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大婚的日子到了。莊子內(nèi)外張燈結(jié)彩,喜慶的氣氛彌漫在空氣中。
紅色的綢緞掛滿了屋檐,鞭炮聲此起彼伏,賓客們絡(luò)繹不絕地涌入莊內(nèi)。
雖然蘇明浩只是個庶子,沒有嫡子那樣的風(fēng)光,但該來的賓客還是都來了。
曹幫的兄弟們、鎮(zhèn)上的鄉(xiāng)紳、
甚至一些遠(yuǎn)道而來的商賈都紛紛到場,場面熱鬧非凡。
蘇明浩穿著一身大紅喜服,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笑容。
他站在門口,迎接每一位賓客,
時不時回頭看看我,眼里滿是期待和得意。
我則坐在內(nèi)堂,頭上蓋著紅蓋頭,心里卻有些復(fù)雜。
這場婚禮雖然是假的,但蘇明浩的認(rèn)真和熱情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小黃姜,你準(zhǔn)備好了嗎?馬上要拜堂了!”
蘇明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一絲急切和興奮。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準(zhǔn)備好了?!?/p>
很快,禮官高聲宣布婚禮開始。
我被丫鬟扶著走到堂前,蘇明浩站在我身旁,手微微顫抖,顯然有些緊張。
禮官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一拜天地!”
我和蘇明浩同時彎腰,朝著天地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禮官繼續(xù)喊道。
我們轉(zhuǎn)身,朝著坐在高堂上的蘇明浩的父親和兩位哥哥拜了一拜。
“夫妻……”禮官正要喊出“對拜”二字,
突然,莊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隊鐵甲士兵破門而入,氣勢洶洶地沖進(jìn)了院子。
帶頭的正是我那渣男前夫哥——三皇子商岑宴。他人還未至,聲先到:
“我不同意!誰敢娶我的妻子?殺無赦!”
商岑宴幾步上前,一把掀掉我的蓋頭,將我護(hù)在懷里。
我感覺他身子在微微發(fā)顫,仿佛抱著我是他失而復(fù)得的寶貝一樣。
“沫沫,你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假死?
為什么要離開我?為什么要嫁給他?”
他的聲音低沉而顫抖,帶著一絲痛苦和不解。
我想掙脫他,但他的力氣太大,我根本掙不開。
于是,我抬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商岑宴被我打得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動手。
“放開我!把你的臟手從我身上拿開!我什么時候是你妻子了?
我的丈夫是姜啟。你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和我沒半點關(guān)系!”
我冷冷地說道,語氣里滿是厭惡。
商岑宴氣得臉色鐵青,但他并沒有放開我,
反而抱得更緊了。他轉(zhuǎn)頭對著賓客們吼道:
“無關(guān)人員全部給我出去!不想死的話,立刻消失!”
賓客們聽到此話,嚇得一溜煙全跑光了。
院子里只剩下我們幾個當(dāng)事人。
蘇明浩想上前幫我,但他被幾名士兵押著。
雙拳難敵四手,只能無力地掙扎。他沖著商岑宴怒吼:
“你放開她!她是我的妻子!”
商岑宴冷笑一聲,根本不理會蘇明浩的抗議。
他低頭看著我,語氣里帶著一絲哀求:
“沫沫,跟我回去,我會好好給你解釋。
那些表面上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等等我?”
我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回?fù)簦?/p>
“別故作深情讓我惡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有未婚妻?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怕你未婚妻知道我的存在,
想把我滅口?你在這裝什么裝?”
商岑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緊緊抓住我的肩膀,聲音里帶著一絲絕望:
“我說過,那些都是誤會!我會給你解釋的!
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我冷冷地看著他,語氣里沒有一絲動搖:
“你別說了,我不會聽你的任何解釋。
如果你還念在我救你的恩情上,你放過我,你走吧。”
商岑宴搖了搖頭,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不可能,你是我的妻,就不可能讓別人染指你。
不管用什么辦法,我都要帶你回去?!?/p>
我冷笑一聲,猛地從他腰間搶過佩劍,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除非是我死,不然我不可能跟你回去?!?/p>
商岑宴看到我的一連串動作,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難道也想讓漕幫和他,跟著你一起死嗎?
你考慮清楚。你是跟我回去?
還是讓漕幫在這世界上消失?”
他的話像一把利刃,直刺我的心臟。我知道,他說到做到。
商岑宴的權(quán)勢滔天,漕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我不妥協(xié),蘇明浩和整個漕幫都會因為我而遭殃。
我咬了咬牙,手中的劍緩緩放下。
商岑宴見狀,立刻上前將我緊緊抱住,仿佛生怕我再次逃脫。
“你太卑鄙了。”
我冷冷地說道,眼里滿是恨意。
商岑宴沒有反駁,只是低聲說道: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p>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最終放棄了掙扎。
我知道,我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余地。
“好,我跟你走?!蔽业吐曊f道,聲音里滿是無奈和疲憊。
商岑宴松了一口氣,緊緊抱著我,仿佛我是他失而復(fù)得的珍寶。
他轉(zhuǎn)頭對著士兵們揮了揮手:“走!”
蘇明浩被士兵們押著,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商岑宴帶走。
他掙扎著,怒吼著:
“小黃姜!你別走!你別跟他走。
商岑宴,你他媽太卑鄙了,你忘恩負(fù)義。”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眼里滿是歉意和無奈。
蘇明浩,對不起,我不能連累你和漕幫。
商岑宴抱著我,大步走出了莊子。
我靠在他懷里,心里卻是一片冰冷。
這場鬧劇,終究還是以我的妥協(xié)告終。
——
馬車緩緩駛?cè)胗褐莩堑母?,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我坐在車廂內(nèi),雙手緊緊攥著衣角,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
一路上,商岑宴不停地在我耳邊低聲哄勸,語氣溫柔得幾乎能融化冰雪。
然而,我卻像一尊冰冷的石像,始終一言不發(fā),甚至連眼神都未曾給他一個。
“沫沫,別生氣了,好嗎?”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和哀求,手指輕輕撫上我的肩膀,試圖讓我轉(zhuǎn)過頭看他。
我依舊沒有反應(yīng),只是微微側(cè)身,避開了他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