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灑在何雨柱臉上。
傻柱抻了抻身子，全身的骨頭噼里啪啦的作響，渾身酸疼。
在這破房子里睡了一夜，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
不僅寒冷無比，傻柱一直在半睡半醒著，根本睡不踏實(shí)。
今天是大年三十，本該是闔家團(tuán)圓的日子，可他卻無家可歸。
何雨柱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找了地方湊合吃了頓飯。
然后就等待下午，他們之前都是下午準(zhǔn)備年夜飯的。
那時(shí)候傻柱再過去，棒梗他們肯定會讓自己幫著做年夜飯。
他要讓那些狼心狗肺，忘恩負(fù)義的禽獸付出代價(jià)。
此時(shí)的四合院，熱鬧非凡。
秦淮茹在屋子里指揮著槐花和小當(dāng)布置年夜飯的桌椅。
棒梗則在一旁打電話，時(shí)不時(shí)傳出幾聲大笑，不知道是跟誰在聯(lián)絡(luò)感情。
“媽，今年這年夜飯可得好好弄弄，咱現(xiàn)在日子好了，可不能寒磣。”
棒梗掛了電話，對秦淮茹說道。
“是啊，往年都是柱子忙活，今年......”
秦淮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
“別提那老家伙，咱們自己弄好吃的?！?/p>
一說起傻柱，棒梗的臉色就有變黑的趨勢。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傻柱。
自從他爹賈東旭去世后。
傻柱就惦記上了他媽，害得自己被他人嘲笑欺負(fù)，被人在脖子上掛破鞋。
這種事兒，棒梗自然而然的把賬算在了傻柱頭上。
要不是傻柱，自己怎么可能會被人嘲笑，欺負(fù)。
雖然后面跟傻柱緩和了關(guān)系，但是那也只是聽從奶奶賈張氏的話，算作權(quán)宜之計(jì)。
現(xiàn)在自己有車有房，事業(yè)有成。
再看傻柱，怎么看怎么礙眼。
這也就有了昨天那一幕。
“春燕，你把我買的那龍蝦鮑魚啥的弄一下，等會咱們?nèi)液煤贸砸活D?！?/p>
棒梗朝著外面喊了一聲。
春燕是棒梗的媳婦，當(dāng)初的彩禮還是傻柱出的。
“好嘞?！蓖饷?zhèn)鱽硪粋€女聲。
正說著，何雨柱走進(jìn)了四合院。
眾人看到他，先是一愣，隨后棒梗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老東西，你還敢回來？”棒梗怒目而視，上前一步。
何雨柱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向廚房。
秦淮茹等人跟在后面，滿臉疑惑。
“我來做年夜飯，再給你們做最后一頓，做完我就走。” 何雨柱聲音低沉地說道。
“你？” 棒梗冷笑一聲，“別在這搗亂了，趕緊滾出去?！?/p>
“讓他做吧?！鼻鼗慈阃蝗婚_口，“好歹也是過個年，最后再吃頓他做的飯?！?/p>
棒梗本來還想說點(diǎn)什么，不過似乎想到了什么絕妙的主意，又停下了將要說出的話語。
聽到秦淮茹那沒有絲毫感情的話語，傻柱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毫無波瀾。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這句話的前半部分對應(yīng)在秦淮茹身上，再合適不過。
讓自己做飯，不就是讓自己當(dāng)免費(fèi)的勞力嘛。
不過這次不一樣了。
自己這次給他們做飯，那可不是免費(fèi)的。
何雨柱走進(jìn)廚房，看著熟悉的灶臺，心中五味雜陳。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動手做飯。洗菜、切菜、炒菜，每一個動作都嫻熟無比。
只是他的手偶爾會不怎么聽使喚了。
老了，不中用了。
要不然也不會做出下毒的事情來，直接莽上去就行了。
不多時(shí)，一桌豐盛的年夜飯便做好了。
做好飯菜之后，他偷偷將滿滿一瓶百草枯分別倒進(jìn)了幾個菜里，動作迅速而隱秘。
百草枯本來就是無色無味的，所以混合在里面，根本不會有人看出來。
何雨柱將菜一一端上桌，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來吃飯吧，這也是我最后一次給你們做年夜飯了。”
何雨柱收起自己憤怒的情緒，淡淡的說道。
眾人自然沒聽出來傻柱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槐花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胳膊肘輕輕碰了碰身旁的小當(dāng)，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欣喜，說道：“小當(dāng)，你瞅瞅，咱本想著今年年夜飯又得忙活半天，誰能料到傻柱都被攆出去了，還巴巴地跑回來給咱做，咱可太省心啦！”
小當(dāng)忙不迭點(diǎn)頭，腦袋像搗蒜一般，附和道：“就是就是，啥都不用干，等著吃現(xiàn)成的，這感覺簡直爽翻啦！”
棒梗大剌剌地坐下，屁股把椅子壓得 “嘎吱” 一響。
他抬眼看向傻柱，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開口道：“傻柱，現(xiàn)在飯也做好了，你就趕緊走吧，我們可不留你在這兒吃飯?！?/p>
剛才他沒有驅(qū)趕傻柱，就是在這里等著呢。
讓傻柱忙活半天，最后卻不讓他吃飯，他真是想看看傻柱無能狂怒的樣子呢。
槐花和小當(dāng)相互對視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猶豫。
她們覺得，這樣對傻柱來說，好像有點(diǎn)太過于殘忍了。
“哥，要不留傻柱在這里吃頓飯?jiān)僮甙伞！?/p>
棒梗一聽，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目光凌厲地掃向槐花和小當(dāng)，頓時(shí)就不樂意了。
“你們懂什么！現(xiàn)在這個家我說了算，聽我的，讓他走！”
“這可是我們家的年夜飯，他一個外人在這里算怎么回事兒？”
