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南初只覺大腦一陣眩暈,強烈的耳鳴聲讓她痛苦地皺起眉頭。
腦海突然閃過零碎的片段,全都是一個人的身影,不等她仔細回憶,就消失地徹底。
南初捂住頭,試圖減輕疼痛,可沒有半點用處。畫面越來越多,就在她快承受不住痛苦,
暈倒過去時。腦海頓時變得清明,她終于看清了那人的身影,是沈聿珩。南初思緒回籠,
視線得以聚焦,就發(fā)現(xiàn)遍地都是刺目的血紅。她環(huán)顧四周,終于在被撞變形的車身下,
發(fā)現(xiàn)了沈聿珩的身影。南初想去救人,邁開的步子,下一秒就重重跌倒在地,
她只能哭著喚道:“沈聿珩!”“你不要嚇我…”......沈聿珩的瞳孔開始渙散失焦,
周遭的一切都變得陌生,他分不清這里是哪兒。他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聲音很熟悉,
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但他無法做出回應(yīng)。他只覺得整個五臟六腑都錯位了,
但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冷,他只覺得好冷。沈聿珩感知到身體的熱量逐漸流逝,
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就像是…墜入了無邊無盡的大海。他廢力地睜開眼,試圖找尋光亮。
沈聿珩望著從天上掉落的雨滴,并不冷,反而是不可多得的溫?zé)?。他皺著眉?/p>
很快就察覺到不對。“沈聿珩…你再堅持一下…好嗎?”“救護車…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答應(yīng)我,別閉眼…求你。”原來,這不是雨滴。是南初的眼淚。沈聿珩的意識逐漸回籠,
但很快又開始渙散,他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就像過去的無數(shù)次,只能這樣望著她。
“沈聿珩…你不能死?!薄澳阋煤没钪??!薄澳阏f過你不會騙我的,對吧?
”沈聿珩想回應(yīng),他努力挪動嘴唇,卻在下一秒,開始大口大口吐著鮮血。
腥甜哽在他的喉間,令他呼吸愈加困難。視線所及的光亮一點點散去,
最后只剩下了無盡的黑。到最后,他再也聽不見南初的聲音。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
沈聿珩又開始做夢了。在夢里,他曾無數(shù)次眼睜睜看著,南初在他面前咽了氣。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抱著她,絕望又無助地流淚。這場夢境折磨著他,直到如今。
他看見,倒在血泊里的人,不再是南初,變成了他。而那條浪花手鏈,
正好揣在他的西裝外套里,沒能來得及送給南初。沈聿珩曾無數(shù)次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