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這么大,你愛坐哪坐哪,跟我有什么關系?!?/p>
姜鳳杳還不忘盡量維持自己的人設,像是張牙舞爪的小貓,其實是想以這種方式拒絕和任何人靠近。
內(nèi)心卻在狂吼:【我要表現(xiàn)得惡毒一點,貼近前身的習性,這樣誰也不會知道這身體已經(jīng)換了人!】
【想要不被人發(fā)現(xiàn),就要不和人接近?!?/p>
【以后盡快摸清楚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 ,我要立刻離開這群原著中的角色,逃的遠遠的?!?/p>
【嗚嗚,好想找個小公寓躲起來?!?/p>
李惟目光投射過來,眉頭微調(diào)。
身體換了人?
原著中的角色?
姜鳳杳在胡說什么。
躲起來?做了那么多惡,她怎么可以輕而易舉的拍拍屁股走人。
她不死,罪難誅!
跑,呵,想都別想!
蔣炎煜又聽到了小雌性的聲音,貓貓頭換了個方向,腦子里更迷糊了。
換了人是什么意思?
小雌性在說什么啊,但她裝作冷冰冰的樣子也好可愛??!
長的這么好看的小雌性,手小小的,臉小小的,整個人也小小軟軟一只,真想捏捏她的臉。
肯定皮膚很嬌嫩吧!一按一個紅印子的感覺。
真想好好欺負欺負。
“既然小雌性答應了,那我做你同桌好不好?我真坐下啦?”
蔣炎煜把背包往旁邊一甩,一屁股坐下來。
嗚嗚,小雌性身上香香的,好想貼貼!
姜鳳杳卻在他靠近的時候想要炸毛,沒出聲,保持高冷,動也不動。
【好怕,這只大老虎暫時應該不會吃了我吧?】
【現(xiàn)在感覺就是個青春男大,但真的會被逼瘋成小說里那樣嗎?】
【要是我不像原主那么對待他,應該不會發(fā)瘋吧?】
【嗯,那就不和他建立任何關系!離的遠一點!】
她抬眸,感應到了講臺上李惟殺氣四溢的目光。
毛骨悚然。
下面還一條青龍在虎視眈眈!
她要怎么保住小命?
嚶嚶嚶!
蔣炎煜卻急了,剛認識的小雌性竟然想不理我,那可不行呀。
“小雌性,加個光腦好友吧,我們可是做同桌了哦!再說,我第一次來雪鳶學院,什么地方都找不到,你能幫幫我嗎?”
銀色毛發(fā)隨著蔣炎煜說話微微抖動,大大的貓貓眼閃爍著金色的眸光,可憐兮兮的盯著她。
姜鳳杳側過臉看他,想了想,要是拒絕他,不會發(fā)瘋吧?
再說,誰能拒絕的了貓貓眼。
人類怎么能長這么可愛的眼睛?
太可愛了吧!
下意識乖乖伸手,把腕表遞過去:“……好吧。”
碰一下,確認好友申請,姜鳳杳就再次縮頭烏龜一樣坐在自己椅子上,保持自閉。
【封心鎖愛!拒絕擼貓!大白虎也不行!】
蔣炎煜聽見這話忽地心頭一跳。
擼貓……她說的,是那樣擼嗎?
