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一聽。
心里咯噔一下:“京海市?不會是《狂飆》里那個高啟強(qiáng)吧?”他努力回憶了一下。
發(fā)現(xiàn)自己平時忙著“進(jìn)步”。
還真沒怎么關(guān)注這些地方勢力。
他故作鎮(zhèn)定地喝了口茶。
笑道:“石廳長這是給我送了個大禮?。〔贿^。
既然是合作。
我也有個小忙想請石廳長幫幫?!?/p>
石廳長眉毛一挑。
露出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祁廳長請說。
只要我能幫的。
絕不推辭?!?/p>
祁同偉放下茶杯。
搓了搓手。
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事。
就是想請石廳長幫忙介紹幾個香江的大集團(tuán)或者投資人。
來我們漢東省投資投資?!?/p>
石廳長愣了一下。
狐疑地看著他:“祁廳長。
你這是……?”
祁同偉擺擺手。
笑道:“別誤會。
我可沒別的意思。
就是想著。
周邊幾個省的廳長都提了副省。
我這人吧。
就是太想進(jìn)步了?!?/p>
石廳長一聽。
頓時哈哈大笑:“原來是為了進(jìn)步啊!沒問題。
這事包在我身上!”
送走石廳長后。
祁同偉站在窗前。
看著外面的夜色。
嘴角微微上揚(yáng)。
“京海高家?呵。
看上的東西永遠(yuǎn)都是你們的?真夠囂張的啊。”他低聲自語。
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接下來。
就該我祁廳長威壓京海了。
什么高家。
統(tǒng)統(tǒng)碾碎!漢東。
只能有一個聲音!”
他轉(zhuǎn)身拿起電話。
撥通了一個號碼:“喂。
是我。
通知下去。
明天開會。
有重要任務(wù)?!?/p>
掛掉電話后。
祁同偉走到鏡子前。
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
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進(jìn)步?呵。
這才剛剛開始?!?/p>
燕京的兩天。
對祁同偉來說。
既像是度假。
又像是“偵查任務(wù)”。
臨走前。
他琢磨著得找個理由見見侯亮平和鐘小艾。
畢竟有些“心虛”的事。
得當(dāng)面探探口風(fēng)。
他撥通了電話。
語氣輕松得像是在約老友喝下午茶:“亮平啊。
我明天回漢東了。
今晚有空嗎?叫上小艾。
咱們一起吃個飯?”
電話那頭。
侯亮平還沒開口。
鐘小艾的聲音就飄了過來:“哎呀。
真是不巧。
孩子這兩天鬧得厲害。
我得在家看著。
你們倆去吧!”
祁同偉挑了挑眉。
心里暗笑:“帶孩子?這借口也太老套了吧!”他可是從劉蕓那兒聽說。
鐘小艾的小姨明明在家閑著。
根本不需要她幫忙。
這臨時改主意。
擺明了是躲著他。
“行吧。
孩子要緊。
咱們改天再聚?!逼钔瑐プ焐险f著客套話。
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盤算:“看來這位‘大小姐’是真不敢見我啊。
難道是怕我揭了她的底?”
掛了電話。
祁同偉聳聳肩。
自言自語道:“算了。
反正我也不是來吃飯的。
是來‘探路’的?!?/p>
飯桌上。
侯亮平一臉歉意地解釋道:“師兄。
真是不好意思。
小艾得在家?guī)Ш⒆印?/p>
今天只能我來了?!?/p>
祁同偉擺擺手。
笑得意味深長:“沒事。
孩子要緊嘛!咱們兄弟倆也好久沒單獨(dú)聊聊了?!?/p>
他嘴上說著客套話。
心里卻在冷笑:“帶孩子?這借口編得也太不走心了吧!”
來之前。
他可是從劉蕓那兒打聽到了“內(nèi)幕”:鐘小艾的小姨明明在家閑著。
根本不需要她幫忙。
而且。
小姨本來還計劃和小姨夫出去吃飯。
結(jié)果臨時取消了。
“臨時改主意?這擺明了是躲著我?。 逼钔瑐バ睦镒聊ブ?。
“看來這位‘大小姐’是真不敢見我。
難道是怕我揭了她的底?”
他端起茶杯。
抿了一口。
故作隨意地問道:“亮平啊。
小艾最近忙什么呢?除了帶孩子。
還有別的安排嗎?”
侯亮平愣了一下。
隨即笑道:“她啊。
就是圍著孩子轉(zhuǎn)。
沒什么特別的?!?/p>
祁同偉點(diǎn)點(diǎn)頭。
心里卻更加篤定:“果然有問題!”
飯局結(jié)束。
侯亮平起身告辭:“師兄。
等下次有空。
我回漢東。
咱們叫上老師還有陳海。
好好聚一聚!”
祁同偉笑著點(diǎn)頭:“行啊。
猴子。
那我可就等著你了!”
