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八點,萊斯利安準(zhǔn)時踏入公爵的書房。格倫已經(jīng)開始辦公了,
辦公桌上放著一些基金信托文件,他大致閱覽一遍之后便在下方簽上自己的名字,
蓋上帶有家徽的紅章。這種場景在每個工作日都能看到,
不過萊斯利安沒想到鄧零星也在這里。這人平時愛睡懶覺,
每天早上都和那張鵝絨大床難舍難分,不賴到九、十點鐘是不肯起來的,
今天倒是難得勤奮了一回。公爵的辦公桌旁邊專門為鄧零星加了一張小桌子,
格倫處理事務(wù)時,他就坐在旁邊,拿著五顏六色的蠟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屁股下面還墊著一個毛茸茸的坐墊,兩只貓分別臥在他的腳邊,跟他特別親。
萊斯利安偷偷往鄧零星紙上掃了一眼,想看看他在畫什么。
只見那白紙上畫著一個穿西裝的簡筆畫小人,個子挺高,雖然臉部只畫了兩個點和一條橫線,
不過可以看出他的表情相當(dāng)嚴(yán)肅。萊斯利安從這張潦草的臉上看出了幾分熟悉,
猜測鄧零星應(yīng)該是在畫公爵大人。
公爵的畫風(fēng)和之前鄧零星在試卷上畫的那個萊斯利安小人十分相似,而且這次用了蠟筆,
顏色更加豐富,小人腳下開著粉色的花朵,頭頂還戴著一頂綠油油的紳士禮帽。
至于這帽子是什么意思,不敢說,也不敢問。萊斯利安穩(wěn)下心神,
不再繼續(xù)研究鄧大師的驚世之作。他在辦公桌前站定,翻開手中的黑色記事本,
單手扶了扶眼鏡,條理清晰地說道:“大人,您本周的日程安排是這樣的,
今天有三場商業(yè)投資相關(guān)會議,其中兩場需要您親自到場,周二您要和您的表兄見面,
下午參與國政會議,周三……”格倫頭也不抬地看著文件,平靜地聽著萊斯利安的匯報,
偶爾開口說兩句話,稍微調(diào)整一下行程的時間。可是說著說著,鄧零星突然就委屈了,
他把蠟筆一扔,就開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淚,淚珠子砸在紙上,顏料被暈染開來。
格倫無奈地抽了張紙巾,給鄧零星擦眼淚,“怎么了,哭什么?
”鄧零星哽咽道:“大大又要出門了,總是…總是出門,大大和別人玩,好晚好晚才回家,
都不和我玩,我也想跟大大一起出門…”“不行?!备駛愊乱庾R就要拒絕,
他并不想讓鄧零星接觸外界,那是毫無必要且毫無意義的,鄧零星只需要待在城堡里,
生活在他的視野與羽翼之下就夠了。但是鄧零星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眼眶紅著,“求求你了,求求你…”格倫:“……”公爵動搖了,萊斯利安如此想道,
僅僅是一個表情,就讓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公爵動搖了,從某種方面來說,
鄧零星這個人形兵器對公爵的殺傷力簡直堪比原子彈。格倫妥協(xié)地嘆了口氣,“好吧,
今天帶你出去,你想去哪兒?”“去逛超市吧!”大概是怕公爵不同意,
鄧零星馬上又打起了感情牌,小聲解釋著,“以前,只有賺了很多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