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醫(yī)摸了一把胡子,呵笑道:“循序漸進、由淺入深。我這樣說,你懂嗎?
”榆非晚抿了抿唇。還是稍微能勉強、將就、湊合地接受下來的。也就是不用一開始便,嗯。
可能先牽牽手、再,嗯,勉為其難地給他抱一下。剩下的以后再說了。詭醫(yī)瞧了瞧兩人,
又幸災樂禍地補了一句:“別擔心,若是你們循規(guī)蹈矩、老老實實地做一些事,
肯定是不會有性命危險的?!彼匀豢吹贸鲈茣r起是修無情道的。無情道,情蠱,有意思,
有意思。要你小子這么囂張,接下來有你哭的!云時起收了劍,依舊面無表情,
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淡定道:“走了?!庇芊峭硇〔礁纤?。
一出了**她便把冪籬摘了下來,深深地盯著前方那抹清冷的身影,
忽然開口喚了一聲:“云師兄?!痹茣r起止步,回過頭來,沒有說話。榆非晚看了看他,
躊躇了一會,走到他面前,低聲道:“對不起。
”是她碰掉了春鬼面具才導致二人綁定了情蠱,而這情蠱發(fā)作時,云時起會不受控制地動情,
還必須要和她做點什么事才能緩解。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也就罷了,可他偏偏是修無情道的。
她惶恐,也害怕他的道心因此而碎,一身修為就此作廢,再也握不住欲雪了。
分明是她沖動行事了,卻要他來承受她的錯誤。無論如何,她也是要和他道歉的。
桂花無聲無息地落了滿地,四周寂靜無聲,云時起的心亦是平靜。他安靜地凝著她,
一雙淺色的眸子清清楚楚映出她的倒影,總算開口道:“你不用道歉,本該如此?!薄鞍??
”榆非晚驚訝。云時起輕聲道:“自欲雪認我為主的那一日起,便注定有這一天的到來。
你忘了那個逃不開的宿命嗎?即便你不碰落那個面具,以后還會有別的事出現的。
”榆非晚愣愣地抬頭,對上他的眼。
她忽然覺得什么山光湖色、桃花流水、空翠煙霏都不及他這雙眸子半分美麗。
原來他也可以這樣溫柔。“從今天開始,你欠我一萬一千兩銀子?!痹茣r起淡淡地補了一句。
榆非晚:“……”她決定收回方才在心底夸獎他的一切話語。沉默了半晌,她扯出一絲笑容,
道:“我知道了,以后再還。”別說一萬一千兩銀子了,她如今連十兩銀子都沒有,
除了拖著,別無他法。云時起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會,很好說話地道:“嗯,以后再還。
”兩人又御劍回到了蕪府。榆非晚道:“你方才有發(fā)現什么嗎?
”云時起道:“昨夜那個女孩的確是真正的蕪名,我在屋中見到了她的畫像,
確實是生得一模一樣?!庇芊峭砦⑽Ⅴ久迹骸坝袥]有作假的可能性呢?
”云時起搖頭:“我仔細看過了,那張畫像至少繪于一年前,而宣城是三個月前出的事,
應當不可能?!北藭r的榆非晚正站在一棵高大的櫻花樹下,細細地觀察了起來,
道:“你有沒有感覺這些櫻花開得有點過于旺盛了?”其實櫻花開得并不旺盛,
只是和滿院蕭條枯萎的植物相比,這棵櫻花樹不僅沒有干枯死亡,還能開出幾朵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