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妖不耐煩地狠狠瞪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兇光,低喝道:“給本尊閉嘴!再敢聒噪半句,這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可就徹底沒了!”
王秀熵嚇得臉色慘白,急忙捂住嘴巴,瞪大的雙眼中滿是緊張與期待,小心翼翼地望著樹妖。
樹妖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陰森:“你可知,你體內(nèi)根本就沒有什么上上階木系靈根。你所擁有的那股力量,不過是本尊本體里殘留的,恰巧與木系靈根的力量相似罷了。不過,既然它助你進入了浮玉仙山,那便有了用處。你去將山中封印的赤血弒仙劍給本尊帶回來。”
王秀熵心中猛地一緊,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難色,聲音顫抖地說道:“這任務聽起來就危險重重,我……我不過一介凡人,哪里有本事把那劍帶回來???”
樹妖陰森地冷笑一聲,眼中寒芒閃爍:“這可與我無關(guān),若你辦不到,休怪本尊心狠手辣,只能取你性命了。”
話音剛落,樹妖周身驟然散發(fā)出一股令人膽寒的強大威壓,王秀熵只覺雙腿一軟,險些癱倒在腳下的木桶之中。
猶豫了好一會兒,王秀熵咬了咬牙,狠下心來,帶著一絲不甘地說道:“好,我去!我去還不行嗎?怎么動不動就想要人的性命……”
樹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抬手輕輕一揮,一段散發(fā)著詭異紅光的藤條如同一道閃電般飛向王秀熵,瞬間竄入了她的脖頸處。
王秀熵驚恐萬分,臉色煞白地喊道:“樹妖大人!我都已經(jīng)答應你去拿劍了,你這是要做什么?”
樹妖神色不悅,眼神冰冷如霜,冷冷說道:“第一,從今日起,你須喚本尊為尊上;第二,剛剛種下的是七日嗜血藤。種了此藤的人,每隔七日便得服一次解藥,否則,這嗜血藤便會開始瘋狂吸食種藤者的精血,直至將其精血吸干為止。這七日嗜血藤,可是妖族最毒之物,千百年來,死在它手下的仙妖不計其數(shù)。你也別想著那些仙門能有辦法救你,他們可解不了這毒?!?/p>
王秀熵聽后,心中恐懼到了極點,除了害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樹妖看到她這副模樣,大手如鐵鉗一般狠狠鉗住她的臉頰,惡狠狠地說道:“你最好給我安分點,本尊讓你做什么,你就乖乖去做,否則,就等著變成一具干尸吧!”
話音剛落,樹妖周身煙霧繚繞,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秀熵又驚又怒,心中滿是憤懣,忍不住低聲咒罵:“這樹妖當真陰魂不散,平白無故竟給我種下什么七日嗜血藤,還得每七日服一次解藥,他喵的!比我的生理期都頻繁!我怎么就這么倒霉??!讓我去取那赤血弒仙劍,他那么厲害,怎么不自己去拿……”
正咬牙切齒地吐槽著,放在一旁的手串突然又泛起了亮光。王秀熵心中一驚,瞬間警惕起來,目光如鷹般掃視著四周,全身肌肉緊繃,擺出一副隨時準備應對危險的架勢。
然而,四周一片寂靜,根本不見樹妖的蹤影。她長舒一口氣,自嘲地嘀咕道:“唉,真是自己嚇自己!”
不再遲疑,王秀熵迅速結(jié)束了沐浴,動作麻利地穿上了暮風的衣物,嶄新的衣料貼在身上,卻難掩她此刻復雜的心情。
穿戴整齊,手串重新戴上手腕,王秀熵走到銅鏡前,仔細整理著儀容。鏡中的“她”面容略顯憔悴,卻依舊難掩那股獨特的氣質(zhì)。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輕聲安慰自己:“王秀熵,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說不定哪天睡上一覺,醒來就能回到自己的家了。”
帶著這樣的期許,王秀熵踏出房門。只見暮風正站在門外,臉上掛著疑惑之色。
暮風剛要開口問:“你一個大男人,怎么洗個澡花了這么長時間?”目光觸及王秀熵的瞬間,話語戛然而止。
此時的王秀熵,臉上污漬盡除,五官精致,身姿挺拔,雖是男子裝扮,卻生得極為漂亮,氣質(zhì)出眾,竟絲毫不輸妙齡女子。
暮風一時語塞,平日里的巧言善辯此刻全然不見,他尷尬地撓了撓頭,視線有些躲閃,開口道:“既然你已經(jīng)洗完了,我這就叫小廝來收拾屋子?!?/p>
話一說完,也不等王秀熵回應,暮風便慌慌張張地轉(zhuǎn)過身,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午后,陽光透過客棧的窗欞灑在一樓的餐桌上,葉婉兒、王秀熵和暮風三人圍坐在一起用餐。
王秀熵卻心神不寧,腦海中全是那可怕的七日嗜血藤,即便面前擺滿了美味佳肴,也味同嚼蠟。
葉婉兒注意到了王秀熵的異樣,關(guān)切地問道:“小熵,是飯菜不合口味嗎?”
王秀熵一怔,慌亂地回神,連忙解釋:“?。繘]有的,葉師姐,這飯菜挺好吃的。我只是一想到自己馬上要踏上修仙之路,心里難免有些擔憂?!薄八痹噲D用這個理由糊弄過去。
這時,一直沉默的暮風卻突然開口,眼神堅定,語氣中帶著鼓舞:“沒什么好擔心的!修仙之路雖充滿艱辛,但當你歷經(jīng)磨難,成功站在巔峰之時,就會明白,曾經(jīng)那些所謂的艱難困苦,都不過是過眼云煙,不值一提!”
王秀熵聽著暮風的話,心中微微一動,面上只能點點頭,做出一副贊同的模樣,可心底的憂慮卻依舊如影隨形。
用完餐,三人各自散去。王秀熵和暮風回到房間,因客棧房間只有一張床,他們只能同榻而眠。
王秀熵心里本就裝著樹妖和嗜血藤的事,想到要和暮風睡一張床,更覺得局促不安。
暮風神色坦然,毫無扭捏之態(tài),大大咧咧地開始收拾床鋪,為休息做準備。只見他動作利落地脫去外衣和靴子,隨后便直接躺上了床。反觀王秀熵,因心中懷著諸多隱秘與不安,只是和衣而臥,連衣角都未解開。
暮風見此情景,心中頓感奇怪,不禁開口問道:“你這般穿著厚重衣物入睡,難道不覺得燥熱難耐嗎?”
王秀熵心中一緊,面上卻強裝鎮(zhèn)定,急忙解釋道:“實不相瞞,我自幼身體孱弱,體質(zhì)偏寒,向來畏寒,所以習慣了多穿些衣物?!?/p>
暮風微微頷首,輕應了一聲:“好吧。”便也不再多問,轉(zhuǎn)而調(diào)整了一下睡姿,準備進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