“一定一定!”侯亮平揮揮手。
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侯亮平的背影。
祁同偉的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哼。
表面上一口一個‘師兄’。
心里指不定怎么瞧不起我呢!”他想起兩次吃飯的情景。
一次在侯亮平家里。
一次在這飯店。
對方那種若有若無的“高高在上”感。
讓他心里很是不爽。
“上一世我就是個普通打工仔。
見多了這種人。
表面客氣。
心里卻瞧不起你?!逼钔瑐バ睦镟止局?/p>
“猴子啊猴子。
別怪我不講情面。
要怪就怪你們家那位‘大小姐’太能裝了!”
他冷冷一笑。
轉(zhuǎn)身走出飯店。
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下一步的計劃。
回到漢東省。
祁同偉第一件事就是回廳里“刷個臉”。
順便給秘書下了個任務(wù):“去。
把負(fù)責(zé)京海市對接的陳主任叫來。
我有事問他?!?/p>
沒過多久。
陳主任就屁顛屁顛地跑來了。
臉上堆滿了笑容:“祁廳長。
您找我?”
祁同偉點(diǎn)點(diǎn)頭。
示意他坐下:“京海市最近有什么動靜嗎?案子多不多?”
陳主任愣了一下。
隨即回答:“案子倒是有幾個。
不過都是些小案子。
沒什么大不了的?!?/p>
“小案子?”祁同偉瞇起眼睛。
語氣里帶著一絲玩味。
“陳主任。
你確定只是小案子?”
陳主任被祁同偉的眼神盯得心里發(fā)毛。
趕緊補(bǔ)充道:“是是是。
都是一些小案子。
檔案和文件都還在辦公室放著呢?!?/p>
祁同偉冷笑一聲。
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京海市的局長是誰來著?孟德海對吧?”
“對對對。
是孟德海?!标愔魅芜B忙點(diǎn)頭。
“孟德海啊……”祁同偉若有所思地念叨著這個名字。
腦子里飛快地回憶著關(guān)于孟德海的信息。
“我記得他女兒孟鈺嫁了個警察。
好像還是個黑警?”祁同偉心里嘀咕著。
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抬頭看向陳主任。
問道:“孟德海這人能力怎么樣?”
陳主任趕緊回答:“能力挺強(qiáng)的。
老百姓對他的評價也很高。”
祁同偉笑了笑。
語氣里帶著一絲調(diào)侃:“口碑好不一定能力強(qiáng)。
能力強(qiáng)不一定口碑好。
陳主任。
你可不能只看表面啊。”
陳主任擦了擦額頭的汗。
連連點(diǎn)頭:“是是是。
祁廳長說得對。
是我考慮不周?!?/p>
祁同偉擺擺手。
直接切入正題:“行了。
我找你來不是聊這些的。
我問你。
京海市是不是有個叫強(qiáng)盛集團(tuán)的黑惡勢力?”
陳主任臉色一變。
支支吾吾道:“這個……確實(shí)有?!?/p>
祁同偉一拍桌子。
佯裝憤怒:“有?那為什么沒人告訴我?還是其他省的廳長跟我說的!你們這是把我當(dāng)外人???”
陳主任嚇得差點(diǎn)從椅子上跳起來。
趕緊解釋:“對不起廳長。
這點(diǎn)小事我們覺得沒必要驚動您……”
“小事?”祁同偉冷笑一聲。
“強(qiáng)盛集團(tuán)這種黑惡勢力。
你跟我說是小事?陳主任。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廳長太好說話了?”
陳主任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我這就安排人對強(qiáng)盛集團(tuán)進(jìn)行秘密調(diào)查!”
祁同偉點(diǎn)點(diǎn)頭。
又補(bǔ)充道:“順便查查孟德海的女婿。
我聽說他有點(diǎn)問題?!?/p>
“是。
廳長!”陳主任如釋重負(fù)。
趕緊答應(yīng)。
祁同偉想了想。
又問:“對了。
光明區(qū)是不是有個叫程度的分局局長?”
“是的。
廳長?!?/p>
“安排他明天上午來見我。”
“是!”
晚上。
祁同偉在山水莊園見了程度。
程度一進(jìn)門。
就滿臉堆笑:“祁廳長。
您找我?”
祁同偉挑了挑眉。
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不是讓你明天早上來嗎?怎么。
這么急著見我?”
程度搓了搓手。
一臉諂媚:“祁廳長。
我這不是太仰慕您了嘛!一聽說您要見我。
我立馬就趕過來了。
連晚飯都沒顧上吃!”
祁同偉笑了笑。
語氣里帶著一絲調(diào)侃:“程度啊。
你這馬屁拍得有點(diǎn)過了。
不過。
我喜歡直來直去的人。
我問你。
你想不想進(jìn)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