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要阻止豹爺他們?
邢忠心中一喜。
他在姑蘇城也沒什么人脈關(guān)系,來人是誰?
是誰幫著他解圍?
無論是誰,對方這語氣似乎都是要幫他。
邢忠連忙起身,拉著妻女后退幾步。
對方是誰不知道,不能讓對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絡(luò)腮胡子豹爺凝眉看去,一揮手讓手下停手:“來者何人?”
來的人是一個中年,穿著華服,滿臉笑容:“別問我是誰,只當(dāng)我是一個路過行商。今日受人之托,幫著邢家償還欠銀?!?/p>
絡(luò)腮胡子微微頷首:“只要還上欠銀,山水橋路,互不相干?!?/p>
中年微微頷首,看向邢忠:“我是受人之托,幫你償還欠銀,但是也不是平白無故幫你?!?/p>
說著,中年人看向邢忠之妻身邊的邢岫煙:“那位貴人,要你的女兒抵債?!?/p>
“女兒抵債?”
邢忠之妻頓時臉都白了,將邢岫煙護(hù)在身后。
“天下果然沒有掉餡餅的事兒?!?/p>
邢忠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思索著自己的處境。
賈家名頭,是鎮(zhèn)不住豹爺這些人的。
今日就算不打死他,他也是沒有機(jī)會出城...只有還清欠債,他才能自由。
還清三百兩銀子的欠債,不知道猴年馬月。他就算是出去賺錢,什么時候能賺三百多兩?
況且,這是印子錢,利滾利,一天一個樣。
今天三百一十二兩,明天就是三百一十八兩!
后天...
一個月后...
邢忠根本算不清楚,會是多少欠銀。
總之,他根本償還不起!
絡(luò)腮胡子豹爺只是冷眼旁觀,他只要銀子。
作為姑蘇這一帶的潑皮,他也有自己的原則,否則混不長久,不被人信任,結(jié)局會很慘。
邢忠思索利弊,邢忠之妻死死護(hù)著女兒,哀求丈夫:“當(dāng)家的...不能賣女兒?。 ?/p>
“眼下形勢。”
邢忠咬了咬牙:“你有辦法?”
邢忠之妻頓時語塞。
她能有什么辦法?
不賣女兒,這銀子根本還不起,到時候可不僅僅是失去女兒的問題,而是家破人亡!
邢岫煙睜大眼睛,小姑娘完全不明白,今日父母要把她賣掉?
小姑娘內(nèi)心充斥著恐懼。
華服中年笑涔涔看著,邢忠立即換了一副笑臉:“這位爺,僅僅是幫著還清欠債可不行,我要...這個數(shù)?!?/p>
“呵...”
絡(luò)腮胡子豹爺冷笑一聲,這個邢忠還真是得寸進(jìn)尺。
華服中年則是依舊笑呵呵的:“幫你還債,給你五十兩,以后你家姑娘,與你再無關(guān)系!”
“成交!”
邢忠搓著手:“什么時候給銀子?”
華服中年,先是給了邢忠一沓銀票:“這是五十兩,你可以走了?!?/p>
“好好好...”
邢忠查了銀票,拉著妻子離開。
邢岫煙則是被晾在原地,看著一步三回頭,滿臉悲痛落淚的母親,被父親拼命拉走,她...內(nèi)心被恐懼充斥,她甚至忘記了哭,忘記了跟著過去...
她就這樣被賣了?
直到一道聲音響起:“姑娘,跟我走吧。”
邢岫煙這才發(fā)現(xiàn),絡(luò)腮胡子豹爺?shù)热艘呀?jīng)走遠(yuǎn)。
只剩下眼前的中年,她麻木的,頭腦發(fā)懵,內(nèi)心滿是恐懼的跟著離開,走了不知多遠(yuǎn),就看到前方有一匹馬,馬匹上坐著熟悉的人。
就是出現(xiàn)在蟠香寺,那個自稱賈家人的賈理,還有他抱著的那個小姑娘。
華服中年快步走過去,招呼一聲,將華服脫掉,露出里面普通青衫離開。
邢岫煙沒看懂。
賈理這個時候翻身下馬,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我是神京城賈家子弟賈理,知道你父親欠債不少,幫他解圍,也是救你于水火,今日他能賣你,以后也能賣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