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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晚的眼淚怎么也止不住。
雪絨的尸體早已開始僵硬。
雪絨的死,讓她的精神支柱轟然倒塌。
這無異于是要了她的命。
顧念白眉頭皺起。
“我說過了,縱然清淮有錯,但他還是個孩子?!?/p>
“他是你姐姐拼了性命生下來的,唯一的孩子,你就不能為了你姐姐忍忍嗎?”
“你害死了你姐姐,你就不覺得愧疚嗎?!?/p>
江暮晚一肚子的委屈,突然間被憋了回去。
顧清淮仍不解氣。
“爸爸,我看她一點認錯的態(tài)度也沒有,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p>
見顧念白默許了,他便對顧念白身邊一左一右兩位跟班道:“給我狠狠抽她的耳光!”
顧念白冷眼看了她一眼,又補上一句:“直到少爺解氣為止?!?/p>
說罷,轉(zhuǎn)身去坐在沙發(fā)上,點燃了一根煙。
顧清淮歡呼著蹦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要參觀江暮晚被揍的場面。
兩位跟班互相對視了一眼,往前走了一步,開始對江暮晚的臉頰左右開弓。
江暮晚被打的幾乎窒息。
她猛的屏住氣,險些站不穩(wěn)一頭倒下去。
臉頰逐漸腫起來,嘴角也痛的不像話。
江暮晚感覺自己耳邊先是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接著,便是一片長長的空白。
有種強烈的,瀕死感。
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五年前姐姐臨終前咬牙切齒的樣子。
三年前,顧清淮拼命將她往馬路中間推。
一邊推一邊說:“你這種壞女人,就應該去下面陪我媽!”
四年前,顧念白攬著一個像極了姐姐的女人,指著一夜云雨后凌亂的房間:“既然要留在我們顧家,那就請你搞清楚的你的身份和地位,今后,你就只配為我們做打掃工作,至于我的私生活,你一概不許過問?!?/p>
“好了好了,別打了,沒意思了?!?/p>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聽到了顧清淮的聲音。
耳邊重重的耳光聲戛然而止。
江暮晚如釋重負,像被泄了氣似的,瞬間癱倒在地。
顧清淮白了她一眼,從桌上拿來一疊紙巾,塞到江暮晚手里。
“擦擦吧,你的死貓已經(jīng)把我家弄的夠臟了,我不想你的血也流下來,再弄臟我家的地板。”
江暮晚腦袋蒙蒙的。
接過那疊紙巾擦在臉上的時候,她才發(fā)覺,自己嘴角已經(jīng)血肉模糊,痛到毫無知覺。
顧念白不耐煩的起身,來到江暮晚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薄薄的嘴唇輕輕動了一下。
“以后,不許再這樣了,聽到?jīng)]有?”
“若再敢動我兒子一根手指頭,我一定會要了你的狗命!”
顧清淮也在一邊添油加醋。
“就是,這么多年了,你還認不清你在這個家的地位嗎?!?/p>
江暮晚攥緊了拳頭。
直到顧念白接到秦詩瑤的電話離開,她才猛的松開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真的,好痛啊。
十分鐘后,樓下的門又響了,
顧念白走進來,看到正在用冰塊敷臉的江暮晚,將一個藥瓶丟在她面前:“這是我剛從家庭醫(yī)生那邊取來的特效藥,你擦上吧?!?/p>
“謝謝?!?/p>
江暮晚低聲道。
顧念白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屑:“不用謝我,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太丑了,過幾天詩瑤要在家里慶生,你以顧家傭人的身份出席,我怕你給我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