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年被嚇到緊張扣手,
南九辭勾勾唇,內(nèi)心詭異的感到滿足和愉悅。
“大師姐,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求助似的盯著南九辭:
“我我……想活著……有尊嚴(yán)的活著?!?/p>
“師姐……”
南九辭和白江斂拉開距離,
重新坐好,感嘆到:
“一劍驚鴻舞,行俠萬里村。折傲骨、燃魂燈,待時送子入仙途?!?/p>
“你娘,當(dāng)真是奇女子,把你送到我這里?!?/p>
南九辭修習(xí)紫金妙衍訣,
自然知道若沒有白清雪的獻(xiàn)祭,白江斂和她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南九辭收回思緒,
從空間手鐲拿出煉制好的天階法器玄隱,
懸浮到白江斂面前:
“九轉(zhuǎn)玄陰體體質(zhì)特殊,想要不被世人發(fā)現(xiàn),需要特殊的法器?!?/p>
“你很幸運(yùn),我南家祖先曾經(jīng)打造過一套?!?/p>
“此法器名喚玄隱,包括欺天墜一枚、隱息玨手鐲一對,踏天繯腳環(huán)一對。”
“你戴上后,便可放心修煉,修仙界鮮少有人能看破你的體質(zhì)?!?/p>
“謝謝大師姐?。?!”
白江斂漂亮的眼眸驟然一亮,伸手就要去接下錦盒。
見魚兒上鉤,南九辭紫眸流光溢彩。
南九辭摁住白江斂的手,
面色冷淡,裝作為難:
“此法器,乃我南家寶物,小師弟,不是大師姐小氣……實在是祖訓(xùn)不可違……”
“若是別的,大師姐送你便好,不過這件天階法器歸屬南家……”
白江斂起身,
朝著南九辭鄭重行禮:
“大師姐,只要能修仙,什么條件都可以……殺人我我不行。”
南九辭彎唇:
“想什么呢,你大師姐看起來像是濫殺無辜、十惡不赦的人嗎?”
白江斂立馬將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南九辭掏出一張紫紋契約書,輕推到白江斂身前。
“小師弟,這是一份三十年契約書,效忠我一人,玄隱今后就便歸屬于你,解契后也不必歸還。”
“修仙路漫漫,三十年不過彈指一揮間;并且?guī)熃銥槟闾峁┴S厚的修煉資源,以你的資質(zhì),想必三十年后已經(jīng)擁有保護(hù)自己的實力。”
“不過,要不要簽,還是看你自己的意愿?!?/p>
白江斂被一連串的信息砸昏了頭,一時之間難以反應(yīng)過來,盯著契約書垂眸思索。
“大師姐……我……”
偃林仙尊傳音:
「大徒兒,怎的還不帶著你小師弟過來?」
「人都到齊了,只等你和你小師弟,速來?!?/p>
南九辭收到偃林仙尊傳音催促,一揮手將契約書從白江斂手中抽回。
“……師姐?”
南九辭打開錦盒,利索將欺天墜、隱息玨手鐲、踏天繯腳環(huán)給白江斂戴上。
“大大師姐……我還沒想好……”
被南九辭握住腳踝,
白江斂小臉紅撲撲地,整個人熱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大師姐的契約書說只忠于她一人,師姐又因他的九轉(zhuǎn)玄陰體體質(zhì)才提到契約。
白江斂:大師姐是想要和他雙修提升修為!??!
雙修,他曾在城主府從姨娘們委婉的嬉笑、馬夫們粗鄙裸露語言、撞見侍衛(wèi)丫鬟……
明白那是男子與女子顛鸞倒鳳之事。
想清楚其中原由,白江斂震驚到瞳孔地震,
被南九辭觸碰到的肌膚突然變得尤為敏感灼熱。
呼吸都急促幾分,整個人局促不安。
白江斂:不不行……!
