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自己反抗也是無用,悶悶地“嗯”了一聲,不情不愿地應下了。
本來是想說清的,這下兩人又像系著一根無形的線,掙脫不開,纏繞在一起。
——
京城暑夏酷熱,紫外線特別強,姜明婳屬于那種一曬就紅的皮膚。
公寓離京大很近,五六分鐘的距離。
姜明婳打著太陽傘,挎著手提包,鼻子上戴著墨鏡,頭上頂著太陽帽魂不守舍地朝公寓走。
在休息室沒等著陳凌茜,在手機里給她發(fā)了條消息說有事先走。
她手里還提著禮服,今天晚上要回姜家一趟,她得先把衣服放回公寓。
午后的行人很少,街道上也很安靜。
所以空蕩寬敞的閘道上姜明婳的身影很顯眼,特別是她還武裝地那么嚴實。
福叔從京大停車場接到謝瑾臣,下午少爺要去公司開會,黑色邁巴赫拐上濱海大道。
車內溫度適宜,穿著西服也不會有任何熱意。
謝瑾臣拿出中控里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慢條斯理放回去,眼神不經意往窗外一瞥。
收回視線,下一秒,他又重新看回去,看清是某個姑娘后,他啞然失笑。
不是他故意看,是他不想發(fā)現(xiàn)都難。
姜明婳全副武裝,包裹地像一只可愛的蠶寶寶。
不臃腫,但有些笨拙。
謝瑾臣吩咐福叔,嗓音淡淡的:
“停車?!?/p>
福叔內心疑惑,但還是按照少爺指示停下車。
下一秒他就注意到窗外是一位看包裹嚴實、看不見任何臉的姑娘。
姜明婳提著袋子,天氣太熱,她只想趕快回去吹空調,
吃冰鎮(zhèn)西瓜,步子邁得很快,一秒都不想耽誤。
冷不防旁邊停下一輛車,姜明婳內心疑惑,步子停下,側頭看這輛車有什么事。
下一瞬,車后座的窗戶緩緩降下,露出謝瑾臣那張清雋溫雅的臉。
姜明婳倒吸一口氣,心里第一想法,
怎么又遇見他,她都裹得這么嚴實了他還能認出來?!
車內恒溫舒適的溫度被打破,涌進一大股熱浪。
謝瑾臣似乎看清了姜明婳心思所想,溫聲:
“路上就你一個人,想不注意都難,先上車?!?/p>
姜明婳提著手提袋的胳膊開始隱隱反酸,路程不遠,
有這個功夫她都走到家了,擺手拒絕:
“不用了,我很快就到,您先走吧,不用管我。”
謝瑾臣看著她上身衣服因為汗液漏出點點痕跡,纖細的手臂不知道提的什么竟然在抖,
微皺了下眉,聲音不復剛才那般溫和:
“姜小姐,出于禮貌,我送你回家是應該的,你不必多想?!?/p>
姜明婳無可奈何,太陽太大,她真的快要熱死了,
不想再跟他迂回,口干舌燥的。
走到車邊,車門被他從里面打開,謝瑾臣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
姜明婳坐上去,一股涼爽的冷風拂面,瞬間感覺涼快不少,心里直舒氣。
就算是這么點距離,走起來也很熱。
姜明婳給福叔交代小區(qū)在哪,福叔慈眉善目地連聲應好。
姜明婳因為燥熱的天氣而煩悶的心情瞬間被澆滅,神清氣爽,
摘下帽子口罩,往臉上扇了扇風,側著身子給旁邊不置一詞的男人道謝:
“謝先生,謝謝您捎我一程?!?/p>
一碼歸一碼,雖然她對那晚的事頗有微詞,但畢竟是人家出于好心送她,她的教養(yǎng)不允許她不承他的情。
謝瑾臣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落在身邊對他致謝的女孩身上。
姜明婳由于熱意臉上潮紅一片,額頭被汗液浸濕,
皮膚白里透紅,即使是這樣,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那種紅更像是剛做完那事時不受控制的紅。
謝瑾臣深邃幽暗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喉結不易察覺地滾了滾,
姜明婳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要說什么,他卻冷冷淡淡收回了視線。
姜明婳:“……”
陰晴不定的老男人。
很快就到了她的公寓,姜明婳對福叔道謝,隨后按了車門電子鍵。
故意不理會謝瑾臣,拎著包自顧自地下車,關門之前還是猶豫了下,說了聲
“再見。”
也不知是跟誰說的。
姜明婳“啪”地一下,合上了車門。
謝瑾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松了松有些緊繃的領帶,眼里是難以察覺的笑意。
——
晚上七點,姜宅。
“什么?結婚?”
姜明婳咽下嘴里的食物,滿臉震驚地看著對面兩位若無其事、神情自然的姜業(yè)坤和楊麗樺。
“我才多大你們就要把我嫁出去?”
姜業(yè)坤夾了一塊他最愛吃的紅燒肉,看了眼女兒,
“又不是嫁出去就不是我們家閨女了,你今年馬上二十一了,早定下我跟你媽也少操點心?!?/p>
楊麗樺在旁邊喝了口銀耳紅棗湯,逐漸上了年紀。
晚上就愛喝點粥,這粥今晚廚師做得恰到火候。
跟著在一旁附和:
“你爸說的對,況且謝家那孩子我見過,長得玉樹臨風,性格還很沉穩(wěn),要不是他從國外回來,
你爺爺跟謝老爺子提起,這婚事哪會輪得到你,
得虧對方在國外一心工作,不戀男女之事,要不然這么好的女婿早被人家搶跑了。”
姜明婳一臉被雷劈的震驚,她沒聽錯吧,問:
“誰?謝家??”
楊麗樺抽了張餐巾紙,抿了抿嘴,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嗯,就是你想的那個謝家,怎么了?你見過謝瑾臣那孩子了?”
姜明婳滿臉問號?
謝瑾臣那孩子???
他氣質和她爸差不多,從她母親嘴里說出來怎么感覺不恐怖片還驚恐!
不對,重點不在這里,姜明婳皺著眉頭,五官都皺在一起。
“謝瑾臣?讓我跟謝瑾臣結婚?”
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她應該沒做夢吧,感受到疼意。
她沒做夢!
讓她跟謝瑾臣結婚?!
姜明婳倏地放下筷子,站起身,神情無比嚴肅、鄭重、沒有任何余地:
“不可能!我不可能跟謝瑾臣結婚!”
跟高中時圍繞在她周圍,鞭策她學習,像個咒語般的的男人結婚,怎么可能。
姜業(yè)坤被她猝不及防的動作嚇了一跳,不滿地看她:
“都二十歲了,能不能跟人謝瑾臣學學,他在你這么大的年紀已經坐上謝氏集團副總的位置,跟他結婚你有什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