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召峰
無憂谷里,這兩天因為金雕一族的到來,谷中比之前要熱鬧多了。
南焱一家子在這兒待了兩天了,他們什么重要的事都沒提。
每天就看見南焱和云釋坐在一起,嘮著家長里短,回憶鷹族幾千年前那些光榮的往事,一聊就是一天。
一天又快過去了,后院里,殷棠、白於、東漓還有初櫻可坐不住了。他們忍不住在后院里開始吐槽南焱一大家子。
白於皺著眉頭,看的臉上看起來有些疲憊,“這金雕一族到底什么意思???都來兩天了,一句正經事不提,凈找?guī)煾噶男┯械臎]的,我還得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們研究好吃的,累死我了!”
殷棠也一臉無奈,嘆了口氣說:“誰說不是呢,咱們幾個每天忙著招待他們,累得夠嗆,他們倒好,個個看起來都優(yōu)哉游哉的?!?/p>
初櫻撅著嘴,附和道:“就是就是,有什么事兒就痛痛快快說出來嘛,他們只要一開口,我們就直接拒絕,完事!送客!”
東漓眼睛一轉,她托著下巴說道:“難道是老二的情報真的有誤?”
白於再次擺了擺手,“我的情報絕對不可能有誤,他們一定是憋著大招還沒放?!?/p>
說著說著,東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呀,光顧著聊金雕了,百里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呢,也不知道那小鬼在干嘛,我去看看他?!?/p>
說完,東漓獨自朝著百里溟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穿行過無憂谷的庭院,一路上花草繁茂,芳香四溢。
就在這時,南山突然出現在了東漓的身后,他輕聲喊住了東漓。
“東漓姑娘,可否留步?”
聽到了南山的聲音,東漓疑惑的轉身問道:“不知南山少爺,有何事?”
南山溫柔的笑了笑,“東漓姑娘,別喊我少爺,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行了,南山。”
“所以,南山,你有什么事情找我?”東漓簡單的打量了一番南山,他好像和高傲的金雕一點都不沾邊,反倒是為人隨和。
再加上,他的確長的挺不錯,面對這種翩翩君子,東漓沒理由不給他好臉色看,萬一以后能成朋友呢,那就又多了一個八卦的來源。
“我聽說,你的佩劍翎羽很厲害,而且還很漂亮,能否給我看看,我現在對佩劍比較感興趣?!?/p>
看一下佩劍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東漓大方的點了點頭。
只見她伸出右手,翎羽幻化在了她的手上,在夕陽的照射下,劍身散發(fā)著淡紫色的寒光。
“此劍的確漂亮,恰似那極寒之地的藍色冰層。”南山注視著東漓手中的佩劍,由衷的夸獎道。
下一秒,南山從袖兜之中拿出了一枚適合懸掛在劍柄上的劍墜。
該劍墜是冰晶模樣,通透得能看見內里流動的清輝。銀鏈纏繞處雕刻著一朵潔白的雪蓮花,花蕊嵌著細碎的月光石,一閃一閃亮晶晶的。
“東漓姑娘,這枚劍墜是昆侖墟凝結了千年的寒冰玉髓,加之雕刻了我天山的雪蓮,配上你的翎羽正合適?!蹦仙秸f著,他將劍墜遞向了東漓。
面對這一枚非常精致、非常漂亮的劍墜,東漓雖甚是喜歡,但是她的心里卻“咯噔”一下,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完了完了,這波是沖我來的!”
她連連擺手,“這么貴重的劍墜我不能收,你自己好好留著。”
南山不打算就此放棄,他看著東漓,繼續(xù)溫柔的說道:“劍墜上的玉髓來自昆侖墟,可以幫助你提升修為的,你就收下吧?!?/p>
“那我就更不能收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這份禮物要是收下了,豈不是遭了!東漓被嚇的趕緊逃離了現場。
東漓一溜煙逃走了,只剩下南山還站在原地。
他看了看手中的劍墜,臉上甚是疑惑。
明明他已經打聽過了,東漓將她的佩劍看的極為重要,這枚劍墜送給她,理應合她的心意才對。
難不成是這枚劍墜不漂亮嗎?
所以,東漓不喜歡?
……
前院的議事廳內,檀香裊裊。南焱和云釋相對而坐,他們一邊下著棋一邊說著鷹族的未來。
南焱輕抿一口茶,終于將話題拐到了重點上,他微微瞇起眼睛,將一顆白子下到了棋盤上,“云釋啊,鷹族許久都沒出一位奇才了。近日我夜觀星象,發(fā)現你這云召峰之上,竟有紫微星閃耀。”
“噢?還有此事?”云釋抬眸,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南焱點了點頭,他意味深長的看著云釋說道:“可惜啊,紫微星在你這,你不懂得如何去培養(yǎng)她?!?/p>
聽到這話,云釋心里已然明白南焱來此的目的了,但他并未表露出來,反而假裝虛心求教,拱手問道:“族長,還望您不吝賜教,不知您所言的奇才是指何人?又該如何培養(yǎng)呢?”
南焱見云釋上鉤,心中暗自得意,“據我這兩日的觀察,那紫微星所指之人,便是你的徒弟東漓。我看的出她天賦異稟,若能加以培養(yǎng),日后必成大器。”
說到正事了,云釋心中一緊,面上卻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道:“東漓?那丫頭向來不著調,您沒看錯?”
南焱搖了搖頭,“我豈會看錯,”他撫了撫胡須,假裝深思熟慮的模樣,繼續(xù)說道:“我認真想了想,要不讓南山娶東漓為妻,我們天山與昆侖墟鄰近,到時候金雕一族定會全心全力輔助東漓去往昆侖墟修仙。”
云釋聽聞“修仙”二字,心中確實有些許動搖了。他深知昆侖墟的神秘,那是無數修仙者夢寐以求的地方。
若東漓能去那里修仙,對她而言,的確是天大的好事。這天底下哪有師父不希望自己的徒弟能闖出一番大作為呢?
然而,云釋深知南焱的提議并非單純的惜才。金雕一族向來野心勃勃,他們這么做,必定有著自己的算計。
這件事還需商議,云釋緩緩說道:“族長,我雖是東漓的師父,可這婚姻大事,我不能擅自替她做主,得聽從她自己的意愿?!?/p>
察覺到云釋并沒有很開心,南焱有些許不滿,“云釋,這可是東漓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身為她的師父,應該為她的前途著想。況且,讓東漓嫁入金雕一族,對你們蒼鷹一族來說,只有好處!”
云釋淡定的笑了笑,他的眼中透露著不卑不亢,“族長,我向來不在意這些好處,我一直視這幾個徒弟為己出,我只希望他們能夠過的開心就行?!?/p>
南焱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云釋,“云釋!你好歹是一方妖王,怎可目光如此短淺!”
聽到南焱說自己目光短淺,云釋滿不在乎的喝了一口茶,事關東漓,這條路要怎么走,理應由東漓來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