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鼻子里聞到的肉香讓她口水直流，但想到那香噴噴的肉被別人吃著，她就恨得牙癢癢。
"死洋學(xué)生！買這么多好東西，一個人吃獨食！"賈張氏咬牙切齒地嘀咕，"要是能搶過來點多好?。?
她的兒子賈東旭趕緊勸道："娘，您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
"我就說怎么了？"賈張氏瞪大眼睛，"大家都是一個院子的，買了好東西難道不該分著吃嗎？那么多肉，他一個人能吃完？這不是浪費嗎？"
"他忒不夠意思！"一旁的三大媽附和道，"這么香的肉，連點湯都不給院里人嘗嘗，太自私了！"
此時，小跨院的鍋里紅燒肉已經(jīng)燉得差不多了。
李銘揭開鍋蓋，一股濃郁到極致的香氣撲面而來，瞬間填滿了整個院子。
這香味中融合了肉的鮮美、調(diào)料的芬芳，還有一絲甜味，聞起來讓人無比饞涎。
又開始爆炒青菜，"滋啦"的聲響伴隨著蒜蓉的香氣，讓整個小跨院成了香味的源泉。
院子中央，易中海、劉海中和閻埠貴正坐在樹下納涼，卻被這香味弄得坐立不安。
"這小子……"劉海中咽了咽口水，"也太會享受了吧！這一頓得花多少錢??？"
閻埠貴計算著："兩斤肉起碼一塊八，魚至少七毛，再加上蔬菜和調(diào)料，沒有三塊錢下不來！"
"哼，太鋪張了！"易中海皺著眉頭說，卻忍不住朝小跨院方向看了好幾眼，
"咱們廠里大多數(shù)工人家里，一個月的伙食費也就七八塊錢。他一頓飯就吃三塊，也太奢侈了！"
"就是就是！"劉海中連連點頭，"一個人吃這么好，也不知道叫上院里人一起，這不是故意顯擺嗎？"
閻埠貴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羨慕嫉妒："我家閻解成都三個月沒吃過肉了……聞著這味兒，怪饞人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表面上在譴責(zé)李銘鋪張浪費，實際上卻是掩飾不住的眼紅和不滿。
何大清家的門口，何雨柱端著一碗稀粥，幾根咸菜配著黑饅頭，卻一口都吃不下。
目光不斷地瞟向小跨院，鼻子貪婪地吸著那誘人的香氣。
"爹，"何雨柱忍不住問道，"你說那個李工程師為啥不請院里人吃飯呢？買了那么多好東西，分給大家不是更好嗎？"
何大清嘆了口氣："人家的東西，人家愿意怎么吃是人家的事。咱們管不著。"
"可是……"何雨柱嘟囔著，"這么好的東西，一個人吃多沒意思??！要是我有這么多肉，肯定會分給大家的！"
少年天真的想法讓何大清啞然失笑，但也不忍心打擊兒子："柱子啊，等你以后有出息了，想請誰吃飯就請誰吃飯。不過現(xiàn)在，咱們還是好好吃自己的吧。"
另一邊，聾老太太家門口，聾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雖然耳朵不好，但鼻子卻靈敏得很。
深深吸了一口氣，滿足地點點頭："好香啊，這紅燒肉做得真不錯！以前只有上等飯館才能吃到這么香的肉！"
許大茂見狀，立馬湊了上去："老太太，您能聞出來是什么肉啊？"
聾老太太笑著點頭："五花肉！上好的五花肉！還放了八角、桂皮、糖……這手藝不一般??！"
許大茂羨慕地吞了口口水："要是能嘗一口就好了……"
此時，紅燒肉的香氣已經(jīng)達(dá)到了頂峰，鮮魚的清香也從蒸鍋中溢出，再加上爆炒青菜的鮮味，三種香氣交織在一起，簡直讓整個四合院的人都瘋狂了。
秦淮茹抱著小棒梗，看著孩子不斷朝小跨院方向伸手，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丈夫賈東旭工資不高，婆婆又愛占便宜，家里常常揭不開鍋，更別說吃肉了。
"淮茹，"賈張氏突然湊了過來，"你去問問那洋學(xué)生，能不能給咱們點肉湯喝？就說棒梗餓了，想喝湯……"
秦淮茹猶豫了一下："這……不太好吧？人家剛搬來……"
"有什么不好的！"賈張氏瞪大眼睛，"咱們院里向來是有難同當(dāng)、有福同享！他要是連這點面子都不給，那就是不把院里人放在眼里！"
易中海聞言，點了點頭："淮茹啊，你去試試吧。就說是我讓你去的，他總不能連我的面子都不給吧？"
看著大家期待的眼神，秦淮茹最終點了點頭，抱著孩子慢慢向小跨院走去。
此時的四合院里，空氣中彌漫著的不僅是美食的香氣，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有羨慕、有嫉妒、有不滿、有期待，更有一種不要臉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
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認(rèn)為，李銘作為院里的新人，理應(yīng)"孝敬"大家，分享自己的好東西。這不是請求，而是一種"規(guī)矩"，一種他們自以為理所當(dāng)然的"權(quán)利"。
而在小跨院里，李銘已經(jīng)把三菜一湯擺上了桌，正準(zhǔn)備享用這頓豐盛的晚餐。
秦淮茹走到小跨院門前，深吸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李工程師，您在嗎？"
里面?zhèn)鱽砟_步聲，李銘打開院門，看到秦淮茹和她懷里的嬰兒，面無表情地問："有事嗎？"
"那個……"秦淮茹有些局促，"李工程師，我聞到您做的飯菜很香……我家好幾天沒吃肉了，能不能……借點肉給孩子吃？下個月發(fā)了工資，我一定還您……"
李銘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母親。
此時的秦淮茹確實楚楚可憐，眼神中還沒有后來那種世故和算計。
但李銘太清楚四合院的套路了，今天借點肉，明天借點米，后天借點錢，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就再也關(guān)不上了。
"不好意思，東西不多，剛好夠我自己吃。"李銘平靜地拒絕。
秦淮茹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和失望："哦……好的，打擾您了……"
她低著頭，抱著孩子轉(zhuǎn)身離開。
小棒梗似乎察覺到了母親的情緒，在她懷里哼哼唧唧地哭鬧起來。
李銘關(guān)上院門，回到廚房繼續(xù)忙自己的晚餐。
倒不是鐵石心腸，而是深知在這個資源極度匱乏的年代，一旦表現(xiàn)出慷慨，就會被無休止地索取。
尤其是面對秦淮茹這樣的"白蓮花"，更要提防被道德綁架。
院子里，秦淮茹抱著孩子，失落地走回自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