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野就這樣把自己的頭繩套在他的手腕上,蘇霓棠心跳頓時漏了兩拍,驚訝的看著他:“你,你怎么能把我的頭繩戴在你的手腕上!”
“快點還我。”
她下意識伸手去搶,被祁野眼疾手快的躲開,朝她一臉無賴的挑眉:“不行,現(xiàn)在是我的了?!?/p>
身高優(yōu)勢,蘇霓棠根本夠不到他,還差點栽過去,頓時氣的磨牙:“你怎么那么不要臉,玩偶也搶,頭繩也搶。你知不知道男生戴女生的頭繩是什么意思?”
“戴個頭繩能有什么意思?”祁野愛不釋手的摸了下那根頭繩,故意道。
聽他的語氣似乎很是不屑,也許、大概是真不知道?
蘇霓棠狐疑的看他一眼,委婉的解釋道:“你戴著女生的頭繩,別人會以為……你有女朋友。”
女朋友三個字說的蘇霓棠臉頰一熱,偷偷去觀察祁野的表情,誰知道他好像根本不在乎這個言論。
“那不是更好,這樣就不會再有人給我安排什么亂七八糟的戀情了。”
這算是變相的在解釋他和梁雨菲之間的緋聞是假的嗎?
其實蘇霓棠心里也有數(shù),祁野和梁雨菲之間應(yīng)該沒什么,高中那時候祁野有多煩梁雨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這五年他們雖然沒見面,關(guān)于祁野的消息她卻一點都沒錯過,祁野一直是單身,正因為如此,那天晚上在巴黎,她才生了賊膽。
但親耳聽到他否認(rèn),感覺是不一樣的。
蘇霓棠悄無聲息的勾了下紅唇,隨后看了眼祁野左手小指上那一抹銀色,小聲道:“你戴著頭繩又戴著尾戒,不是很矛盾?尾戒可是象征著單身?!?/p>
祁野聞言微怔,修長手指捏住那枚尾戒轉(zhuǎn)了下,抬眸定定的看蘇霓棠:“不然我們交換,戒指送你了?!?/p>
蘇霓棠被他的話驚的心臟猛一跳,手指抓緊座椅道:“你在亂說什么,戒指怎么可以隨便送人。”
祁野看著她,過了幾秒,意味深長的勾了下薄唇:“姐姐說的對,戒指不可以隨便送人,這個是要送給我未來老婆的?!?/p>
蘇霓棠一愣,原來他這個戴了很久的尾戒是給未來老婆準(zhǔn)備的,她心里不禁生出幾分羨慕,“那你挺摳門的,就給未來老婆送這個戒指,連個鉆石都沒有,小氣鬼?!?/p>
說完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好酸,再待下去就要成檸檬精了。
看著副駕外那道背對著自己的纖細(xì)背影,祁野又轉(zhuǎn)了下那只自己親手做的尾戒,攤開掌心,內(nèi)端刻著兩個小字,他眼底一片柔色。
片刻后,收起眼底泄露的情緒,下了車。
……
超市在商場的三樓。
今天周六,商場人很多,下午更多。
蘇霓棠覺得自己就不該信了祁野的話,選擇這個時間點和他出來。
就算他戴了帽子,自己戴了口罩,她也覺得好像沒穿衣服似的站在人群里,十分沒有安全感。
尤其一回頭,看到祁野喉結(jié)上那個牙印。
明明今天已經(jīng)淡了很多,但蘇霓棠做賊心虛總覺得全世界的注意力都在上面。
于是在進(jìn)入超市前,她去服務(wù)臺要了個創(chuàng)可貼,把祁野拉到角落里,踮起腳,將創(chuàng)可貼撕開貼到他喉結(jié)上,蓋住那個牙印。
祁野一副任她處置的表情,只是人撲過來時帶著一股誘人的香甜,兩根手指按在他皮膚上,有點癢,祁野喉結(jié)難耐的滾了滾,低眸深深的瞧她,嗓音有些暗啞:“姐姐,你這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p>
“你閉嘴?!?/p>
又踮起腳,將他的帽檐往下按了按,遮住大半張臉,這才稍稍滿意。
但還是叮囑道:“一會兒你跟在我后面推車,記得和我保持至少一米以上的距離?!?/p>
祁野不爽的挑挑眉:“姐姐,你遛狗呢?”
