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道理。
除非朱棣和她永遠(yuǎn)對三兄弟保密直播間的事情,一旦有一天讓他們知道了直播間的存在,知道了自己隨時都會被朱棣監(jiān)控,心里必然是會有想法的!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時刻都有可能被一雙,甚至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而且本身還毫不知情,那該有多恐怖?
這就好像朱棣把他們?nèi)值芡媾诠烧浦g一般。
“咱不也是為他們好么?”
“咱是他們的老子,難不成還能害他們?”
朱棣皺了皺眉頭,給自己找了個看似合理的理由。
“這話要是父皇當(dāng)年對你說,你能接受么?”
徐妙云卻是一臉正色地反問道。
朱棣:“……”
這讓他怎么回答?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
“那你說怎么辦?”
“難道就放任他們不管?”
朱棣郁悶地問道。
“我覺得,你們父子四人最好開誠布公的好好談?wù)劊ㄖ辈ラg的事情,甚至可以直接告訴他們,或者干脆把他們也拉到直播間當(dāng)中來!”
“讓他們都了解到后世發(fā)生的一切,他們自然就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了!”
“父子兄弟之間,最重要的還是坦誠!”
徐妙云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聞言,朱棣不由陷入了沉思。
“你說得對,但暫時還不是時候!”
“等過段時間吧!”
“如果老二真的乖乖去就藩了,而且在封地內(nèi)表現(xiàn)好的話,咱再考慮找機(jī)會,把他們都拉進(jìn)直播間!”
許久,朱棣長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徐妙云是對的,但現(xiàn)在就攤牌,顯然還不是時候。
至少他得先搞清楚,這三兄弟的腦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尤其是老二,他是真的放下了,還是別有算計(jì)!
“總之這個分寸你一定要拿捏好,我可不想有朝一日你們父子之間出現(xiàn)麻煩和問題,還要將我這個當(dāng)娘的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現(xiàn)在連我都成為你的幫兇了!”
徐妙云苦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難道不是幫兇么?”
“你也在直播間,咱能看到的,你都能看到,咱們夫妻本就是一體,還分什么你我???”
朱棣卻是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徐妙云:“……”
這還真沒辦法反駁。
“那你等著,回頭我就找機(jī)會把直播間的事情告訴他們!”
徐妙云氣哼哼地說道。
“哎呀……你可千萬別亂來,總之你相信咱,咱肯定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走吧,外面出太陽了,這大冷天的,咱們出去曬曬太陽,到御花園逛逛!”
朱棣一看徐妙云有脾氣,立馬就開啟了哄媳婦的模式。
內(nèi)閣建立之后,朱棣平日里也輕松了不少,相比于當(dāng)初的朱元璋,那簡直不要太輕松,陪老婆賞花弄月的時間自然是大把!
當(dāng)然,他也有更多的時間能夠放在直播間上了!
……
漢王府。
離開了皇宮的朱高煦剛回到王府,就看到院子里年僅四歲的朱瞻壑,放下了手中正在揮動的木劍,邁著小短腿就朝著他跑了過來。
“爹,您回來啦!”
小家伙看上去很壯實(shí),顯然也很親近朱高煦。
“你這劍哪里來的?”
朱高煦看了看兒子手中的木劍,不由皺起了眉頭。
“是娘讓人給孩兒做的!”
朱瞻壑一臉得意地說道。
“聽爹的,以后不許在外人面前玩劍知道么?”
“就算是在自家院子里也不行,回頭等我們都到了封地,你想怎么玩都行!”
朱高煦并沒有收掉朱瞻壑的木劍,而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對著他吩咐道。
“殿下……是妾身的錯,不該給孩子玩這個!”
剛剛迎出來的正妻韋氏,正巧聽到了朱高煦的話,臉色微微一變,趕忙上前認(rèn)錯道。
“知道了爹,是孩兒非要讓娘做的,您別怪娘親!”
朱瞻壑見狀,一邊答應(yīng)朱高煦,一邊怕母親會被責(zé)備,趕忙開口求情。
“兒子最乖了!”
“放心吧,爹不怪你娘!”
“自己玩去吧!”
朱高煦摸了摸朱瞻壑的腦袋笑道。
朱瞻壑這才拿著木劍跑開了,顯然是記住了朱高煦的話,先去把木劍給藏起來了。
“是妾身思慮不周了?!?/p>
韋氏苦笑著說道。
“無妨,小孩子貪玩很正常!”
“只不過得暫時委屈一下這小子,等到了封地之后,他想要怎么玩,都由得他!”
朱高煦倒也沒有責(zé)怪韋氏的意思。
“到封地?”
“陛下讓您就藩了?”
韋氏聞言,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
“是啊,我剛進(jìn)宮主動請求就藩,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明天圣旨就會下來?!?/p>
“這幾天你安排人把家當(dāng)收拾一下,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出發(fā)去登州了!”
朱高煦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之所以對朱瞻壑玩劍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主要是因?yàn)檫@小子同樣也是天生異人,從他三歲的時候,體內(nèi)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少的炁!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別看朱瞻壑只有四歲,一旦體內(nèi)的炁息爆發(fā),即便是成年壯漢都能被他直接給撂翻!
雖然他平時也會抽時間教朱瞻壑控制體內(nèi)的炁息,但至少目前他還沒辦法收放自如,很容易出現(xiàn)問題。
萬一揮動木劍的時候,不小心一股炁息竄出來,那可是能夠鬧出人命的!
而韋氏,也知道朱瞻壑從小異于常人,但具體的朱高煦沒有說,她也不是特別清楚,只知道朱高煦讓朱瞻壑藏拙,平日里都小心翼翼的。
“太好了!”
“妾身倒是無所謂,就是苦了孩子!”
“真要到了封地,以后也就不用再藏得這么辛苦了!”
“這孩子現(xiàn)在連個能一起玩的玩伴都沒有?!?/p>
韋氏聞言,不由大喜過望。
她是巴不得朱高煦能夠早一點(diǎn)封王就藩,這同樣也是一個沒什么野心的女人,也沒指望讓朱高煦真的去爭什么太子之位。
“放心吧,等到了封地之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朱高煦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妾身明白,時間不早了,妾身這就去吩咐廚房準(zhǔn)備晚膳,殿下稍等!”
滿心歡喜的韋氏說完便直接退了下去。
“高煦,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去孝陵?”
就在這時,朱元璋的聲音又在朱高煦的腦海當(dāng)中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