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宗的寶庫位于宗門主峰后山。
這里當然有人看守,各種禁制陣法也無一不全。若是外人,一定想當然地認為這里守衛(wèi)森嚴,絕沒有機會越雷池哪怕一步。
某些角度而言確實如此。要知道,這寶庫位于宗門主峰,四周諸峰環(huán)繞,再往外還有護山大陣,更別提全宗門上下這上萬號修士。哪怕真有那頭鐵的狂徒想來硬的,恐怕還沒摸到寶庫的門就已被拿下了。
所以這乾元宗的寶庫,防的其實主要不是搶,而是偷,尤其是監(jiān)守自盜的那種偷。
而要列一個絕對不會從寶庫中偷東西的人員名單,皎皎必然榜上有名。
不為別的,要是她真的如此愛財,那她何必給旁人那么多好東西呢?
甚至于如今寶庫中有不少寶物,就是由她貢獻給宗門了。
當然了,這種貢獻只是說這些好東西是她出的,可不是說乾元宗的功勞簿上就有她的名字哦——別人能從她那里巧立名目要來寶物是人家的本事,憑什么記她的好。
甚至,那幾個負責看守寶庫的弟子,剛才看見用傳送符傳送到寶庫門口的人是她,連起身都懶得,都窩在幾丈遠的崗亭里享悠閑。
然后他們就看到,周喬當著他們的面,把寶庫的門給炸了。
轟——!
煙塵四起。
周喬嘖嘖稱奇。
能削掉半個山頭的霹靂球竟然只是把寶庫大門炸出來個洞,看來這寶庫果然結實,乾元宗果然底蘊深厚。
這會兒那幾個守衛(wèi)弟子總算反應過來了。
舉劍沖向周喬,幾道靈力伴隨劍招呼啦啦的向她招呼過來。
一張困陣符飛過來,正中他們最中間的那個人的腦門,一個光圈展開,把他們都包了進去。
周喬:都是群打工人,能不揍就別揍了。讓他們老實呆著別礙事就行了。
這樣想著,她敞開儲物袋。
乾元宗寶庫里,那些過去被她送給乾元宗的寶物們?nèi)缤窗肷挠巫?,爭先恐后地從那大洞飛出來,乳燕投懷般飛入她的儲物袋。
有的還攜家?guī)Э冢諑Я瞬簧偾谧约旱姆ㄆ黛`石,一起飛進周喬的儲物袋。
沒一會兒周喬的儲物袋就滿了。
她又拿出一只儲物袋。
裝滿了,又拿出一條儲物腰帶。
然后再拿出一枚儲物戒。
什么叫豐收的喜悅。這就叫豐收的喜悅。
周喬非常的快樂。
當然了,喜悅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這么大陣仗,又在大白天,不可能不引來眾人的圍觀。
數(shù)不清的乾元宗修士便從四面八方飛來,烏壓壓一片,把寶庫附近圍了個水泄不通。
許多人都目瞪口呆,大腦完全無法解讀視神經(jīng)送上來的視覺信號。
等總算認清了現(xiàn)實,這些乾元宗的弟子也沒含糊,紛紛祭出各種攻擊手段,并大聲呼喝著,問是哪里來的宵小竟敢染指他們宗門寶庫,趕緊束手就擒,或許還能留得一條小命。
這些對周喬都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那些斥罵當然是被她當耳邊風的。但那些攻擊為什么也沒有傷到她呢?難道是她肉身特別強,修為特別高,被幾乎整個乾元宗的弟子圍攻都能安然無恙嗎?
咋可能!
她只是頭鐵,又不是傻,正面去扛,她有病?。?/p>
之所以被圍攻依然安然無恙,全都是因為她躲到寶庫里頭去啦!
乾元宗人再牛逼,你們敢對你們自家的寶庫下死手嗎?你們敢嗎你們敢嗎你們敢嗎~~~
?。磕銌枮槭裁礇]人進寶庫抓她?