“噗嗤?!?/p>
蘇霓棠被他的話逗笑:“有這么說自己的嘛。再說了,遛狗那也是狗是在前面,我是讓你待在我后面。不說了,趕緊走吧,早買好早回去,再待下去人只會越來越多。”
隨后先去取了推車,回頭交給祁野時,看了眼旁邊取推車的人群,不放心的再次小聲叮囑道:“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保持一米距離?!?/p>
說完就先一步走進(jìn)里面。
祁野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身影,扯唇哂了聲。
他不是小狗,倒像是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但,是他自己選的能怎么辦?
慣著唄。
祁野推著車,很快大步跟上。
蘇霓棠說到做到,進(jìn)入超市后一直小心翼翼和祁野保持距離,偶爾拿東西放到推車?yán)镆部斓南窈竺嬗腥俗匪频?,就差把“我不認(rèn)識這個人”,刻在臉上了。
直到回頭看到推車?yán)锿蝗欢喑鰜淼母鞣N廚房調(diào)味料,還有一桶食用油,一袋二十斤的大米,她沒忍住,把祁野拉到人少的貨架前:“你干嘛買這些,我又不會做飯?!?/p>
被無視了一路的祁野眼底透著不爽,聲音也硬邦邦的,“我會。”
蘇霓棠抬眸瞧他那張沉臉,默了兩秒,低聲道:“你今天回家祁叔叔也沒把你怎么樣,你不會還打算賴在我家吧?”
祁野覷她:“誰說他沒把我怎么樣?他給我十天期限讓我去公司上班,我沒答應(yīng),十天以后,他對我的通緝繼續(xù)?!?/p>
祁叔叔一直想提前退休把公司交給祁野,這件事蘇霓棠也聽美姨說過。
所以祁野這話蘇霓棠并沒有懷疑,但,“這責(zé)任不在我吧?你干嘛還要繼續(xù)住我那里?!?/p>
祁野:“我爸覺得我上熱搜讓他丟人了,讓我趕緊離開娛樂圈去給他打工,你說這責(zé)任在不在你?”
蘇霓棠被他的話一噎,不服氣的小聲反駁:“你之前又不是沒上過熱搜,全賴我嗎?”
祁野沒說話,只在她面前抬手摸了下喉結(jié)上的創(chuàng)可貼,眼神幽幽。
前兩次熱搜全憑一張糊圖和媒體的小作文,這次可是有鐵證在。
蘇霓棠頓時心虛下來:“那你打算在我那里住多久?”
祁野聳下肩,一臉的無所謂:“不知道,這得看我爸心情?!?/p>
“……”
蘇霓棠無語了,那她覺得祁叔叔的心情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祁叔叔做夢都想快點退休和老婆全球旅游去,偏偏兒子一身反骨,不要他的公司。
這事除了祁野妥協(xié),根本無解。
正發(fā)愁,肩膀突然一緊,是祁野攬住了她。
蘇霓棠一怔:“你干嘛……”
“別說話,有人在偷看我們這邊。”祁野低聲打斷她的話。
蘇霓棠聞言頓時緊張的身體一僵,手無措的抓到祁野衣服的一點布料,不敢回頭,被祁野攬著離開了貨架前,去了別處。
過了一會兒,避開了偷窺,祁野才松開她,蘇霓棠后知后覺皺起眉:“有人看你還攬著我,你不應(yīng)該離我更遠(yuǎn)一點嗎?”
祁野滿臉不在意:“我們在那里聊了那么久,突然離遠(yuǎn),你覺得別人會信?”
“那你也不能……”
“貓貓?”突然冒出來的一道聲音,打斷了蘇霓棠的話。
蘇霓棠下意識抬眸看過去,便看到了自己的責(zé)編玄月站在幾步遠(yuǎn)外,正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以及她身邊的祁野。
“貓貓,真的是你啊,你戴著口罩,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p>
“……”
沒想到戴了口罩還被認(rèn)出來,蘇霓棠不禁有點懷疑人生,她這個口罩戴的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