白江斂:……他怎配得上風(fēng)光霽月的大師姐。
南九辭起身揉了揉白江斂頭頂軟發(fā):
“想什么呢,玄隱先借你體驗一次,師尊催我們?nèi)コh殿?!?/p>
“喔。”
“走吧?!?/p>
南九辭提溜著白江斂后頸的衣領(lǐng)就將人放在劍上。
騰空御劍離開,身影消失,在天幕下形成一道紫光。
抵達(dá)朝議殿,
南九辭理了理衣袍,順手替白江斂將吹歪的頭冠扶正。
南九辭淡淡道:
“待會兒進(jìn)去,少說話,人放聰明點?!?/p>
白江斂點頭,低聲應(yīng)道:
“是,大師姐?!?/p>
南九辭帶著白江斂大踏步朝里走去。
一前一后,玄衣勁裝少女身形挺拔,步伐穩(wěn)健,衣袂隨風(fēng)輕揚(yáng),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凌厲之氣。
白江斂跟在她身后,年少的臉上帶著幾分青澀,耳根依舊緋紅一片。
他微微低頭,目光落在南九辭的背影上。
袖袍下的手因糾結(jié)而掐出紅痕。
殿內(nèi),
問天宗和白吟宗人員分列兩側(cè),氣氛劍拔弩張。
高座之上,
問天宗宗主目光如炬,氣勢同白吟宗宗主分庭抗禮。
南九辭目不斜視,帶著白江斂徑直走到殿中央。
玄衣勁裝少女雙手抱拳,置于胸前,微微躬身行禮,
聲音洪亮而清晰地說道:
“劍鋒南九辭,見過宗主。”
白江斂緊隨其后,同樣抱拳行禮,
聲音稍低:
“劍鋒白江斂,見過宗主。”
問天宗宗主捋著胡子點點頭,眼里全是對南九辭的欣賞:
“嗯,本宗主和你師尊本不欲打擾你修煉,只不過白吟珠和天機(jī)盤事關(guān)重大。”
“若不說清楚,昭告天下,恐今后有人以此做文章,傷你聲譽(yù)。”
南九辭抿唇一笑,低頭稱是。
宗主雖未指名道姓,但是嘴都要努到白吟宗宗主臉上了。
現(xiàn)任白吟宗宗主是五大宗內(nèi)最年輕的宗主,如今不過而立之年已經(jīng)坐穩(wěn)宗主之位五年。
白吟宗宗主白湛舟的母親是白氏家族的家主,被人稱為“鐵娘子”;
父親安臨冠入贅,沉默寡言,實力已至乘鼎大圓滿,在古仿大陸排行第三。
就是這樣兩個人,卻生出了溫和又愛笑的白湛舟。
面對問天宗宗主的暗嘲,
白湛舟嘴角依舊噙著淺淺笑意,
嗓音溫和:
“九辭也是本宗主看上的弟子,為人如何我本宗主最清楚不過。”
“我自是相信白吟珠不會在她身上?!?/p>
“至于其他人,還是檢測后再下定論?!?/p>
說罷,笑容溫和,再次向南九辭拋出橄欖枝:
“九辭,聽聞你師尊一瓶麒麟血都舍不得給你,”
“你若拜我為師,別說一瓶麒麟血,就是龍血為師都都替你尋來?!?/p>
“可要拜入我門下?”
白湛舟就這么在人家的地盤上,當(dāng)著偃林仙尊的面,
嘲諷他小氣、水靈靈地挖他徒弟。
若非有機(jī)會見到南九辭,白湛舟根本就不會來。
什么白吟珠,若真能讓人一步登天成仙,他娘早就尋來塞他嘴里了。
偃林仙尊衣袖下的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咯吱咯吱響。
白湛舟笑得勝券在握。
喝了一口讓弟子洗了三遍的茶杯,掏出手帕一根根擦著似玉的手指。
這人是出了名的潔癖,
一點水漬都足以讓他難受到發(fā)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