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修仙者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為什么不知道用靈力保護自己?”
“竟然自己當肉墊,你怎么想的?”
南瑾像鵪鶉一樣蜷縮著,靜靜的接受花意的訓斥,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呀。就那會兒完全沒有想到用靈力。
所以現(xiàn)在好了,又一次骨折,又得讓人伺候了。
要是筑基了就好了,到時候身體的恢復(fù)能力至少是現(xiàn)在的十倍。
可是,自己這么菜,這么多年都沒有筑基的,果然自己還是太差了嘛。
發(fā)現(xiàn)正在訓斥的人突然沒了聲音,花意也停止了訓斥。
這家伙菜是菜了點,但人好像還不錯。
也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竟然撿了個這玩意兒。
按照這家伙的意思是想讓她帶著他去平西城,那這一路得好幾個月呢。要是他一直就這樣菜雞,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更何況路上會遇到很多不知名的危險。
花意嘆了口氣。
“餓了嗎?”
聽了花意明顯好了很多的語氣,南瑾小媳婦似的點了點頭。
“等著?!?/p>
于是帶著小狐貍出去準備看看有沒有吃的東西。
南瑾絲毫沒有考慮一個普通的平凡人在這樣一個妖獸森林外圍,會不會遇到妖獸,沒過一會兒兩人就打了一只羚羊回來,然后極其熟練的剝皮,去內(nèi)臟,腌制。
沒過一會兒,小山洞里就傳來了一陣熟悉的香味。
小狐貍更是偷偷的從樹林里叼來一顆果子交給花意。
花意看了看一直唯唯諾諾,不敢說話不敢看這邊的南瑾,慢慢將果子在手中融化,然后在手中變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然后把珠子塞進羊腿里,交給小狐貍。
小狐貍叼起羊腿一蹦一跳的朝著山洞里走去,然后把羊腿遞給南瑾。
從來沒有從小狐貍嘴下?lián)尩竭^一次食物的南瑾寵若驚。
“給我吃的嗎?”
“吱吱吱!”
“真的嗎?謝謝你,你太好了,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吵吵了?!?/p>
“吱吱吱!”
“那我吃了哇,好香啊,這也太好吃了?!?/p>
“吱吱吱!”
“嗯嗯嗯!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也不知這一人一獸是怎么聽懂對方說話的。
晚上,南瑾睡夢中突然感覺渾身發(fā)燙,他渾渾噩噩的在夢里身體不住的發(fā)抖。
一聲又一聲痛苦的低吟從他的嘴里發(fā)出來,躺在不遠處的花意一動也不動,盡情的看著他難受。
南瑾一直不停的痛苦掙扎,身上慢慢浸出血污,但他一直都沒有醒。
緊接著身上便開始發(fā)熱,發(fā)燙,好像煮熟的蝦子一般紅的滴血。
花意將人從山洞里提了出去,丟進了山洞后面的一個冰池里,不一會兒冰池就發(fā)出刺啦刺啦的冒煙的聲音。
冰池的冰已經(jīng)被融化了。
南瑾雙手緊緊的扣住冰塊,不一會兒一塊塊的冰塊就被他融化掉,池子里的水也漸漸沸騰。
緊接著他周圍的沸水迅速又凝結(jié)成冰,花意二話不說,把他提了起來。
連續(xù)三天南瑾都是這樣度過的,一直到第三天他才悠悠轉(zhuǎn)醒。
醒來之后,南瑾沖著山洞大喊了一句,“好餓啊?。?!”
“我怎么感覺我睡了好久呀,我怎么這么餓?”
吃完了一整頭鹿,南瑾才終于有機會看看自己的身體情況,這么一看讓他驚訝了。
“我筑基了?我我我!我直接跨過了煉氣大圓滿直接筑基了,而且還是完美筑基。我的天!這是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我是后天的天才不成?”
“??!嘶!”這么一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口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劇烈運動還是有一些疼。南瑾驚訝異常,而花意面上的表情卻一頭霧水。
“我不造啊。你那天吃完烤羊肉突然就睡過去了,然后特別痛苦,我也不知道你咋回事,然后一睡就睡了三天,醒來之后就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我什么也不造?!?/p>
南瑾也一頭霧水,按理說以他的資質(zhì)是不可能完美筑基的。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呀?
不過怎么想這都是好事兒,也沒有必要再追究下去。南瑾頓時笑的像個二傻子。
“你別笑了,你身上臟死了,在山洞后面有一處冷泉,一處溫泉,你可以去泡一泡?!?/p>
南瑾笑呵呵得,聞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果然散發(fā)著一股臭味,頓時感覺非常惡心。
“好。我一會兒就去洗?!?/p>
南瑾默默的收拾殘局,不再說話。
小狐貍一蹦一跳的跟著他走了出去。
“主人,主人,南瑾身上有封印?!?/p>
“嗯?”花意意外的挑眉。
小狐貍嘚瑟的打滾,“幸好我是統(tǒng)界之光,他的封印非常隱秘,一般人可發(fā)現(xiàn)不了,不過主人恢復(fù)實力的話也是可以發(fā)現(xiàn)的。主人要看嗎?”
