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正在酒店睡覺的許念被敲開了房門。
拿到3億元后,許念在港島這邊購置了一處淺水灣別墅,但還在裝修,所以他在酒店訂了個長期套房。
本來以為會是酒店的什么工作人員之類的,許念揉著眼睛,打開一條門縫望了出去。
“不是讓你們10點再送早餐嗎?怎么8點就來了?”
許念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門外的來人,西裝筆挺的,這明顯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員。
“我們是灣仔重案組的,現(xiàn)在我懷疑你跟一樁謀殺案有關(guān),請跟我們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p>
張麗君亮出自己的證件,許念這才回過神來。
重案組的人居然這么快就找上他了。
許念打了個哈欠,“行,等我穿一件衣服?!?/p>
許念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底褲,那精壯的肌肉讓張麗君不自覺的多瞟了幾眼。
根據(jù)他們這邊的資料顯示,許念剛剛才從監(jiān)獄里面放出來,從他入獄的照片來看,他并沒有這么強壯。
難道是進監(jiān)獄的這幾年他鍛煉出來的?
張麗君心中想到。
90年代的港島并沒有未來那般有序,監(jiān)獄的管理尤為混亂,進去是需要拍照的,出來手續(xù)卻很簡單,所以張麗君也不能確定。
但是她在監(jiān)獄中也是有一些線人的,目前掌握到的消息,好像許念在監(jiān)獄里面就是一個大賭徒,天天買馬、賭牌,賭注要么香煙要么錢,怎么都不像這么自律的人。
過去大概一分鐘后,許念開門走了出來。
張麗君一個眼神,跟著她的兩個男同事馬上一邊抓住許念一條胳膊。
兩人還警告道:
“老老實實別亂動,不然有你好看的?!?/p>
許念被按在酒店的房門上,也不生氣,只是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說道:
“你們好像就只是懷疑吧?沒有拘捕令你們也鎖我?”
“許先生,根據(jù)我們這邊的調(diào)查,你有故意傷人致人死亡的案底,所以我們會更加謹慎一點?!?/p>
張麗君解釋道。
許念臉上掛著一抹冷笑,“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讓律師記錄下來的?!?/p>
“你嚇唬我啊?你個古惑仔,跟我說什么律師,律師?”
跟著張麗君一起來的一個男警員不耐煩的推了推許念。
但許念紋絲不動。
反而是推人的他退了兩步。
他驚訝的望著許念,對方看著瘦瘦的,沒想到這么強壯。
“阿sir小心啊,傷到自己就不好了。”許念嘲諷似的提醒了一句。
這男警員的脾氣頓時就上來了,他抓住許念的衣領(lǐng),“廢話這么多,信不信我告你阻差辦公!”
許念也懶得在這里繼續(xù)跟他們玩,跟著三個警員,坐上他們的專車離開。
灣仔警署。
審訊室。
“我問你巴閉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干嘛!你說話啊!啞巴啦!”
回到警署之后,剛才那男警員氣焰囂張了起來。
審訊的時候一副許念不說就要打死他的樣子。
“等律師來了我再告訴你?!?/p>
從進來警署之后,許念從頭到尾就這么一句話。
“叼你老母?。 边@男警員一副馬上就要動手打許念的樣子。
“動手吧,我保證告到你去守水塘為止。”許念笑著道。
不管這阿sir用什么方法,他始終保持一個不說的態(tài)度,同時也會笑著應(yīng)對。
聽到許念這話,這脾氣暴躁的阿sir頓時冷靜了幾分。
知道許念一定會請律師,他也就不再多說,只是離開審訊室的時候,從背后推了許念一下。
本意是想找回面子。
在酒店的時候,他就試過許念壓根推不動,所以他也沒多想。
只是他發(fā)力的這么一下,許念好像早就設(shè)計好的一般,順著他發(fā)力的方向,重重的砸了下桌角。
他額頭正好撞上最銳利的位置,點點鮮血隨之滲出。
這男警員看到這一幕,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同事走到了門口,“喂,這人的律師到了…”
話沒說完,就看到了流著血的許念。
“你做了什么?”這人指著剛才審訊的男警員說道。
“我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啊,沒想到他這么不小心…”
男警員看到徑直走過來的律師,越想越害怕。
張志榮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快步走到了審訊室內(nèi)。
“哎呀,老板,你怎么了?你被人暴力審訊?。俊?/p>
張志榮沖到許念的身邊,看了看他額頭上滲著血的傷口。
接著馬上從公文包拿出一個相機,咔嚓咔嚓的拍了兩張照片。
“喂!你干什么?。 蓖圃S念的男警員心虛的想要搶奪相機。
“你動我一下試試,我跟港島日報的記者很熟的!我不僅要曝光你,還要告到你去守水塘??!”