進當然是可以進的。周喬儲物袋里寶貝再多也沒放門板,沒東西給乾元宗的寶庫修門,被她炸出來的洞還明晃晃地擺在那兒,誰都進得來。
所以周喬在門口擺了塊板子,上書一行大字:想要就進,見者有份。
乾元宗眾人:“……”
不,我不想拿寶庫里的好東西,我只想捉拿賊人,還宗門太平。
這話可以說,但也得有人信才行。
哪怕你真的沒有拿,瓜田李下,只要你一只腳踏入寶庫大門,你就再也說不清了。
人言可畏,不得不防啊。
當然了,這種手段只能鎮(zhèn)住乾元宗人一時,鎮(zhèn)不住一世。
乾元宗的人雖然惡心點兒,自私點兒,看著原著里被白蓮花女主耍得團團轉的樣兒恐怕腦子也不是很靈光,但到底不是一堆草履蟲,總能找到破局之法。
所以就趁著還有機會,趕緊拿吧!
周喬這樣想著,抓起一把又一把的靈石,頭不抬眼不睜地往儲物戒指里狂塞。
忽然,一道威壓自寶庫外襲來。
周喬渾身一陣酥麻,手腳頓時癱軟,抓著的靈石也砰然落地。
幸好那些各種儲物裝置都被她仔細地栓在了自己身上,沒有掉下來的。
“皎皎——!”
一道威嚴的男聲涌入門內(nèi),如驚濤拍岸,把周喬沖擊得氣血翻涌。
周喬:得,乾元宗掌門來了。
她聳聳肩,不再往儲物戒里塞靈石,而是在最開始的儲物袋中翻找了好一會兒,終于找到了個大喇叭。
放到嘴邊:“哎——我在這兒呢!”
因為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回音,差點沖入寶庫中的乾元宗掌門和眾人:“……”
乾元宗掌門肖皓朗按了按青筋直蹦的額角,厲聲喝道:“你給本座滾出來!”
“我不?!?/p>
寶庫內(nèi),周喬用大喇叭回他?!拔乙话装變魞羲`靈可可愛愛笑口常開的小姑娘,為什么要滾著出去。我不干。”
肖皓朗:“……”
乾元宗眾人:“……”
肖皓朗深呼吸,連自己都沒意識到氣勢已經(jīng)弱了幾分:“……那你就走出來?!?/p>
周喬嘴角輕勾,依然沒有聽他的話,而是朗聲反問:“不知掌門大人讓我出去,意欲何為吶?”
肖皓朗身旁的一個長老替他斥責周喬:“還能為什么!你打砸我宗門寶庫,行偷竊搶劫之舉,實在是目無尊長,目無宗門!我們要拿你治罪,以儆效尤!”
“哦,是嗎?!?/p>
周喬輕巧道,不以為意。
“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錢,怎么就目無宗門了?你們要治我的罪,我又何罪之有?”
這一番話說出來,把乾元宗的諸位高層都氣樂了。
“你的錢?”肖皓朗反問道,“你難道不知你人在我乾元宗寶庫?那里頭的一分一厘都屬我乾元宗所有,何曾有你的錢?”
“是嗎?真的沒有嗎?”
周喬誠心發(fā)問,拿起腳邊一只如意金剛杵,“可是這寶庫里的法器,上面刻著清和兩個字哎?!?/p>
說完了還用千訊簡自帶的拍照功能拍了張照,發(fā)在了乾元宗的共語軒中,也就是類似于群聊和論壇集合體的那么一個地方,基本只要是乾元宗弟子,都能看見。
乾元宗眾:“……”
上交如意金剛杵的那個弟子像被當眾扇了一巴掌一樣,臉漲得通紅,心中瘋狂懊悔自己當時怎么就光顧著上交寶物兌換貢獻點,沒仔細檢查。
其他曾在周喬那里揩過油的乾元宗的弟子也都心虛地低下頭去,瘋狂回想自己有沒有犯過同樣的錯誤。
肖皓朗自然也覺尷尬,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身后弟子一眼,道:“就算有寶物上面刻著清和宗的名字,既然已入乾元宗寶庫,那它們就是乾元宗的。再說,總不能乾元宗寶庫里所有東西都刻著清和二字。你真敢保證你拿的都是清和宗的寶物?你敢保證,連一塊靈石都沒有拿我乾元宗的?”
“哦。那倒是不能?!?/p>
周喬淡定道。
“可是我要回家了。山高路遠,我難道不應該拿一點路費嗎?”
“……”
短短時間里,這已經(jīng)是乾元宗眾人第三次沉默了。
無他,實在是對方這話說得太理直氣壯了!
搞得就好像天生就應該這樣,他們就點頭吧,別的甭想!
不是,憑啥???!
她回家,拿我們的錢,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