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滿臉油膩的肥肉一陣顫動,但此刻也不敢妄加猜測,畢竟面前的男人可是靈劍宗第一弟子,當(dāng)代正道天驕領(lǐng)袖。
更是來自玉衡峰,修仙界很大,但終究翻不過玉衡仙君的手心,這是四海八荒修士的共識。
更有傳聞,玉衡仙君已經(jīng)突破仙君之境,只是未曾飛升罷了。
想到這里,劉慶連忙指著方向帶著云之禮而去。
此刻,這位正道年輕第一劍的青年卻面色復(fù)雜,俊美冷漠的神色此刻覆上一層層水霧,他心中太亂了,“怎么可能,為什么沈竹會沒有修煉資源與靈石?明明……”
“明明玉衡峰的資源是最多的!”
他來不及思索,對真相的渴望超過了他的愧疚心虛,竟然跟著劉慶而去。
雜役峰雖然弟子眾多,但范圍卻并不大。
很快,二人來到一間狹窄的木屋。
木屋只是依靠在偏僻之地,看起來像是洞府,但卻沒有絲毫點綴,更像是臨時居所。
云之禮凌亂了,面色不悅盯著劉慶,語氣也帶上幾分憤怒氣息,“我說讓你帶我去沈竹的住所,這里是哪?!”
他聲音慍怒,眸光覆上冰霜之冷漠。
劉慶被嚇的連連彎腰卑躬屈膝,拱手顫顫巍巍回應(yīng):“真?zhèn)鞔笕?,這就是沈竹的住所,過去的三年她一直都在這里住??!”
“若我所言有假,天誅地滅,修為再無精進(jìn)!”
劉慶語氣太過認(rèn)真,但云之禮的面色卻陡然冷的可怕。
“三年?”
他語氣不解,“沈竹在這里住了三年!這不可能,你知道她是誰嗎?”
云之禮這位曾經(jīng)的高嶺之花,一向高傲尊貴的仙君大弟子竟然一把拽起劉慶的衣衫,憤怒猙獰,“沈竹是我玉衡峰第四真?zhèn)?,仙君弟子,我云之禮的師妹,她怎么會住在這里?”
劉慶大驚,顯然完全沒想到這個巨大的變故。
畢竟印象中,沈竹雖然相貌清冷無雙,但身份卻沒有什么大背景,否則怎么會天天去做宗門任務(wù)呢?
試問,那個真?zhèn)鞯茏舆€缺修煉資源,他們最缺的是時間??!
劉慶知曉了沈竹的真實身份后,只是驚訝,沒有太恐慌。
因為當(dāng)年沈竹在這里時,二人也沒有恩怨,不至于結(jié)仇。
不過,劉慶混亂了,既然云之禮是沈竹的師兄,那,沈竹這個仙君弟子混的這么慘?
不對勁吧……
但當(dāng)年沈竹確實連靈氣底蘊(yùn)足一點的山峰都去不起呀!
這是靈劍宗的規(guī)則,仙山都由各方長老與大人物掌管,能在靈氣底蘊(yùn)深厚濃郁的世界修行,要不就是身份不凡,是長老弟子真?zhèn)?,再不然就需要每月交一定靈石或者寶物作為代價交換修煉時間。
劉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如實招來:“我不知道沈竹是真?zhèn)?,還是您的師妹,但當(dāng)時她身無分文又沒有住的地方,所以才來了弟子可以免費居住的雜役峰?!?/p>
“只不過這里需要提供一定的雜役工作,沈竹當(dāng)時也沒說什么,我、我也不知道啊!”
劉慶被嚇的冷汗直流,但哪怕在這么驚慌的時刻,他心中也不禁升騰出一個古怪的疑惑。
早先,無數(shù)仙山傳聞,玉衡峰乃是最寵弟子的,據(jù)說那里的小師妹被寵的資源數(shù)都數(shù)不清,尊貴的很。
但劉慶有回憶起記憶中的沈竹,記憶里,那個少女總是為一點修煉資源搏命,簡直和真?zhèn)饔刑烊乐畡e。
劉慶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沈竹當(dāng)時每天根本沒有資源,我之前在宗門長老那里聽說過,好像是上面有人暗算她,剝奪了她的資源,沒想到她也是真?zhèn)鳌?/p>
劉慶說完這番話就后悔了,因為天底下誰敢打壓玉衡仙君的弟子?
