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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人員們連忙將趙逸舟推進手術室,柳清歡在外面緊握著許州的手,聲音直顫。
“許州,你會挺過…來的,是吧,你這么堅強,你還要陪諾諾一起長大呢,你一定可以的?!?/p>
柳清歡選擇趙逸舟的理由,就是他已經是癌癥晚期,再不救怕是沒了,但許州身體這么健康,一定可以的!
可許州像是沉睡在噩夢里一樣,臉色極為痛苦,不停抽搐著,生命指標猛地下降。
柳清歡這一刻突然有點慌了,她猛地站起來喊著護士,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到嘴角流血。
樂瑤眼眶紅得要吃人,若不是時間緊急,她一定打得柳清歡三級殘廢。
樂瑤亮出自己的手臂,對醫(yī)生喊道:“醫(yī)生,我是A型血,抽我的,抽多少都行!”
在樂瑤的鮮血下,許州總算平安度過了死劫,現(xiàn)在只需要在醫(yī)院靜養(yǎng)。
等到許州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后。
護士見他醒了,趕緊安慰道:“你可算醒了,你別擔心,你妹妹開飛機去了,回來就看你。你妹妹是叫柳清歡吧,真漂亮啊,對你妹夫也真好,寸步不離得守著?!?/p>
“你也別擔心你的女兒,你妹夫已經叫人回去看著了,現(xiàn)在吃得好,玩得也好,你盡管放心?!?/p>
聽到這,許州突然愴然得笑了,哪里來的人照顧諾諾呢?
若是趙逸舟能找到諾諾,他為柳清歡和他布置婚房都甘愿。
想到這,許州突然捂著眼淚悶聲痛哭起來。
這一刻,他恨自己的一廂情愿,讓諾諾在短暫的生命中永遠的缺失了母愛。
在病房的一天渾渾噩噩,窗外的桃花一夜間突然開了,有好幾個和諾諾同齡的小孩奔跑玩耍著。
他突然很想下去走走,路過樓梯拐角處時,卻意外看到了柳清歡。
她還穿著機長制服,提著行李箱,明顯是剛下機,就直奔趙逸舟的病房而去。
不過許州已經不在意了,他剛要離開時,柳清歡突然開了口。
“逸舟,真是麻煩你發(fā)小了,諾諾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吧。諾諾這孩子從小體弱多病,一直靠藥養(yǎng)著?!?/p>
趙逸舟微微一笑,展顏道:“其實還好了,就是…就是,唉。許州不知道和孩子說了什么,諾諾在家很仇視我,一直說我…”
柳清歡擰眉道:“說你什么?”
說到這,趙逸舟頓了頓,苦笑道:“說我是小三,是菜花男,是野鴨。我不知道這么小的孩子,怎么知道這么多污言穢語的,是不是許州教的。但是清歡,你知道的,我真的不是…”
柳清歡的怒氣肉眼可見的升起,她咬牙道:“逸舟,小孩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這就去好好說說許州,讓他不再胡言亂語?!?/p>
柳清歡轉身就要走,趙逸舟卻突然從后環(huán)抱住她的腰,不讓她離開。
柳清歡的手驟然僵了,她心跳得厲害,她低聲道:“逸舟,你干嘛?我,我結婚了…”
可門外的許州卻能清清楚楚看到她的情動,只抱一下,那耳根子便紅得厲害。
而五年房事中,柳清歡從未對他如此情動過,每次都像是交差一樣。
許州眼睛模糊了,他捂著胸口,蹲在地上,不停得大口喘著氣,可每次呼吸,他的痛就更痛一份。
這夾生的飯,他吃了五年都不知。
而此刻的趙逸舟卻不肯放手,他死死摟住柳清歡,噎聲道:“清歡,五年沒見,你果然變心了,你不愛我了…”
柳清歡為難極了,連忙哄道:“我沒有,我還愛你,只是…”
趙逸舟猛地抬起頭道:“你又要說你結婚了!可是你本就應該是我的!”
“清歡,吻我好不好?!?/p>
“其實我騙你的,我不是只有三個月了,我是只有一個月生命時間了。在臨死之前,我只有這一個小小愿望,你都不愿意滿足我嗎?那你走!你去看許州,再也別回來!”
趙逸舟冷著臉就要推開柳清歡時,唇上突然一片溫熱。
柳清歡踮起腳,扣緊他的十指,低頭鋪天蓋地得吻著他,恨不得將這些年的思念都凝縮在這個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