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硯祁抱著阮鳶出來,剛把人放到床上,就想著轉(zhuǎn)回去救葉寧。
不管怎么說,葉寧都是自己的徒弟。
“師尊……”
阮鳶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眼巴巴的看著他。
“弟子身上好痛,師尊?!?/p>
她聲音中有些委屈,剛逃離危險的她,看著這空蕩蕩的房間,心中難免又升起了一些恐懼。
現(xiàn)在的她,對離硯祁極為依賴,自然想要離硯祁多陪陪自己。
離硯祁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傷,終究還是沒忍心離開。
他先給阮鳶喂下了療傷的丹藥,便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
不知為何,總能想起離開時葉寧的眼神。
“師尊,師尊……”看著又在走神的離硯祁,阮鳶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開口道:“師尊,你是在擔(dān)心二師姐嗎?”
“嗯,是有些放心不下?!彪x硯祁還在走神,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著阮鳶。
看到向來對自己寵愛的師尊頻頻走神,阮鳶心頭升起了一絲不舒服。
有些賭氣的說:“師尊,二師姐身邊有小師叔,肯定不會有事的,不過師尊既然這么放心不下二師姐的話,就去找二師姐吧,鳶兒一個人可以的?!?/p>
離硯祁回過神來,看著她蒼白的面容,心頭微微嘆息了口氣。
“鳶兒,我讓其他人來陪著你,你好好休息。”
說著,離硯祁就喊了個剛回來的女弟子,陪著阮鳶。
女弟子剛從幻域逃出來,又見自己朝夕相處的師兄弟死在面前,只想要好好的休息。
礙于離硯祁掌門的身份,心頭再怎么不愿意還是應(yīng)了下來。
離硯祁還沒來得及進入幻域,嶼修池就抱著司饒嶼出現(xiàn)了。
嶼修池看到離硯祁,立馬開口道:“師兄,葉寧和南奚慕還在幻域里,你快去救他倆,要不然來不及了。”
話音將落,半空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橢圓形入口。
葉寧和南奚慕狼狽至極的從那個入口里面逃出,朝著地面摔去。
離硯祁腦子還沒來得及想,手已經(jīng)先動了,上前將葉寧接住。
南奚慕重重摔在地上,齜牙咧嘴的抬起頭,下意識想要去看葉寧的情況
看到離硯祁,南奚慕焦急的開口:“師尊,你快看看二師姐傷的怎么樣了,剛剛我們出來的時候,她被一只發(fā)著綠光的惡鬼咬了一口?!?/p>
南奚慕眼眶紅紅的,眼見著就要哭出來。
那個綠色的惡鬼,明明是朝著他去的。
是葉寧護住了他。
南奚慕心中升起了一個瘋狂的念頭,要是師姐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活了。
離硯祁開口道:“你先回房療傷,至于你二師姐這里,有我和你小師叔在,不用擔(dān)心?!?/p>
葉寧也渾渾噩噩的睜開眼,看清楚自己在誰的懷里,嚇得立馬掙扎著要離開。
離硯祁低頭看她,表情很冷:“你做什么?”
葉寧虛弱的開口道:“師尊,你還是放弟子下來吧,弟子并無大礙,就不給師尊帶來麻煩了?!?/p>
離硯祁看著她這副比過年的豬還要難按的模樣,心頭升起了一絲怒意。
他明明是想關(guān)心兩句,偏偏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既然知道給別人帶來麻煩了,那就老實一點,能不能像你小師妹一樣,讓大家都少操點心?!?/p>
葉寧牙根都咬碎了,掙扎的更厲害。
看到葉寧像條蛆一樣在自己的懷里扭來扭去,毫無形象,隔著單薄的衣料,離硯祁仿佛能感受到布料下少女嬌嫩的肌膚。
他察覺到自己竟然冒出這種念頭,嚇得立馬松手。
葉寧摔在了地上,看著忽然抽風(fēng)的離硯祁。
離硯祁,你晚上睡覺最好別睡太死。
最好別讓我找到機會,不然我一定會欺師滅祖,搞死你,讓你連投胎的機會也沒有。
無數(shù)的臟話堵在了嗓子眼,葉寧翻了個白眼就暈了過去。
南奚慕心疼的去抱起葉寧,有些生氣的質(zhì)問:“師尊,你剛剛在干什么,二師姐已經(jīng)受了這么重的傷了,為什么要將二師姐扔在地上?!?/p>
嶼修池頭疼的看著這一幕,這都叫什么事啊。
同時他也有些責(zé)怪的看了眼離硯祁一眼,看著其他人都離開以后,開口道:“師兄,不管怎么樣,葉寧都是你的徒弟,你就算再不喜歡她,也不能趁她重傷的時候?qū)⑷怂ぴ诘厣稀!?/p>
離硯祁面無表情,還是那副冰冷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嶼修池忽然想到什么,有些奇怪的問:“不過,你為什么這么討厭葉寧???”
“我記得你將她從山下帶回來的時候,她小小的一個,特別愛黏著你,你也一直將她帶在身邊細(xì)心教導(dǎo)?!?/p>
可以說,葉寧是離硯祁一手養(yǎng)大的。
那時候這師徒倆的感情很好。
離硯祁除了修煉以外,最大的愛好就是教導(dǎo)葉寧。
碧闕劍,就是他耗費了十萬靈石,外加欠了一個人情,專門請當(dāng)今修仙界的第一鑄造師打造的。
離硯祁想起和葉寧朝夕相處的往事,神色微微恍惚了一下。
葉寧剛來山上的那幾年性格很活潑,也特別愛笑,像是一塊甜甜的糖。
她總喜歡輕手輕腳靠近離硯祁。
離硯祁在她出現(xiàn)的時候就知道了,卻依舊閉著眼,假裝不知道,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樣。
每次葉寧還沒嚇到人,離硯祁就會伸手將她揪到了面前,問道:“昨日的劍學(xué)的如何了?”
“師尊,你也不看看我?guī)熥鹗钦l,那可是修仙界的第一高手哎,而我,作為他的徒弟,可是咱們上清宗第一天才,肯定早就學(xué)會了,沒有給師尊丟臉?!?/p>
離硯祁她這番話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修煉之人,應(yīng)該要謙虛。”
大師兄也走了進來,開口道:“師尊,葉寧這丫頭可自戀了,天天說自己是上清宗的第一天才,完全就是在挑釁我這個大師兄的權(quán)威?!?/p>
“我覺得,得好好的罰罰她,看她還敢這么自戀不?!?/p>
那時候,離硯祁還只有兩個徒弟。
到底是什么時候變的呢?
離硯祁神色有些不自在,不太想和嶼修池談?wù)撨@個話題。
兩人又聊起了華霖,心中都升起了一股悲傷。
嶼修池神色復(fù)雜:“從咱們幾個拜師起,和華霖師兄的關(guān)系就不算好,甚至以前還有一些矛盾,這近百年倒是沒什么恩怨了,卻是沒想到他竟然死在了這里?!?/p>
離硯祁沉默半響,開口道:“這也算是因果報應(yī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