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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

          “哐!”

          “哐!”

          金石相交的催命,從房間中不斷蕩起,雙方揮灑的汗水,昭示著這絕不是場單方面碾壓的戰(zhàn)斗。

          “停一下。”

          蘇晝喘著粗氣,脫力地坐到墻邊,看起來頗為狼狽,不過即使如此疲累,他還是將淺打收入刀鞘,抱在懷中。

          反觀酒德麻衣,只是額頭多了一丁點水汽,甚至臉色都沒紅,

          但是,那雙狹長的眸子中,瞳孔在瘋狂地震。

          是,

          蘇晝當然打不過她,

          單輪身體素質、殺人經(jīng)驗、格斗技巧,她每一項都能完爆蘇晝,給這‘小男孩’摸摸頭。

          但是,問題是,

          現(xiàn)在如果拋開其他一切不談,只是單純的拼刀法——

          她好像碾不了蘇晝了。

          有來有回,甚至于說某些地方,蘇晝的靈光乍現(xiàn)讓她也有些吃不消。

          最重要的是···

          蘇晝,從一開始刀都握不穩(wěn),到現(xiàn)在能和她交手,

          才過了七個點??。?!

          這對嗎?

          這對嗎?!

          是我最近太放縱,刀都變軟了嗎?

          不對啊,昨天在日本砍那些黑幫混血種還挺順手的????

          酒德麻衣開始瘋狂懷疑自己。

          “咚咚咚!”

          門被敲響,蘇·都市麗人偽裝色肽·恩曦踩著高跟鞋,站在門口。

          “兩位,該出發(fā)了,小白兔還等著我們去救呢?!?/p>

          ···

          萬達影城外,路明非反復深呼吸。

          他已經(jīng)跟諾諾說了,也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放棄卡塞爾也要去和陳雯雯表白!

          想到小堤上陳雯雯憂郁而深遠的笑,路明非就羞愧地升起幾分作弊沒被發(fā)現(xiàn)般的竊喜。

          路明非小聲咕噥。

          “會在我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她至少對我有好感···”

          “誰?”

          “當然是陳···”

          路明非反應過來捂住嘴,扭過頭卻發(fā)現(xiàn)蘇曉檣帶著失落的憂郁,抱著胳膊站在他身邊。

          面容驚艷的少女花了淡妝,讓那帶著異域風情的面孔更顯立體,紅色的蕾絲邊裙子就像她本人一樣明媚而嬌艷。

          她自嘲道。

          “我現(xiàn)在看起來也很脆弱哦?”

          “···你當然不喜歡我,你們不一樣?!?/p>

          “呵呵?!?/p>

          路明非有些身體僵硬,想跑路但還是沒忍住。

          “所以,為什么?”

          “他沒來。”

          “誰?”

          “你認識他,你們還挺熟的吧?!?/p>

          “你是說蘇老板?不,我和他不熟···”

          “行了,我沒少看見你去店里,是在玩電腦?”

          “···哈哈,是去幫忙打下手?!?/p>

          路明非干笑兩聲,蘇曉檣依然沉悶,他嘗試轉移話題。

          “話說你為什么要加入文藝社,你看起來,一直不是那一趴的人?!?/p>

          蘇曉檣郁悶道。

          “有次去店里,蘇晝在看阿赫瑪托娃,他說他文青病犯了,想讀點又冷又飄的東西。

          當時我只以為他喜歡文青,卻沒聽出來他說‘文青’是‘病’。

          啊,我今天本想約他出來,問清他一些事,再為少女可憐的小心思畫個句號——

          但他甚至連消息都沒回?!?/p>

          路明非臉色一僵。

          嘔吼,搞砸了···

          可憐的小男孩完全沒見過這種情景,只能尷尬地左看右看,試圖找到什么新話題。

          忽然,他看到大商場的玻璃頂外,好像有黑影一閃而過。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驚訝地指過去。

          “你看,樓頂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爬?”

          蘇曉檣疑惑抬頭,只看到黑了大半邊的天空,和遠處高樓隱隱約約的光污染。

          “你看錯了吧?”

          “啊,是嗎,我還以為是什么猴子之類的呢,哈哈哈哈哈——”

          路明非試圖讓笑聲顯得更充實,只不過事實證明路明非可能沒有什么搞笑天賦,但他看起來真的很搞笑。

          蘇曉檣噗呲一笑,轉身幽幽道。

          “至少肯定不會是蘇晝。”

          “啊···”

          “行了,我可沒那么脆弱,我們進去吧?”

          “你,蘇晝···”

          蘇曉檣頓住腳步,回眸一笑。

          “他來不來是他的事,老娘等不等是我自己的事,

          而且,我覺得,他回來的。”

          ···

          萬達商場外,兩道影子略過玻璃穹頂,落到臨街小巷。

          凹凸有致者挑眉。

          “確實為了讓你有自保能力,方方面面訓練過你···但你的身手,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高瘦者聳肩,正色道。

          “在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每天每天俯臥撐100次,仰臥起坐100次,下蹲100次,10千米長跑,不抽煙,酒僅止于淺嘗。晚上11點睡,每天要睡足8個小時。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溫牛奶,然后做20分鐘的柔軟操,上了床,馬上熟睡。一覺到天亮,決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p>

          酒德麻衣:?

          蘇晝:d( ̄▽ ̄*)b

          好吧,其實是軀體‘死神化’后,帶來的自然增幅。

          他搖搖頭,看向前方。

          “所以,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里?!?/p>

          “沉下心來,仔細聽?!?/p>

          蘇晝輕輕將手搭在刀把上,心意與淺打相通,心境如刀刃般冰冷。

          緊接著,他聽到了,

          黑暗中,宛如野獸的粗重喘息,此起彼伏。

          酒德麻衣輕松開口,像是考驗孩子的家長。

          “是什么?”