“不了!”花意說,“那個封印對他有影響嗎?”
小狐貍好像被問到了,他撓了撓腦袋,“好像沒有什么影響,就是會讓它食量變大。”
“什么叫好像?到底有沒有?”
小狐貍搖頭,“沒有,沒有啦。放心吧…”
花意點頭,看了看森林深處。
那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幾天了,血腥味比前兩天濃了好多。
森林的另一頭,無數(shù)的修士命喪于此,但依然前仆后繼的沖上來。
一個六階妖獸的誘惑太大了,大到不惜死很多人也要殺死他。
歐陽劍派看著旁邊幾位顯然已經(jīng)要發(fā)火的領(lǐng)頭人,他們心中也有火氣。
不是別的,圍攻妖獸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現(xiàn)妖獸潮,而歐陽劍派的大小姐歐陽月竟然在妖獸潮中失蹤了。
有人說看到她被妖獸潮圍攻,尸骨無存了。
其他幾個家族的帶頭人也因為損失了無數(shù)同門相互責怪。
誰也沒有想到這六階妖獸這么厲害,好幾個金丹加在一起都沒有辦法將他一起殲滅,甚至讓他鉆了空子。
岳青山臉色鐵青,不單是因為這次圍攻的師弟師妹的失蹤,更是因為這次他們是領(lǐng)頭人。
原先他們并不想做這個什么勞什子的領(lǐng)頭人,可不知道為什么全城的風向都沖向他們,逼著他們非要當上這領(lǐng)頭人,現(xiàn)在損失比他們預(yù)想中的要大了,所有的責怪都沖向了他……歐陽劍派大師兄。
“夠了!大家在這里爭論這些有什么用?”一向好脾氣的岳青山憤怒的拍向桌子。
只聽刺啦幾聲,桌子全部碎了。
帳篷里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如今已經(jīng)不可能把妖獸放出去了,一旦把他們放出去,那妖獸潮來臨,人間界將是一場大災(zāi)難。現(xiàn)在能想的辦法就是,大家一起齊心協(xié)力布一個七殺陣,我們歐陽劍派出兩人,還有誰愿意做七殺陣的陣眼的?”
七殺陣是一個很古老的殺陣,有七個陣眼分別灌注靈力操縱,威力極大,被困住的人基本上九死無生。
但是七殺陣操作非常危險,一旦出現(xiàn)失誤可能七個陣眼都會被反噬,輕則毀壞道基,重則身死道消。
這話一出場面更加安靜,沒有人回答。
三息過后,才傳來一陣咳嗽聲。
“算我一個吧。”
眾人循著聲音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身材瘦弱的男子,他穿著一身白衣,只在腰帶上系了一條紅色的絲帶,臉蛋也是絕頂?shù)暮每?,只不過過于蒼白了。
屋子里的不少女修頓時面色潮紅。
“我輩修士自當出一份力,否則有違道心?!?/p>
“多謝赫連兄!”
說話的正是赫連琴。
赫連琴說完,身后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開口,可好笑的是,這些開口的竟然都是一些散修,沒有大家族的成員。
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屋子里許多人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
帳篷外,姜時宇一邊安慰著小師姐,一邊有些焦急的看著帳篷里開會的情況。
“小師姐,你別哭了,這件事情怎么可能怪你?都怪二師姐平時張揚跋扈慣了,遇到危險才沒有人救他,他才會被妖獸潮吞沒的。就算回去了,師尊問起來,我也是這么說?!?/p>
林靜柔低著頭,抹著眼淚,雙眼已經(jīng)哭紅了,嗓子也因為一直哭而有些沙啞。
“不,都怪我,我應(yīng)該平時多讓著師姐的,我讓著他,他就不會為了搶功勞自己跑去妖獸潮了。都怪我!”
姜時宇一聽,更加惱怒。
“她是自己想搶功勞,又不是你讓她去的?!?/p>
兩人的對話被旁邊守門的修士聽的正著,兩人面不改色,對視一眼,沒有插話。
這兩人也真是奇怪,自己家?guī)熥鸬挠H女兒失蹤了,他們不感到悲傷,也不著急去找,既然全部在這里指責,果然讓他們見識了。
一眾門派的帶頭人商量好了之后,眾多修士準備再一次圍攻六階鋸齒虎,只希望用上七殺陣,能夠?qū)忼X虎擊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