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見狀，不耐煩道：“買不起就別讓我拿下來啊，浪費我時間！買不起就趕緊出去，別在這兒耽誤別人！”
易中海被訓得臉上掛不住，猶豫了半天，想了想廠長還在等著。
他只好咬牙道：“行行行，我買！安海，你回來！”
安海這才蹦蹦跳跳的跑回來，售貨員慢悠悠地把衣服取下來，遞給安海。
安海接過衣服，笑得像個孩子，也不顧人來人往，直接脫衣服換上。
安海穿上那件黑色中山裝，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氣質完全變了，哪里還像個傻子？
售貨員忍不住夸道：“哎呀，這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易中海也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嘀咕：“這傻子穿上這衣服，還真像那么回事?！?/p>
安海得意地轉了個圈，笑嘻嘻地說：“好看吧？我就說這件新！”
易中海無奈地點點頭，心里卻在滴血。70塊啊，就這么沒了。
買完衣服，安海又跑到零食攤，買了一大堆零食，什么糖炒栗子，大白兔奶糖。
終于賣完，一出門易中海搶著坐上自行車前座，帶著安海直奔軋鋼廠。
易中海帶著安海趕到軋鋼廠時，已經是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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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廠長正坐在辦公室里，手里端著茶杯，悠閑地看著報紙。
一見到他們進來，楊廠長臉色一沉，訓斥道：“易中海，你怎么回事？我跟任科長等了你半天，你們才來？”
易中海一臉尷尬，趕緊解釋：“楊廠長，路上有點事耽擱了，實在不好意思?！?/p>
楊廠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安海，見他穿著一身嶄新的黑色中山裝，氣質倒是挺精神。
可當安海一咧嘴笑，楊廠長皺了皺眉，招呼了一下秘書，“你再去把任科長請來吧?！?/p>
沒一會，人事科的任科長敲門進來，看到安海愣了一下，小伙子挺精神的，不像他們口中說的傻子。
任科長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一身工裝，顯得干練又漂亮。
她走到安海面前，耐心地問：“同志，你會什么呀？”
安海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說：“我會吃飯，睡覺，打豆豆！”
任科長愣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這小伙子倒是挺招人喜歡的?！?/p>
楊廠長不耐煩地問：“他能干什么工作？”
任科長搖搖頭：“看這樣子，應該是什么都干不了。”
易中海急了，趕緊插話：“怎么不能？看大門總行吧？就在那一站，不用干啥?！?/p>
楊廠長瞥了他一眼，冷冷道：“看大門也得有點眼力見兒，他能行嗎？”
易中海想了想，說道：“廠里總歸有閑職把？”
安海聽此，突然開口：“我要干廠長！廠長閑，喝喝茶，看看報就行了！”
辦公室里頓時一片安靜，隨即爆發(fā)出一陣笑聲。
楊廠長也忍不住笑了，“廠長？你看我在這兒喝茶看報紙，你覺得這活兒輕松？”
安海點點頭，一臉認真：“對啊，我也會喝茶看報紙?！?/p>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易中海臉色變了，趕緊拉了一把安海，“別胡說！”
然后他轉頭看向任科長，“任科長，咱們廠就沒有啥空缺了嗎？”
任科長忍住笑，揶揄道：“空缺當然有，保衛(wèi)科還缺個科長，他能行嗎？”
楊廠長挑了挑眉，看向安海：“保衛(wèi)科科長？你能干嗎？”
安海挺起胸膛，大聲道：“我能干！”
易中海臉色更難看了，趕緊打圓場：“安海，你別胡說……”
楊廠長挑了挑眉，笑了笑：“好！這可是你說的，下個月讓你破例來參加選拔考核！”
安海笑嘻嘻地點頭：“好，我要考核！”
易中海懵了，知道這是想打發(fā)自己，“楊廠長？這怎么能行??？”
楊廠長笑了笑，“就這么定了！”
接著，楊廠長假裝看了看手表，“哎，任科長，是不是還有個會要開？時間差不多了吧？”
任科長立刻會意，點點頭：“是啊，楊廠長，差點忘了，咱們得趕緊過去?！?/p>
兩人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連看都沒看易中海和安海一眼。
易中海一臉無奈，心里一陣窩火，穩(wěn)不住這個傻子，他再跟自己提賠償金的事可怎么辦？
這時，安海眨了眨眼，“我什么時候能來保衛(wèi)科上班??？”
易中海一聽，氣得直跺腳：“你上什么班？你上炕都費勁！”
安海聽了，不但沒生氣，反而笑道：“你上床也費勁吧？”
易中海臉色瞬間變了，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
他沒有孩子，聽到這句話，心里一陣刺痛。
安海見易中海不說話，憨笑道：“我要回家?！?/p>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擺擺手：“行，你騎我自行車回去吧。我回去的時候讓傻柱帶我。”
安海一聽，開心道：“好嘞！我騎自行車回家咯！”
他說完，一把抓起桌上的自行車鑰匙，蹦蹦跳跳地跑出了辦公室。
一出辦公室，安海的表情從憨笑瞬間變成了輕蔑。
心里爽了好久，越來越喜歡自己傻子的角色了，真的可以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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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海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地回了南鑼鼓巷。
他身上的黑色中山裝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精神，腳下一蹬，自行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四合院大門口。
路過的行人都一臉震驚，紛紛夸獎，安海今天特別精神，像換了一個人。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傻乎乎地沖著過往的鄰居打招呼。
“喲，安海，你這身衣服可真精神?。 ?/p>
閻埠貴正在守門，看到安海招呼道。
安海笑了笑，直言不諱，“三大爺，守門呢？”
閻埠貴臉色一僵，也沒和一個傻子計較，但他瞥見了安海后座的包裹。
“嘿，安海，后面是什么好東西，拿出來讓三大爺看看?！?/p>
安海咧嘴一笑，撓了撓頭，“嘿嘿，里面有糖炒栗子！”
閻埠貴咽了咽口水，“給三大爺拿點嘗嘗，我還沒吃過這東西呢?！?/p>
安海笑笑，“三大爺，你想吃啊？”
閻埠貴連連點頭，“嗯，給三大爺一半就行，你這么多呢?！?/p>
安海突然止住笑，淡淡道：“不給?！闭f完推著自行車進門了。
傻子的處理方式就是這么別具一格，沒有理由，沒有解釋，就是直接拒絕。
閻埠貴愣了，一臉尷尬，看著安海的背影，凌亂在了風中。
婁曉娥剛要出門買點菜，手里拎著個菜籃子，一抬頭就看到了安海。
安海也看見了她，想起了自己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