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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移民局回到家隨意洗漱了一下,洛冉就躺下休息了。
久違地做了夢,夢里光怪陸離,時而是文黎擁抱她時的溫柔,時而是他說她只是個替身時的冷漠。
像是死前才會看到的走馬燈一般放映他們的過去,不過他們的感情確實是快要步入墳?zāi)沽恕?/p>
她是被一個電話吵醒的,醒來時臉上已滿是淚痕。
洛冉接了起來,電話那頭是文黎新上任的秘書。
“夫人,我是文總的秘書,文總出了車禍?!?/p>
她心里一驚,“車禍?嚴重嗎?”
秘書沒有回答她,中規(guī)中矩地催促說,“請您馬上來一趟,已經(jīng)派司機過去接您了?!?/p>
洛冉匆匆收拾了下,來到樓下時車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窗外的景色一路飛馳,很快她就被送到了文家投資的醫(yī)院。
被護士引領(lǐng)著趕到病房,看到里面在病床上躺著的文黎,洛冉不禁愣在原地。
他的手臂和額頭上都纏繞著厚厚的繃帶,隱隱滲著血,面色蒼白十分虛弱,看上去頗為狼狽。
文黎看向走進來的洛冉,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轉(zhuǎn)頭對醫(yī)生說,“帶她去給楚錦輸血,她也是RH陰性?!?/p>
“什么?輸血?”
洛冉聞言掙扎起來,像是預(yù)料到她會反抗,幾個醫(yī)護一同將她帶到隔壁房間,按在抽血的座椅上扣住,針管扎進皮膚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她看著自己猩紅的血液一點點填滿透明的管道卻無法反抗。
抽夠了足夠多的血,他們離開了抽血室,只留下一個護士在這里看著她。
冷靜下來后小腹傳來陣陣痛感,今天還處在她的經(jīng)期,抽血無疑加劇了她的痛楚,她忍不住蜷縮起來。
護士看到她一臉痛苦地捂著小腹,問她是不是生理期痛經(jīng)。
她虛弱地點了點頭,護士見狀嘆了口氣,起身去給洛冉倒了杯熱水,取出一顆布洛芬膠囊讓她服下。
護士看著洛冉面如死灰的樣子,坐在她旁邊。
“小姑娘,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我聽他們說這出車禍的是文氏的總裁和他的妻子,雖然他再愛他的妻子也不該這樣逼你獻血,但是......唉,真是造孽?!?/p>
這話說不下去了,護士又嘆了口氣,沉默了。
洛冉看著泛白的天花板,沒有搭話。
她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
到底誰才是文黎的妻子?
原來這么急著要她來,不是因為她是文黎的妻子,而是因為楚錦和她都是RH陰性。
身上還未褪盡的疲憊提醒著她,先前為了打車走了那么遠的路。
她對文黎來說到底算什么?
替身,他心上人血包,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連抽血的護士都忍不住覺得她可憐關(guān)心她,而那個曾經(jīng)說過愛她要給她一個家的人,現(xiàn)在連一句話都不愿意對她說,不愿意看她一眼。
亦或者是,他不敢說,他不敢看,他知道自己對不起洛冉,但比起讓楚錦多等片刻血庫補充,他更愿意去傷害洛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