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主機發(fā)出尖銳的蜂鳴,全息投影的敦煌星圖突然裂開蛛網(wǎng)狀金紋。林夏用刻著"元宇宙"銘文的銅鏡抵住主機外殼,鏡中映出的卻不是代碼洪流,而是樓蘭古國遺址的月光——沙丘之上,十二面青銅鏡正圍成噬時蠱的獻祭陣。
"羅布泊的坐標在移動。"謝琰將玉髓滴入戰(zhàn)國銅爵,酒液沸騰中浮出核爆蘑菇云的倒影,"2045年的星圖砂不是物品,是正在形成的時空奇點。"
櫥窗外傳來螺旋槳的轟鳴,三架印著"未來考古"標志的直升機降落在南京西路。穿納米防護服的研究員們手持脈沖武器,為首的銀發(fā)女人摘下防護面罩,左眼跳動著與王長生如出一轍的量子藍光。
"林小姐,我們觀測到你持有噬時蠱母體坐標。"女人抬起植入芯片的右手,掌紋間流動著樓蘭佉盧文,"交出羅布泊密鑰,新紀元公司可以讓你活到人類補完計劃實現(xiàn)那天。"
林夏的青銅戒指突然發(fā)燙,戒面投射出雙魚玉佩的全息影像。謝琰揮動銅鏡,鏡光掃過之處,研究員們的防護服突然玉化,長出敦煌飛天的瓔珞紋路。銀發(fā)女人的機械眼射出激光,卻在觸及銅鏡時折射回自身,將左半身熔解成液態(tài)玉髓。
"你們不過是被蠱母植入的傀儡。"謝琰將銅鏡按在量子主機上,鏡中浮現(xiàn)出1957年的羅布泊勘探隊照片——隊員手中的輻射儀正顯示著唐代年號的脈沖信號。
突然,整條南京西路開始量子化。林夏看見騎駱駝的樓蘭商隊從共享單車中析出,外賣員的頭盔下浮現(xiàn)出吐蕃武士的刺青。她腕間的玉釧迸發(fā)金光,《噬時蠱書》殘頁從虛空中浮現(xiàn),拼湊出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全息沙盤。
"走!"謝琰拽著她撞向櫥窗。玻璃碎裂的瞬間,他們墜入公元前77年的樓蘭王城。林夏的后背陷入流沙,抬頭望見十二輪明月懸在精絕佛塔之上,每輪月中都嵌著青銅鏡碎片。
沙丘突然塌陷,兩人跌入核爆形成的玻璃化地宮。林夏的戒指與壁畫的卍字符共鳴,揭露出掩藏在敦煌遺書下的真相:1957年失蹤的彭加木團隊并非遇難,而是用雙魚玉佩打開了噬時蠱的初代繭房。
地宮深處傳來機械運轉(zhuǎn)聲。他們循聲找到布滿玉髓的實驗室,蘇聯(lián)制式的儀器正在自動運轉(zhuǎn),培養(yǎng)艙中漂浮著王長生的克隆體。謝琰的銅鏡突然映出恐怖畫面——2045年的敦煌莫高窟正在坍塌,游客們玉化的身軀正通過星圖砂傳送到此處。
"原來星圖砂是人體量子傳輸介質(zhì)。"林夏用銅鏡切斷培養(yǎng)艙管線,克隆體的眼窩中鉆出光纖觸手,"新紀元公司把游客變成了蠱蟲載體!"
地宮突然劇烈震顫。銀發(fā)女人的半機械身軀從沙中鉆出,她的量子核心正在吸收雙魚玉佩的能量:"你們阻止不了人類進化......"話音未落,她的身體突然裂變成十二個玉化張騫的虛影,手持漢節(jié)刺向兩人。
謝琰撕開襕袍,胸口浮現(xiàn)出永和九年的守鏡咒。金紋纏住林夏的戒指,在沙地上繪出《蘭亭集序》的殺毒代碼。當玉化張騫的漢節(jié)刺入謝琰胸膛時,地宮中的蘇聯(lián)儀器突然播放起1957年的實驗錄音:
"7月13日,玉佩開啟第39次......培養(yǎng)皿中的玉髓開始吞噬钚元素......它們沿著絲路古道移動......"
林夏的玉釧應(yīng)聲碎裂,金粉涌入量子主機。她看見自己正在被改寫為數(shù)據(jù)流,2045年的星圖砂通過她的瞳孔傾瀉而出,在羅布泊上空形成青銅鏡矩陣。當最后一粒砂落下時,所有玉化克隆體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將銀發(fā)女人撕扯成二進制殘片。
沙暴停息時,林夏跪在雙魚玉佩的殘骸前。謝琰的傷口滲出青銅溶液,正在凝結(jié)為新的銅鏡紋身:"看東邊。"
朝陽升起處,永和鏡緣的牌匾懸浮在蜃樓中。全息投影的委托清單自動更新:
【緊急求購:量子態(tài)彭加木日記
【年代要求:1957年原稿
【特別備注:需沾染羅布泊TNT殘留】
林夏的戒指突然發(fā)出引力波震動,戒面坐標更新為北緯40°,東經(jīng)93°——正是樓蘭古城太陽墓遺址。她撿起半塊玉化的蘇聯(lián)徽章,聽見里面?zhèn)鱽?045年的警告:"小心擁有三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