答案不言而喻,只有玉衡仙君才有這個地位與手段,可以一句話剝奪人的一切。
這么看來,沈竹與玉衡仙君有仇怨?
還是僅僅師徒間的不愉快呢……
劉慶不敢多想,生怕沾染上大麻煩。
云之禮卻徹底凌亂了,“宗門誰敢打壓沈竹,她可是仙君的弟子!”
這位天才劍修一把推開劉慶,向著那木屋洞府而去。
云之禮口中還不斷喃喃道:“不可能,沈竹怎么會過的不好?她可是真?zhèn)鳎覐男≌樟纤嗄?,她是最受寵的,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p>
最后一句更像是在找補(bǔ)。
劉慶一陣無語,但還是苦笑。
他真的很想內(nèi)心吐槽一句,沒聽說哪家受寵的小師妹連一個正常的洞府都沒有的?
云之禮大步流星一般,立刻推開了沈竹在這里的木屋。
他的記憶一陣酸楚。
因為三年前,因為當(dāng)時師尊玉衡仙君收了姣姣做弟子,所以玉衡峰最好的洞府便給了云姣姣。
因為玉衡峰的幾人一同認(rèn)為,姣姣師妹是天上水,云上月,值得世間最好的。
但當(dāng)時他們忘記給搬出洞府的沈竹找她的家了……
那時,云之禮認(rèn)為,沈竹可是真?zhèn)鞯茏?,去哪里不是和自己一樣一呼百?yīng)?
一個區(qū)區(qū)的洞府,怎么會找不到呢?
但事實就是如此,沈竹給云姣姣騰出洞府,自己卻無家可歸了。
三年的時間,直到沈竹離開,原來她一直都不在玉衡峰……
云之禮推開略微破舊的木屋,原本這里還算簡單干凈,但很顯然,木屋的主人很久沒回來了。
木屋的門只是最普通的木材,甚至不如凡間的院落。
屋內(nèi)也極為狹小,光束只能從一個小窗口投射進(jìn)來。
屋內(nèi)的擺設(shè)更是簡單至極,只有一張桌子,還有一張床,更像是臨時居所。
但在云之禮眼中,這樣的地方哪怕是他出行匆忙之際也是萬萬不會屈尊的。
他可是真?zhèn)鞯茏?,千年不遇的天才劍修,自然不可能住這樣的地方,這地方都不如雜役峰的許多洞府。
可,過去的沈竹太窮了。
本來沈竹蘊(yùn)含極品冰靈根,若是想要提升修為就需要消耗資源,但玉衡仙君又停了她的資源來源,她只能去搏殺,去接一個又一個異常危險的宗門任務(wù)。
每一次,用血換來修行的機(jī)會,換來修行的機(jī)緣。
哪怕是并無交集的劉慶都知曉沈竹那可是受傷大戶,幾乎就沒有健康正常的時候。
云之禮原本冷峻的神色徹底慌了神,他嘴角煽動,不知道說什么,“怎么會,不可能,這一定是她在騙我,哈哈,對!”
青年面色閃過幾分陰鷙癲狂,“沒錯,是她為了讓我同情她,拉著你給我做戲是吧!”
云之禮厲聲對劉慶道。
劉慶連連擺手,面色復(fù)雜至極,“云真?zhèn)鳎@,我和沈竹頂多算是點頭之交,何必如此??!”
“而且她當(dāng)時過的那么差,還被上面取消了資源,我一猜她就是被針對了……”
劉慶陡然戛然而止,意識到了自己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云之禮反應(yīng)過來,抓起對方怒吼,“什么意思?誰敢針對她!”
“吱咋-”
下一刻,屋內(nèi)卻傳來一聲清脆的鳥獸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