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鎮(zhèn)的早市剛開張，江小凡就蹲在自家豆腐攤后邊啃起了蔥花餅。
"穿越者混成我這樣，也算是獨一份了。”江小凡自言自語道。
酥脆的餅皮簌簌掉渣，正好落在寫著"江氏仙豆腐"的幡旗上——那"仙"字還是他娘子柳如煙用胭脂后添的。
"老江，你這豆腐保熟嗎？"李屠戶的大嗓門震得攤板直顫。
"瞧您說的。"江小凡抹了把汗，從筐底掏出塊泛著瑩光的豆腐，"昨兒半夜我娘子剛用靈泉水點的，您瞅這玉潤的成色..."
話音未落，東街突然炸開鍋。
賣炊餅的張婆子風風火火沖過來，發(fā)髻上插的銀簪都歪了："了不得！合歡宗的仙師在鎮(zhèn)口測靈根呢！趙鐵匠家閨女剛被收作記名弟子！"
江小凡手一抖，豆腐"啪嘰"糊在鞋面上。
他望著自家茅草屋頂嘆了口氣，都怪自己沒有靈根資質(zhì)，這都穿越第三十年了，別說系統(tǒng)金手指，連最基礎的引氣入體都沒摸著。
"當家的！"柳如煙的聲音從后院飄來，三十年的煙火氣都沒磨掉那調(diào)子里的清凌，"快來幫我抬磨盤！"
江小凡小跑著穿過晾曬的豆腐布，只見他娘子單腳踩著石磨，月白裙裾扎在腰間，正把泡發(fā)的靈豆往里倒。
晨光透過槐樹葉縫落在她發(fā)間，那支桃木簪子還是他們成親時他親手雕的。
"愣著作甚？"柳如煙甩過來個眼風，"還不來幫我？"
江小凡剛要說話，院子大門突然被推開。
再抬頭時，院里多了一位身著粉色紗衣的少女款款而入，腰間玉佩隨著步伐發(fā)出清脆聲響。少女身后跟著八名白衣侍女，每個人腳下都離地三寸——這是筑基修士才有的凌空虛渡。
"路過此地，討杯茶喝。"少女聲音如珠落玉盤，目光卻直勾勾盯著柳如煙。
江小凡心頭警鈴大作。在修仙世界活了三十年，他太清楚這種眼神意味著什么。他下意識擋在妻子身前，卻見那少女突然抬手打出一道藍色流光。
"天階水靈根！"少女失聲驚呼，手中茶盞砰然炸裂，"這窮鄉(xiāng)僻壤竟有如此資質(zhì)！"
柳如煙手中的抹布掉在地上。江小凡感到后背滲出冷汗，他想起二十年前那個游方道士給全鎮(zhèn)人測靈根時，柳如煙正好回娘家省親。
"本座合歡宗圣女蘇妙菱。"少女起身時，整個院子無風自動，“這位...夫人可愿入我合歡宗？每月八十塊下品靈石，五險一金，包吃住，包分配道侶！"
江小凡的嘴巴比腦子快："她已成親！"
蘇妙菱輕笑一聲，指尖彈出一縷香風。江小凡頓時渾身僵硬，連舌頭都動不了。
"凡人壽不過百，姐姐這般資質(zhì)，合該享千年逍遙。"蘇妙菱握住柳如煙的手，"我合歡宗有雙修秘法，可比這凡俗情愛快活多了。"
江小凡剛扒著磨盤爬起來，就見他相伴三十年的娘子咬了咬唇。
那神情他太熟悉了——去年鎮(zhèn)上來賣西域胭脂時也這樣。
"我......"柳如煙突然轉(zhuǎn)身進屋，片刻后抱著個藍布包袱出來，"現(xiàn)在就能走。"
江小凡腦瓜子嗡嗡的："娘子你收拾得挺周全啊？"
"江小凡。"柳如煙從袖中掏出張泛黃的紙，按在他汗?jié)竦恼菩模?我們和離吧。"
"等會兒！"江小凡拽住柳如煙衣袖，"帶上我唄？我做飯可香了，還能幫你們宗門搞搞宣傳......"
柳如煙抽回衣袖的力道大得驚人。
江小凡踉蹌間瞥見她眼底閃過藍芒，那絕不是凡人該有的眸光。
"修仙路遠，凡塵當斷。"柳如煙踏上來接引的飛劍，背影決絕得像是去趕集搶特價米，"屋后埋著二十兩銀子，夠你......"
罡風驟起，飛劍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才發(fā)現(xiàn)柳如煙連他們一起養(yǎng)的黃狗都帶走了。
江小凡捏著休書的手抖得厲害，突然發(fā)現(xiàn)紙背印著靈寶閣的廣告——"分期付款購飛劍，首付三成即可修仙"。
三十年夫妻，最后就換來個一張和離書和二十兩銀子。
他摸出懷里溫熱的玉牌——這是柳如煙唯一沒帶走的物件，正面刻著"江柳氏"，背面是行小字：'凡哥，餓了就賣了我'。
"修仙......修仙......"江小凡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空蕩蕩的院子里回蕩，"去他媽的修仙！"
他掄起墻角斧頭沖向后院，對著堆積如山的柴火瘋狂劈砍。
"叮！檢測到宿主怨氣值突破臨界點，幫夕夕系統(tǒng)激活中......"機械聲在江小凡腦海響起。
“三十年……三十年啊，統(tǒng)子你知道我這三十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江小凡看著光幕里閃爍的"立即修仙"按鈕，突然笑出眼淚。
三十年沒等來的金手指，居然在老婆跑路后到賬了。
江小凡看著光幕上那個熟悉的、帶著鋸齒缺口的紅色圖標，突然想起穿越前被各種砍價鏈接支配的恐懼。
“統(tǒng)子，你確定不是并夕夕系統(tǒng)？”
"說的什么話……這是，請注意你的措辭，本系統(tǒng)可是正經(jīng)系統(tǒng)，旨在幫助單身的大齡青年實現(xiàn)修仙夢。你要不要激活，不要我可去找隔壁的王寡婦了"
“要要要……”江小凡急忙道，急忙點擊確認，光幕上炸開七彩煙花。
【幫夕夕系統(tǒng)已激活】
“激活贈送新手大禮包，請領取……”
“現(xiàn)在發(fā)布首個任務：三天內(nèi)找九位優(yōu)質(zhì)女性送花表白！獎勵壽元丹一枚。"
“統(tǒng)子，有沒有搞錯？我都50歲了，你叫我送花表白？”江小凡看著任務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