好,好羞澀啊。
蔣炎煜連忙也縮回自己盯著人家的目光,低頭,有些扭捏的搓著衣角。
貓貓耳彈了出來,白色絨毛下面,已經(jīng)紅的像是滴血。
“呵呵,好,好熱是不是?!?/p>
姜鳳杳沒再搭話,全當蔣炎煜在自言自語。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正努力回想著劇情,卻因為當時憤懣看書一目十行而有些迷糊。
蔣炎煜尷尬摸著腦袋,掩飾似地把耳朵按回去,不敢再說話,卻羞的像是蒸汽機,一個勁冒熱氣。
講臺上,一邊講著新學期課程計劃,一邊分心往上看的李惟,看著蔣炎煜這個狀態(tài),不由得嘆氣。
又是一個被惡毒雌性的假象給迷惑的人。
他應該提點一下蔣炎煜,不然等他被姜鳳杳那個惡毒雌性盯上就完了。
不過……他的計劃或許會成功。
明天,哦,不是,今天,這只小雌性就可以消失了。
想到這里,李惟嘴角掛起一絲不容察覺的笑意,連說話口氣也輕松下來。
很好,終于結束了。
不用再和她生活在同一間教室里。
想想就讓人開心。
沒了這個小雌性,肯定空氣都是香甜的吧。
平安無恙的活過早自習,姜鳳杳的神情卻越來越緊張。
一顆心也七上八下。
蔣炎煜老是在一邊和姜鳳杳說話,姜鳳杳卻像是驚弓之鳥,不理會他,不住的看著外面窗子。
蔣炎煜也往外看,外面什么都沒有??!
第一節(jié)課上課,通用語老師齊老教授開始點名。
“……顧凜之!顧凜之?今天沒來嗎?”
同學們左右看看,果然沒看見顧凜之的影子。
姜鳳杳聽到這個名字卻“唰”的挺直了脊背。
【啊啊啊,就是他!】
【今天他竟然沒來!】
【難道是今天?今天顧凜之就要把我抓走殺死?】
【雖說每次女主出事,都會有人跳出來救,可那本書不止虐男主,還虐女主??!】
【每次都得重傷,我有幾條小命夠剮的?】
蔣炎煜頓時也抬頭。
誰叫顧凜之?
顧凜之為什么要殺死小雌性?
與此同時,李惟走出學校,來到了一處陰暗的小巷子。
這邊都是老破小,最深處更是一間不見天日的半地下建筑。
剛剛靠近,就能聽見這個房間內(nèi)傳來了砰砰撞擊聲。
李惟嘆息,掌心搭在門把手上,層層疊疊的水霧纏繞。
藍色的靈力在他掌心透出,那些水霧凝聚的水流瞬間變成冰霜,咔咔聲中,將門把手徹底凍住。
他只輕輕一擊,冰霜斷裂聲響,門隨之裂開一個大洞。
一雙綠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盯著門口,血腥氣迎面撲來。
低低獸吼響起,一頭黑狼的影子若隱若現(xiàn),它渾身蒸騰纏繞著黑色猶如實質(zhì)的霧氣,顯得極為痛苦,不停的悶哼著。
黑狼被籠子鎖著,渾身血淋淋的。
“凜之,你還是沒撐住。是學長沒用,沒法幫你降低污染?!?/p>
李惟盯著它看,眼神悲憫。
“都是那個惡毒雌性,她逼你去采幽魂花,不然你的污染指數(shù)完全可以再撐二十年?!?/p>
“銳兒已經(jīng)無法為自己復仇了,他被關在獸牢,我救不了他,你在被關押之前至少還有一絲報仇的希望。”
“去吧,就算徹底成為了污染體,必死無疑,你也要親手為自己復仇?!?/p>
“現(xiàn)在,就由我來幫你一把?!?/p>
李惟把一輛運輸車推了過來,拉開鐵門,黑狼一頭鉆進去。
手貼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冰霜爬滿運輸車的內(nèi)層。
在冰霜融化之前,可以暫時屏蔽掉顧凜之污染體的氣息,讓他不被監(jiān)控設備查到。
推著運輸車,李惟來到了學校墻外,一個監(jiān)控死角處。
他面無表情的臉帶著一絲暢快的釋然,咔噠一聲,拉開了運輸車。
黑色狼影一閃而過,跳躍圍墻,奔向了它的目標。
李惟眼鏡下的眸光幽幽:
“姜鳳杳,你逼瘋了顧凜之和我弟弟。”
“今日,終于輪到你為化作污染體的他們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