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業(yè)盯著何雨柱,語氣里都是質(zhì)疑:
“柱子哥,你真的沒有從軋鋼廠食堂帶飯菜吧?
供應(yīng)給食堂的糧食,分量是固定的,如果食堂員工都偷摸帶走的話,那損失的一定是軋鋼廠職工的利益。
各位叔伯哥哥嫂子們,你們最近的饅頭包子有沒有變小?飯菜的分量有沒有變少?”
何雨柱簡直要被趙振業(yè)氣死了,軋鋼廠將近一萬人的員工,他帶走的那點(diǎn)飯菜,折到每個人頭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人群里有個弱弱的聲音響起:“振業(yè)不說我還沒想起來,現(xiàn)在想想,好像是比之前小了點(diǎn)?!?/p>
有一個聲音響起,就會有更多人附和。
“是啊,我也覺得,同樣的票,我買的面條都比之前少了?!?/p>
“嗯,我上次打的稀飯都沒給打滿。”
“我說我怎么干活沒勁呢,合著是飯吃的少了。”
……
趙振業(yè)強(qiáng)忍笑意,這幾年因?yàn)樽匀粸?zāi)害,全國人能吃飽飯的人不足一成,伙食供應(yīng)量肯定不能跟前幾年比。
何雨柱氣的指著眾人:“嘿,嘿,嘿,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聽風(fēng)就是雨???一個孩子說啥,你們就信啥,能不能有點(diǎn)自己的想法?”
許大茂就喜歡跟何雨柱杠:“傻柱,那你說有沒有從食堂帶過飯菜回來?”
何雨柱頭梗了一下:“沒有?!?/p>
許大茂被何雨柱從小打到大,何雨柱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如果何雨柱真沒有的話,一定會理直氣壯的打他。
既然沒有打他,那一定是心虛。
“哼,有沒有帶你心里清楚,我明天就跟李副廠長反應(yīng),讓保衛(wèi)科的人下班的時候,檢查你們這些食堂工作人員的飯盒。
不能讓某些人,因?yàn)橐脊冶阋说模褤p失都讓咱們這些普通職工承擔(dān)。
大家伙兒說,對不對?”
“對!”群聲相和,讓許大茂格外得意,他還沒有過這種一呼百應(yīng)的時候呢。
易中海臉色冷了一下,遞給何雨柱一個眼神,讓他最近不要太招搖了。
何雨柱也不是笨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本來就打算這幾天暫停帶飯回來的。
秦淮茹心里更涼了,有許大茂摻和,怕是傻柱得一兩個月都不會再帶飯菜回來了。
何雨水臉色也不好看,本來她哥帶回來每天能帶回來三個飯盒,兩個分給賈家,剩下一個給她。
這以后,怕是她也沒得吃,萬一傻哥再把錢和糧票給了賈家,以后哪還有錢娶媳婦?
在傻哥眼里,賈家三個孩子比自己這個親妹妹都重要,干脆娶了秦淮茹算了!
吵吵嚷嚷間,就聽到有人問誰是趙振業(yè)。
眾人見竟然是片區(qū)派出所的民警陳永,匆忙讓出一條路。
易中海、劉海中和閻埠貴作為院里的管事大爺,迎了上去。
“陳永同志,怎么這么晚來我們這里?”
民警陳永臉色也不太好看,解放以來,政府對社會治安管控要求很高,倡導(dǎo)“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雖然說這一條很難做到,但是反正大家都很窮,盜竊罪量刑又高,偷盜的案件的確不算多。
哪個片區(qū)出了這檔子事兒,他們這些片警兒都是要被笑話的。
易中??吹疥愑赖哪樕?,心中一喜,莫不是趙振業(yè)犯了事?
趙振業(yè)一副茫然的樣子:“警察同志,您找我什么事?”
陳永把躲在他身后的閻解放拉出來:“我所兒接到報案,說你家進(jìn)了賊,是否屬實(shí)?”
“賊?”趙振業(yè)眼睛瞪的老大,“壞了,我家沒鎖門!”
他說著一溜煙往中院跑去,后面跟了一大串人。
閻埠貴盯著閻解放,半晌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地就要跟著其他人往中院走。
不對!
他兒子啥時候這么熱心了?
“解放,怎么回事?”
閻解放這會兒也有點(diǎn)后悔,他怎么就為了幾顆糖和幾塊餅干,就去了派出所報案了呢?
他是傻了吧?
可,干都干了,后悔也晚了,那十塊餅干他無論如何都要拿到手,不,他要十二塊。
閻埠貴看著躲著他的兒子,再看向神色不安的常家人,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
他這是生了個什么祖宗?什么閑事都要管!
趙振業(yè)沖進(jìn)門,打開燈,大喊:“警察同志,不好了,真的有人到我家來了。”
陳永緊隨其后,看著倒在地上的常盛:“這怎么回事?他怎么倒在地上?”
趙振業(yè)看上去比他還懵:“不知道啊?!?/p>
常興擠進(jìn)來,看到常盛倒在地上嚇了一跳,他伸手就要去扶,感受到常盛身上還有熱乎氣兒,才放下心來。
“警察同志,這是誤會,我弟弟是來找振業(yè)說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變成這樣了?!?/p>
陳永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常盛的情況:
“還活著,就是頭上有傷,這個秤砣上還有些血跡,看來是被秤砣砸暈了。趙振業(yè),這么大個的秤砣,哪來的?”
趙振業(yè)指了指衣柜頂部:“我平常用不著,就放在那里了。”
常盧氏哭喊起來:“我的兒啊,是誰害了你啊?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為我兒子做主啊?!?/p>
陳永小心地拿起那根斷掉的電線,心里有了猜測:
“死不了,他應(yīng)該是被電到后身體撞到了衣柜,這才讓秤砣掉了下來,被砸暈?!?/p>
這個年代,電線破損老化是很常見的事情,不少人都被電打過。
只是家用電電流不大,一般也不至于把人電倒。
這常盛的運(yùn)氣實(shí)在不夠好,陳永念叨著,然后在常盛胸部按壓了幾下。
常盛眼皮翻了一下,呆滯地看了眼四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陳永盯住他的眼睛:“大晚上的,你為什么出現(xiàn)在別人家里?”
常盛看到陳永身上的警察制服,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常盧氏哭著說:“他是來找趙振業(yè)談事情的。”
趙振業(yè)雙手一攤:“盧大娘,今天院里開會,我七點(diǎn)左右就去了前院,還是光福哥叫的我呢?!?/p>
我出門的時候,常二哥可沒來,我家燈都關(guān)了。何況,常二哥就算不知道我不在家,也不應(yīng)該往我臥室跑吧?
這黑燈瞎火的,還把我家翻成這個樣子……啊,我知道了,你們不會要偷承諾書吧?”
劉光福把他拉往前院后,就去叫其他人了,趙振業(yè)就趁機(jī)找了閻解放和閻解曠幫他盯著自己的房子。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告訴陳永了。
陳永皺眉:“什么承諾書?”
常興拉了一下常盧氏的衣服,心里有幾分不滿,今天這事兒只能大事化小,他媽突然哭鬧起來,這不是裹亂嗎?
“警察同志,今天就是個誤會,我現(xiàn)在就把我弟弟帶回家,沒事了,辛苦你了。常盛,你說是吧?”
常盛揉了揉額頭,勉強(qiáng)猜出來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慌得厲害,聽到大哥問話,下意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