張志榮大聲的說著。
這是他常用的套路了。
許念早上打電話給他告訴他警察來找他,他便想到了這個方法。
故意去激怒警員,讓他們進行一定的暴力審訊,這可以給他的保釋工作爭取到極大的主動性。
許念剛才其實就是聽到了張志榮來了,所以才這么自殘的。
自從吃了基因藥劑后,他的聽覺、嗅覺、視覺都可以說是達到了人類的巔峰。
“你的當事人現(xiàn)在涉嫌殺人!我們現(xiàn)在是在進行審訊流程,剛才只是他不小心撞到的而已!”
男警員還在極力為自己開脫。
“到時候你自己去和投訴科解釋吧?!睆堉緲s冷笑。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張麗君走了進來。
“阿力,你先出去,我來處理?!?/p>
剛才的男警員灰溜溜的離開了。
張麗君坐到了許念的對面。
“不好意思許先生,剛才那個是新來重案組的同事,我代他向你道歉?!?/p>
“我打你一頓,再給你道歉好不好?廢話就少說了,既然說我和殺人案有關(guān),那就開始審訊吧,我還等著中午回家吃飯呢?!?/p>
許念冷笑著說道。
聽到許念這么說,張麗君知道,想讓他不去投訴自己的手下是不可能的了。
她也只能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接著,她拿出了一份文件。
“昨天,巴閉死的時候,請問你在什么地方?!?/p>
“在酒吧玩咯,很多兄弟可以給我作證的。”
許念說道。
這是社團的慣用手法,一人執(zhí)行任務(wù)后,其他人給他做偽證。
“你說那些古惑仔,他們的證詞法院是不會采信的,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掌握了你殺人的證據(jù),你要是交代的話,我這邊可以按照自首來處理。
你的檔案我看過,挺威風(fēng)的,十幾歲就因為殺人進去了?!?/p>
張麗君恐嚇式的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還要這么自首干嘛?還在審訊室和我廢話這么多干嘛?直接鎖了我不就好?”
“說什么古惑仔的證詞不采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采納了你們線人在道上聽到的風(fēng)聲才抓我回來的嘛,別這么雙標,這樣顯得你們這些阿sir很虛偽。”
張麗君從警兩年,很少見過這么難對付的古惑仔。
她終究是個學(xué)院派,靠的是刑偵心理學(xué)那一套去嚇唬證人,讓他們主動認罪,面對許念這么一個能說會道的人,不是這么好使。
許念的話讓她直接沉默了。
剛才那番話基本全中,她們現(xiàn)在就是沒證據(jù),唯一的消息也是從道上的線人那里聽來的。
許念看到沉默的張麗君,仍然不爽,接著補刀:
“別道上傳什么就信什么,我說我叼你老母,難道我真就去做嗎?我說我是秦始皇,你真的信啊?拿不出證據(jù)就關(guān)我48小時咯,反正時間到我就能放出來,但你們別指望從我嘴里套出什么消息?!?/p>
許念強硬的態(tài)度,讓張麗君覺得踢到了一塊鐵板。
他們之所以請許念回來,其實是因為之前許念就自首過一次。
不過他們并不知道,許念那次是幫陳浩南背鍋才進去的。
張麗君他們沒有什么辦法制裁許念。
一個小時后,許念邁著囂張的步伐走出了警署。
有律師,就是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