槐花和小當(dāng)被棒梗這一吼，縮了縮脖子，臉上滿是無奈，低下頭不再言語。
傻柱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神色平靜。
他忙活這么大半天，好不容易做好飯，卻被棒梗出言驅(qū)趕，絲毫沒有被驅(qū)趕的憤怒。
因?yàn)樗緛硪矝]打算在這里吃飯，而且這飯里還有他親自下的毒。
傻柱只是微微嘆了口氣，聲音低沉卻平穩(wěn)：“行，那我走，你們慢慢吃?！?/p>
說罷，傻柱就轉(zhuǎn)身緩緩朝屋外走去。
棒梗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意傻柱的表現(xiàn)。
這傻柱怎么就不生氣呢。
可是何雨柱人都已經(jīng)走了，他總不能再追著出去罵兩句。
從屋里離開之后，何雨柱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座四合院。
這可是他住了一輩子的地方，現(xiàn)在要走，還真有點(diǎn)不舍得呢。
屋內(nèi)，棒梗望著傻柱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槐花和小當(dāng)心里居然還稍微的有那么一點(diǎn)愧疚感。
小當(dāng)忍不住問道：“哥，咱們這么對傻柱，真的好嗎？畢竟這么多年，他也幫了咱們不少。”
棒梗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不耐煩地?fù)]了揮手。
“你們就是婦人之仁！他以前幫咱們，那是他自愿的，再說了，他對咱媽的心思能單純嗎？”
“現(xiàn)在咱們?nèi)兆雍昧耍刹荒茉俦凰p上。他愛上哪兒去就上哪兒去，跟咱們賈家沒半毛錢關(guān)系！”
“要是你愿意照顧他的話，那就把他帶你們家去吧。”
然后，小當(dāng)和槐花就沒有再說話，心里僅存的一絲愧疚也消失不見。
稍微有點(diǎn)同情心，但是不多，涉及到她們自己的利益，那就沒辦法退讓了。
也是，對一個外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在外面的傻柱聽到屋里的聲音，也是嘴角忍不住的譏諷，這還真是徹徹底底的白眼狼啊。
自己從小當(dāng)兒子養(yǎng)的棒梗，長大幫著張羅工作，幫著張羅結(jié)婚，幫著創(chuàng)業(yè)......
現(xiàn)在卻反咬自己一口......
秦淮茹坐在一旁，眼神有些游離。
她的思緒飄回到過去。
那些和傻柱一起度過的日子，有過爭吵，有過歡笑，也有過相互扶持。
傻柱對她的好，她其實(shí)都看在眼里。
只是這么多年，習(xí)慣了索取，也習(xí)慣了把傻柱的付出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
如今傻柱真的要徹底離開了，她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不過也確實(shí)，棒梗事業(yè)剛起來，自己身體也快不行了。
傻柱的身體又檢查出來癌癥。
根本沒人去照顧他。
長痛不如短痛，還是提前把傻柱趕走更好。
棒?？蓻]心思管秦淮茹在想什么。
他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jìn)嘴里大快朵頤起來。
“嗯，這傻柱的手藝還真不是蓋的，今天這年夜飯可有口福了?！?/p>
他一邊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小當(dāng)和槐花也拿起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
槐花胃口小，很快就吃飽了。
她笑著跟自己母親，還有棒梗說著小時(shí)候的趣事。
當(dāng)年她哥嘴饞，偷了許大茂家的雞，叫上她和妹妹，一起把雞給烤了吃。
那條雞的味道她一直記到現(xiàn)在。
眾人哈哈大笑著，都調(diào)侃槐花沒吃過什么好吃的。
棒梗還說：“妹妹，你就是沒見識過真正的好吃的，等下次我跟那幾個老板去吃飯，把你也帶上，到時(shí)候讓你嘗嘗什么叫真正美味?！?/p>
過了一會兒，槐花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她皺了皺眉頭，輕輕揉著肚子。
棒梗正吃得興起，聞言不耐煩地說道：“你就是吃壞肚子了，趕緊去廁所解決一下，別在這兒掃大家的興?！?/p>
槐花只好站起身，捂著肚子往廁所走去。
可沒走幾步，她就疼得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整個人搖搖欲墜。
“?。 ?/p>
她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身體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開始痛苦地翻滾起來。
小當(dāng)被這一幕嚇得驚慌失措。
她連忙跑過去，想要扶起槐花。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肚子里同樣一陣劇痛襲來。
“哥，我也疼……” 她帶著哭腔說道。
棒梗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別在這兒裝病！”
他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心里也開始有些發(fā)慌。
就在這時(shí)，秦淮茹也感覺一陣強(qiáng)烈的不適。
她的胃里翻江倒海，一陣惡心涌上心頭，她忍不住嘔吐起來。
棒?？粗矍斑@混亂的一幕，終于慌了神。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怎么全家都吃壞肚子了？
“難不成，是飯菜有問題？”
棒梗看向自己媳婦，他媳婦也捂著肚子。
可是自己也吃了，為什么自己就沒什么問題呢？
這樣的念頭剛閃過，棒梗的肚子也開始疼了起來。
棒梗感覺自己的肚子忽然開始疼的抽搐起來。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胃里攪動一樣，疼的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