          “死侍、死侍、死侍···沒有混血種,都是死侍?!?/p>

          “幾只?”

          “···十二只?!?/p>

          “很好,”

          酒德麻衣頷首,拔出忍者刀回過身。

          “不過,不止這些?!?/p>

          巷子口,又是十具佝僂的青灰色身軀,鉤狀的黑色骨刺穿透肩胛與手肘,指節(jié)末端延伸出三寸長的鋸齒狀骨刃。

          暗金豎瞳在凹陷的眼眶里泛著磷火般的幽光,虬結的暗紫色血管在透明皮膚下蛛網(wǎng)般蔓延。

          她目光沉了幾分,握緊兩柄忍者刀——這種小地方,刀比槍快。

          要想將對方殺光很輕松,無傷通關同樣不難,但她身后有個真·沒見過血的蘇晝。

          “比我想象中多了點,有點麻煩,但好在都是低階死侍。”

          酒德麻衣對蘇晝叮囑。

          “你必須自己頂一下,不求擊殺,但求自保,我很快就好?!?/p>

          蘇晝閉著眼睛,徐徐抽出‘淺打’。

          一縷月光斜落入小巷,碾過黑暗最終在冰涼的刀刃上流淌。

          接著,他睜開眼,

          濃黑的眸子中,流動著金色的光流,卻襯托這黑暗更黑暗——

          流動的黑與金交織,最終以黑為主導,顯露出尊貴的死亡氣息。

          仿佛在蘇晝體內,主導者并非源于龍血的‘金’,而是那份被所有人都當做是陪襯,當做平庸的‘黑’,

          是那份來‘死神’的饋贈。

          青年盯著前方晃動的‘獸影’,只是平淡開口。

          “你不用管后背?!?/p>

          酒德麻衣一愣,接著低聲笑罵。

          “裝。”

          下一刻,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而擋路的死侍中濺起一陣黑血匯聚的雨。

          一方開始殺戮,而巷子深處的死侍也動了。

          青灰色的佝僂身影,宛如潛伏的蛇,從黑暗中彈出直撲蘇晝要害!

          堪比奧運冠軍投擲的標槍速度,在蘇晝眼中卻莫名慢了下來,他只需要側過身,然后···

          出刀。

          “刷——”

          頭顱與軀體兵分兩路,落在蘇晝腳邊,黑血如炸彈般爆開,沾染了兩面墻壁,

          卻沒有半點,沾到蘇晝身上。

          因為蘇晝體表,一層半透明的玄色漢服若隱若現(xiàn)——死霸裝從未消失,只是隱在周圍,隨時予以庇護。

          蘇晝測試過,有死霸裝在,小口徑手槍子彈打在他身上,只能堪堪擦破皮!

          蘇晝一挽刀,將刀鋒插入死侍軀體。

          那青灰色的軀體瞬間干癟,向蘇晝體內源源不斷灌輸力量,而蘇晝的靈壓在飛漲!

          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充斥著充盈的力量??!

          【吸收龍血(低階死侍),龍血濃度+0.5%】

          【吸收軀體(低階死侍),體力得以回復】

          與此同時,一道畸形的半透明魂魄同樣被斬魄刀吸納,撕碎,吞吃。

          【吸收靈魂)低階死侍),龍血濃度+0.5%】

          蘇晝眼前一亮。

          一只死侍,就是1%的龍血濃度?!

          他看向剩余十只,目光火熱地像在看美味的肥肉。

          一只一只砍太慢了,有沒有什么又高速又帥氣又安全的辦法呢?

          有的兄弟,有的。

          他將淺打橫于身前,深呼吸一口氣。

          雙眸中金與黑皆不復,取而代之的是火焰,是漫無邊際、上接天下通地的火海,微縮在眸子中,熊熊燃燒。

          蘇晝福至心靈,輕聲吟唱。

          “森羅萬象,皆歸塵土···

          流刃若火?!?/p>

          “呼——”

          陰潮的巷子內,驟然顯得熾熱而干燥,地面的水漬頃刻蒸發(fā)。

          “吼———??!”

          死侍一同嘶吼,扭曲、非人類的恐怖咆哮,帶有胸腔共鳴的震顫感。

          野獸般的死侍們,也有野獸般機敏的嗅覺,它們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酒德麻衣只覺得渾身寒毛倒立,出生入死得來的危險感應,讓她頃刻便意識到不安的源頭:

          背后有足以威脅她性命的東西!

          她猛回頭,看著那威脅的來源···蘇晝?

          “什么玩意!”

          萬達影城廁所里,對著鏡子練習‘表白話術’的路明非,都莫名覺得嘴唇一干。

          “太緊張了?”

          他喃喃自語。

          巷子中,

          一抹火焰,

          一抹羸弱,但以焚燒世界為志的火焰,在刀刃上燃起。

          這一刻,斬魄刀真正有了名字——

          流刃若火!

          蘇晝感覺到體內的靈壓在飛速流逝,宛如決堤的洪水般,瘋狂注入斬魄刀中。

          幾乎,半秒,

          就將他體內的全部榨干!

          他咋舌,目光深邃了幾分。

          一刀,

          一刀就要把對面砍死!

          而此時,在蘇晝的‘施法前搖’中。

          一道身影,驟然從低階死侍背后竄出,宛如最致命的暗箭,直奔蘇晝‘咽喉’!

          這氣息···

          是B級死侍!

          酒德麻衣臉色一變,她吼道。

          “躲!”

          她發(fā)現(xiàn)了,卻為時已晚。

          那鋸齒狀骨刃,已經(jīng)飛向蘇晝心臟。

          而在B級死侍與蘇晝間的,只有一把冒著火焰的武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