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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珩終于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可對方的臉上沒有半分驚喜和激動,甚至連厭惡與憎恨都沒有。
南初看著他的目光,太過平淡和冷漠。
就好像,她在看一個全然不熟的陌
生人。
沈聿珩壓下心底怪異的念頭,繼續(xù)說道
“我比他技術(shù)好,比他活好,比他更懂如何討你歡心?!?/p>
“這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是沈聿珩第一次說軟話哄南初,雖然說的也不算什么好話。
南初出于禮貌,如實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并不認(rèn)識你。”
“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沈聿珩怔愣住,他試圖在南初的臉上捕捉半分撒謊的痕跡,可始終沒有。
“你把我忘記了?”
“我是你的丈夫,沈聿珩。”
“這是我們的結(jié)婚證,我一直都好好保管著?!?/p>
南初看了眼,并不在意:“據(jù)我所知,前段時間我已經(jīng)和沈先生提了離婚。”
“不存在任何法律關(guān)系,所以沈先生現(xiàn)在來找我這個前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南初雖然失去了部分記憶,但是從南辰的口中,得知了過往不少事。
在得知男人是沈聿珩后,她打從心底地排斥對方。
“我想見你。”沈聿珩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袒露心意,“我不能接受沒有你的生活?!?/p>
南初笑了笑,但笑意不達(dá)眼底,她反問道:
“沈先生,這滿大街的女人你不選,偏偏選最討厭的前妻?”
“難不成,離婚后才發(fā)現(xiàn),你愛上了我?舍不得離開我?”
沈聿珩罕見沉默下來,出奇的沒有開口反駁。
他下意識從口袋里拿出了煙,隨后想起南初還在身旁,又收了回去。
可南初卻率先奪過他手里的煙,從里拿出一根,打火點燃,開始熟練地吞吐云霧。
沈聿珩瞳孔瞪大,他難以置信:“你不是最討厭煙味了嗎?”
“你什么時候?qū)W會的?”
南初深吸一口,她的視線越過沈聿珩,看向遠(yuǎn)方:“沈先生,人都是會變的。”
隨即,她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他身上,“就像我和你?!?/p>
話畢,煙霧被盡數(shù)噴灑在沈聿珩的臉上,他不避不躲,就站在原地。
他隔著層層薄霧,遲遲望著她,忽地紅了眼眶。
他沙啞了嗓音,隱隱染上哭腔,笑容勉強(qiáng):“南初,如果我說,我后悔了,我愛的人其實一直都是…”
可沈聿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明朗的男聲打斷:“初初姐,我們走吧?!?/p>
慕斯寒適時竄了出來,故意沒遮掩手里拿著的小盒子。
沈聿珩自然是注意到了,他臉色猛地一變,上前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紅著眼怒吼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你知不知道她是…”
沈聿珩原本要說的話,被卡在了這里。
他高高揚(yáng)起的拳頭,卻怎么也落不下去。
他想起來了,他們離了婚,早就毫無交集了。
如今的他,甚至沒有一個正當(dāng)?shù)睦碛扇嵟?/p>
意識到這點后,沈聿珩臉上猛地一白,揚(yáng)起的拳頭又垂了下來。
慕斯寒自然不服氣,嗆聲道,“大叔你誰?。课液臀遗笥严敫陕锞透陕?,你管得著嗎?”
沈聿珩敏銳捕捉到了關(guān)鍵詞,他震驚又錯愕地轉(zhuǎn)過頭,看向南初,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對象?…你們…”
“在一起了?”
明明是簡單的四個字,卻幾乎花光了沈聿珩所有力氣。
他扭頭又看向了她,眉頭緊皺著,眼里滿是絕望的哀求。
沈聿珩多希望這是場夢境,等夢醒之后,他還有機(jī)會求得南初的原諒。
可下一秒,南初點了點頭,圓下了這個謊。
見南初認(rèn)下,沈聿珩臉上的血色褪了個干凈,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會跌倒在地。
他眉頭緊皺,面上表情如常,可眼里交織著痛苦與悲傷,像是把利刃劃開了他的心臟。
可他根本無法承傷這樣的打擊,只能竭力維持著僵硬的神情。
他從嗓音里擠出字來,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南初語氣無所謂,“兩天前吧?!?/p>
他身形踉蹌,朝后退了兩步。
南初收回視線,沒再看他。
轉(zhuǎn)身與他背道而馳。
慕斯寒見狀,立馬跟了上來。
這次,是沈聿珩獨(dú)自停在原地,看著南初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
而他,連挽留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