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煩死了!又開會到這個點了!回家還得改那破報告!總是讓我們回家加班!這破班真是一天都不想上了,什么時候才能退休啊……”王秀熵一邊走一邊深深地嘆了口氣,她看著天色越來越深,黑夜逐漸將白晝吞噬,心里有種說不上的窒息感。
腳下的步伐也從沉重變得越來越輕,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重量。眼前的高樓大廈、繁盛樹木以及來往行人都開始變得扭曲起來,仿佛身處于夢境,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
……
“娘!看俺摘的蘑菇好不好看?!”一個穿著粗布麻衣,身高七尺、體型略微壯碩的男子樂呵呵的開口。
走在前面拎著筐的婦人,瞅見兒子又采了色彩斑斕的蘑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手疾眼快地把蘑菇搶過來扔掉。
男子的嘴立馬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眼看著就要哇啦哇啦大哭起來。
只見那婦人反應(yīng)極快,她迅速地將手伸進(jìn)自己的口袋里摸索著。眨眼間,便掏出了兩個窩窩頭,趕忙遞給眼前的孩子。
同時,她滿臉慈愛地看著孩子,輕聲細(xì)語地安撫道:“仨兒??!都跟你講過多少次啦?那些長得艷麗無比的蘑菇可都是有毒的!一旦吃下去,可是會要人命的呢!你看看你爹,就是因為誤食了這種毒蘑菇,現(xiàn)在只能靜靜地躺在那棺材里面,永遠(yuǎn)也沒辦法再出來陪俺們了。所以說,乖孩子,可千萬不能碰那些東西呀!”
男子好似聽懂般點點頭,待他吃完,二人繼續(xù)往密林深處前行。
“這天???霧氣可真大!”婦人感嘆之余,不忘時不時回頭看自己兒子是否跟緊。
男子雖然癡傻但是眼力好的很,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躺在樹下的王秀熵,驚呼:“娘!人!是人!”
婦人一臉不相信,“這破地哪有什么人???”
待她走近時,果真看見躺在樹下的王秀熵,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后,又試了試鼻息,這才松了口氣,“原來沒死!嚇老娘一跳。這人穿的是什么東西,衣服袖口只有一半,裙子連小腿都包不住,可真夠稀奇的,不過這料子看著倒是真不錯?!?/p>
婦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招呼自己兒子:“兒呀!快來。把她背著,抄小路我們回家,那邊常年沒什么人?!?/p>
“娘!不采蘑菇了嗎?”男子不解。
“采什么蘑菇!你的福氣要來了!”婦人滿眼笑意,沒過多久二人便回到了家中。
暈倒許久的王秀熵終于醒了,睜眼便是男子憨憨的模樣,嚇得直接從床上坐起大叫,“啊?。。∧阏l呀?這是哪里?為什么我會在這種地方?”
屋外的婦人聽到動靜,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進(jìn)來。一臉和藹地靠近,“孩子,你終于醒了!是俺兒子救了你,把你從林子深處背了回來?!?/p>
“林子?你們在說什么?還有你們這穿的什么?是在拍戲嗎?真是莫名其妙,干嘛把我?guī)н@兒,你們負(fù)責(zé)人呢?我要見你們負(fù)責(zé)人!”王秀熵儼然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啥子負(fù)責(zé)人?你是想讓我兒子負(fù)責(zé)是吧?!可以呀!”婦人雖然不太懂,但就想達(dá)成自己的目的。
王秀熵氣憤的同時還有些恐慌,“裝什么糊涂!這是哪個劇組?連個負(fù)責(zé)人都沒有嗎?”說罷便快速沖出門,婦人也緊跟著出門。
這一刻,她害怕到不會說話,因為外面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這里是劇組的東西。
她的內(nèi)心不斷吐槽,“穿?!穿越!這種小說、電視劇才有的情節(jié)居然會發(fā)生在我身上?!別人都是因為車禍、古董、奇異景象等等媒介才能穿越!我怎么在上班的路上走著走著就穿越了?!這也太草率了吧?。?!”
轉(zhuǎn)身便看見婦人站在自己身后,一臉的笑容。
“今年是何年間?君主是何人?”王秀熵也是問出了那句大部分穿越者的開場白。
婦人有點不敢置信,“俺們的君主是軒轅川,這你都不知道!”
“君主?軒轅川?歷史上有這么一個人嗎?不會穿越到什么架空的時代了吧?!完了完了,這可怎么辦!”
婦人見王秀熵愣住了,拍了拍,“姑娘?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王秀熵?!?/p>
“王秀什么?”最后一個字從婦人耳邊響起,發(fā)出短暫刺耳的聲音,如同耳鳴。
“是熵?;鹱峙约觽€商人的熵?!蓖跣沆亟忉尩溃洲D(zhuǎn)念一想,對方可能根本聽不懂,“算了,你還是叫我王秀?!?。
“那個,王秀姑娘,俺叫杜鵑。你叫俺杜嬸就行,俺兒子叫李三。你剛醒一定是餓了吧?俺去做飯,你別站著了,去屋里歇著吧。俺給你找了套衣服和鞋子你先換上,穿著你這一身,讓人看見了還不知怎么說道呢!”邊說邊推搡著王秀熵進(jìn)屋,把她兒子李三拽出去。
王秀熵進(jìn)屋后自言自語,“唉?!我這一身怎么了!這可是職業(yè)裝,當(dāng)初參加工作特意買的?!?/p>
她看見床邊的衣服,拿起來摸了摸,“好多補(bǔ)丁,這手感,咦!這么粗糙!算了,既然來到了這里,還得穿著他們的衣服才能不會顯得格格不入!”
換好后,王秀熵想到自己??吹拇┰轿?,主角穿越都有系統(tǒng)或者金手指什么的。便在屋內(nèi)各個角落悄聲呼喚,“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在嘛?你在的話就吱一聲!”
回應(yīng)她的是一片寂靜,王秀熵天都塌了,自己來到這個鬼地方,要找誰才能回家呢?
“秀兒!衣服換好了就能來院子吃飯了。”杜嬸喊話。
“來了!嬸!”王秀熵回應(yīng)完,揉了揉自己早已經(jīng)餓扁的肚子,安慰自己,“車到山前必有路,先填飽肚子再說。”
“這是什么?”王秀熵看著盤子里黑乎乎菜問。
杜嬸熱情招待,“這是前天山里拔的野菜,煮了煮,涼拌吃香的很??靽L嘗!”
“嗯?!眹L了一口,王秀熵感覺自己在吃草,一點咸味也沒有,“杜嬸,我口味有點重,要不再加點鹽?!?/p>
“嬸子已經(jīng)加過了,再說了,鹽可金貴著呢,這頓都加完了,下頓加什么。你還是年紀(jì)小,不懂的過日子。以后你要是成了親,可不能這樣過?!倍艐鹩X著自己是長者開始說教起來。
王秀熵沉默不語,只是肚子實在太餓了,一向吃慣了精米精面的她,甚至覺得粗糧做的窩窩頭也別有風(fēng)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