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花林可不是能受氣的主!
直接開懟。
“你說足金就足金啊,萬一是贗品呢!”
“你說老朽用贗……”
金先生被氣的險些背過氣去。
身后一年輕人趕緊上前拍背順氣,這人最多十六七歲,但從衣著、表情來看,紈绔子弟四字躍然紙上。
花林那管金先生死活,一手拿起一塊金錠,要往屋里去。
那年輕人趕緊攔住了去路。
“糧食呢?”
“怎么?害怕我跑了?我不得進屋去取?”
年輕人不管花林怎么說就是不讓他離開。
在旁人看來,這小院最多一兩百百大洋可買,而花林所去的小屋,也不像能裝下1000斤白面的樣子,若他丟下這宅子,來個攜款潛逃,那就不妙了。
“金先生,你這么多盯著,小院也就這么大,你難道還怕小子跑了不成!”
但這年輕人執(zhí)拗的很,直到金先生點頭,這才讓開了。
花林一進屋,立馬樂的沒了人樣。
這么大一塊金子??!
本錢才十個大洋??!
這是要發(fā)啊!
花林難掩心中的喜悅。
剛想把面粉從商城里兌換出來,卻發(fā)現(xiàn)商城里的白面不帶包裝。
總不能倒在地上給人家吧。
這可是白面,那像什么樣子。
花林腦袋從門里伸出:“金先生,你帶面口袋了嗎?”
金先生被問了一頭霧水。
“要面粉,取口袋來!”花林說著又拎著金錠回來了,把金錠小心放在跟前,一屁股坐下不再言語。
“小子,你什么意思!”金先生面色不好看,那年輕人也一臉怒色,認定花林在故意刁難他們。
“聽不懂人話?要面粉,拿口袋去!”
金先生一臉慍色。
“取口袋去,快!”這一趟,他顯然是一定要買到糧食的,只得打發(fā)人去。
而花林一臉云淡風輕,料到這個買主跑不了。
畢竟能在糧荒中有糧的人才是爺。
“金三你他娘跑快點!”金先生朝著剛出門隨從又一頓吼,這才一屁股重重的坐下。
“別著急,上火可不好。”
“小友還真是……有趣啊?!苯鹣壬诳嗔艘痪洹?/p>
花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都給錢了。
索性裝作在懷里,其實是從商城買了三瓶玻璃瓶裝酸奶出來。
一瓶給雷師傅,好讓他好好裝修。
自己也打開一瓶喝了一口。
“啊,就是這個味!”
金先生顯然被酸奶精致的外觀所吸引,忍不住發(fā)問:“小友,這是何物?”
“酸奶啊,怎么?你想喝?”
金先生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這個歲數,被一個半大小子問想不想喝奶,臉有些掛不住。
花林不再逗金先生,幫他打開,示意他嘗嘗。
金先生剛想動手去拿,身后年輕人立馬出聲:“爺爺怕有詐,讓我?guī)湍銍L!”
花林這下了然了,難怪動不動替金先生做主,原來是真孫子啊。
“這是吾孫,金步煌。”
金先生見自己的孫兒自己叫破身份,索性介紹起來。
哪知金步煌趁著金先生說話的功夫,把玻璃瓶倒過來,仰頭咕咚咕咚,一瓶酸奶就見底了。
花林:……
金先生:……
金步煌砸吧砸吧嘴:“味道不錯,這玩意怎么賣?”
花林聞言大喜,眼里立馬冒出金光。
這真是無心插柳啊。
當即說道:“這酸奶可不普通,乃是歐羅巴皇家御用之物!
采自新西蘭奶源,歷經七七四十九日發(fā)酵秘釀而成,不但味美,更能促進消化,小孩喝了食欲旺,老頭喝了興致高?!?/p>
花林說完,還沖金先生遞過去你懂的的表情。
金先生卻全然不信,面前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居然和他說什么興致高!
他懂什么是興致高嗎!
哼!人小鬼大。
花林為了多個來錢的道道也是拼了,直接挪用前世奶粉公司的廣告詞。
“真啰嗦,你就說多少錢就是!”金步煌很是異動,盡管酸奶剛下肚,也許是被花林的言語所影響,居然感覺下身隱隱發(fā)熱,這才急匆匆問。
“你出多少?”
“你有多少?”
……
兩人的對話直接奔郭德綱相聲的節(jié)奏去了。
最后花林最后報出一個大洋一瓶的價格。
金先生暗暗咋舌,顯然是嫌貴。
但他孫子金步煌的表情,顯然覺著這么美味,且功效神奇的東西,一個大洋簡直太便宜了!
兩相比較,紈绔子弟之風盡顯。
金步煌比他爺爺大方,一開口就要四百瓶。
金先生閉口不做任何表態(tài)。
花林卻大喜,一心算,這不是十條小黃魚嘛。
這時期的大洋兌換黃金的比例為一兩金換40個大洋。
嘿!
這些遺老遺少真他媽有錢!
此時,取口袋的隨從回來了,累的像條狗似的直吐舌頭。
等一千斤面粉都裝好口袋,花林這才把心放肚子里了。
花林收好大黃魚,這才朝著金先生等人招手。
幾人急忙跑過去看。
看著堆在一起鼓鼓囊囊的口袋,有些不敢置信。
還是金先生老成持重,開袋驗貨前還說了一句:先小人后君子。
這才打開口袋。
驗貨后,沖花林拱拱手,就招呼著隨從趕緊搬!
一行隨從一人挑兩袋,一個個疾步如飛。
等金先生也走后,院里就?;帧⒔鸩交?,樣式雷和他兩個正在吃手指的兒子了。
“小兄弟,可否先把四百瓶酸奶讓本公子帶走嗎?”
金步煌很是稀罕酸奶的玻璃瓶,到現(xiàn)在還拿在手中不舍得松開。
“先給錢!”
“錢……錢!”金步煌轉身去找,可哪里還能看到他爺爺金先生那老頭的身影,這擺明了不想花這冤枉錢。
“爺爺,我可是你親孫子,你不舍得給我花錢……!”
金步煌面露尷尬,金步煌訕訕一笑,緊走兩步追著就去了。
當然,奶瓶子也帶走了。
院里這般動靜,豈能不驚動隔壁大院的鄰居。
就連聾老太太都拄著拐來捧場,其余鄰居一個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還不是缺糧鬧得。
見運糧一行人走遠,易忠海陪著笑臉過來了。
“花林啊,你家的糧食挺富余啊,能幫幫院里的鄰居嗎?”
這叫什么話!
哪家的糧食有富余,空口白牙的就要一個剛剛搬過來的鄰居幫助?
“滾蛋!
沒有!”
花林直接了當拒絕了,當即要關院門。
易忠海卻不死心,趕忙伸腳抵住門。
“花林啊,大家都是鄰居,看著鄰居餓肚子你也不忍心不是,鄰里鄰居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大伙會念你好的。
放心,大家借了你的糧又不是不還。
就算還不上,哪家不得記你花林的恩情吶……”
“是呀是呀。”其余鄰居也紛紛出言附和。
花林聽著就覺得惡心,什么叫鄰里鄰居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什么叫即使還不上,也會記他花林的恩情!
花林若答應了,這些鄰居只怕真的都會還不上了。
易忠海這不是慷他花林之慨嘛,既為自己賺到了口碑,又不用花費一分實際好處,妥妥的一石二鳥啊。
而他花林就成了金光閃閃的冤大頭,只要開了這一次口子,這些鄰居只要有困難,一定一個個的都堵他大門尋求幫助。
若這些鄰里和睦也就算了,但他們是什么德行!
花林都不好意思回想,剛來就想算計他宅子的鄰居,不幫也罷。
除非他有金子!
“你聽不懂人話是吧,空口白牙就想要糧食,沒有!”
花林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想白得那是做夢。
可易忠海裝作聽不懂,繼續(xù)抵著門念叨他的道德大法,順帶威脅恐嚇。
“做人不能太自私,你這樣做以后怕是難以立足……”
花林卻失去了耐心,那在乎立不立足,再有個把月,天都變了,哪管這些禽獸有萬般手段,當即用力去推門頁。
易忠海啊的一聲,腳被夾的生疼,趕緊把腳抽出來。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東西,缺德帶冒煙的玩意,想白白用我的糧食,樹立你的口碑,你做夢!
若你真心想幫助這些鄰居,不花錢來買??!
記住,小爺只認金子!”
花林說完就不再言語,栓好門進屋去了。
易忠海臉色黑的滴水,他的那一套已然完全不管用。
他好歹也是軋鋼廠的大師傅,花林這么搞,他一點面子也沒有。
但又不敢來橫的,那日被槍頂頭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低著頭,狠狠的瞪了宅子大門一眼,這才回頭轉身一瘸一拐的回院子去了。
盡管易忠海沒能從花林這要到糧食,但其他人的心思就活泛了。
特別是賈張氏!
兩顆綠豆眼精光直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