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能要問了，這李建成不是后來被李世民干掉的太子嗎？史書上都說他貪酒好色、優(yōu)柔寡斷，怎么還能帶兵打仗？
別急，咱們今天要說的，正是這位被歷史濃霧遮蔽的“失敗者”
話說公元617年七月，李淵帶著三個兒子在霍邑城下撞得頭破血流
暴雨連下七天，山路成了泥塘，糧車陷在三十里外的山坳里，三萬大軍餓得前胸貼后背
更要命的是傳言說突厥人偷襲太原老家，連李淵都摸著刀柄猶豫：“要不咱們先回晉陽？”
這時帳外突然傳來嘩啦一聲響，有個士兵踩碎了塊陶片
只見李建成掀簾子進來
甲胄上還滴著水：“父親，孩兒愿帶五千精騎，繞道龍門渡”
李淵手里的茶碗晃了晃——龍門渡在黃河拐彎處，兩岸峭壁像被巨斧劈過，別說打仗，山羊上去都得摔斷腿
但李建成有他的算盤
他特意挑了兩百個河?xùn)|老兵，這些人祖輩都在黃河上討生活
有個叫王老五的伙長，光著腳在泥地里走三丈遠，抓起把土聞了聞：“世子，這雨再下半日，北坡準(zhǔn)塌”
果然次日黎明，山洪裹著巨石沖垮了宋老生的運糧道。
要說李建成的本事，得從他十四歲那年說起
當(dāng)時隋煬帝北巡雁門被突厥圍困，少年李建成帶著三十輕騎，大半夜摸到突厥大營外學(xué)狼嚎。等突厥人追出來，早跑沒影了，倒把隋煬帝嚇得尿了褲子
這種蔫壞的戰(zhàn)術(shù)風(fēng)格，后來在霍邑之戰(zhàn)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繞道龍門渡可不是旅游
李建成把戰(zhàn)馬尾巴都綁上樹枝，走到河灘時突然掉頭，塵土揚得遮天蔽日
守將丘行恭在城樓上數(shù)煙柱，明明看見五處烽火，怎么轉(zhuǎn)眼冒出十路兵馬？其實李建成早派細作混進運柴隊，往烽火臺的火油里摻了鹽巴
最絕的是過黃河那夜
李建成光著膀子跳進水里，拿長矛戳著河床探路
親兵要給他牽馬，他擺擺手：“當(dāng)年韓信背水列陣，今日我李建成涉水渡河，這才叫家學(xué)淵源”
其實水深才到腰，但史官哪知道世子褲腿里塞著羊皮氣囊
打下龍門渡就像在關(guān)中大門上插了把鑰匙
李建成轉(zhuǎn)頭就收編了孫華的流民軍，這伙人打仗不行，但會造攻城車。有個叫趙鐵錘的工匠，用棗木做了批帶輪子的云梯，后來打長安城時派上大用場
您看，會用人也是本事不是？
史書記載此戰(zhàn)“建成披堅執(zhí)銳，身先士卒”
但沒說他在軍帳里熬得滿眼血絲
有天深夜，巡營的劉弘基看見世子蹲在火堆旁，用樹枝在地上畫圖：左邊是黃河彎道，右邊標(biāo)著糧倉位置，中間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狐貍——后來才知道那是屈突通的帥旗樣式
打完這場仗
李淵拍著長子肩膀說：“吾家千里駒也”
這話聽著耳熟？沒錯，后來李淵也這么夸過李世民
但當(dāng)時站在龍門渡城頭的李建成不會想到，三年后的玄武門前，他會捂著中箭的胸口問：“二郎，還記得那年黃河邊的羊皮氣囊嗎？”
有人要杠了：李建成這么能耐怎么還輸給李世民？這話就像問“諸葛亮智謀過人怎么沒統(tǒng)一三國”
亂世爭霸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李建成輸在太像傳統(tǒng)貴族——打仗時他想著怎么少死人，理政時總惦記著民生
有次看見流民吃觀音土，他把自己戰(zhàn)馬都宰了分肉，這事史書可沒記
再說個細節(jié)：打下長安后，李建成把楊侑的龍椅搬到院子里曬太陽
他說：“這把椅子被隋煬帝坐餿了，得曬夠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用”
您品品，這種帶著酸味的幽默感，是不是比李世民的“天下英雄入吾彀中”更有人味兒？
可惜歷史向來由勝利者書寫
當(dāng)我們翻開泛黃的卷冊，那些被朱筆勾銷的細節(jié)正在低聲訴說：那個雨夜泥濘中的年輕將軍，那個會為戰(zhàn)馬流淚的太子，那個本該開啟另一個盛世的李建成，或許比我們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
就像龍門渡的黃河水，裹挾著泥沙奔騰向東
我們站在岸邊，既看不清最初的浪花，也望不見最終的歸處。但至少今夜，當(dāng)您讀完這段故事，不妨遙敬那位在歷史褶皺中漸行漸遠的背影一杯——敬所有被時光掩埋的執(zhí)著與溫柔
李淵的大軍剛在霍邑啃完宋老生這塊硬骨頭，刀尖上的血還沒擦干凈，就聽見帳外馬蹄聲像雨點似的砸過來
探子滾鞍下馬時差點被自己的披風(fēng)絆個跟頭：“報——河?xùn)|郡那幫孫子把咱們糧道給掐了！”
李淵還沒說話，旁邊十七歲的李世民已經(jīng)“唰“地抽出橫刀，刀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爹，讓孩兒帶三百輕騎…”
“世民啊”
李淵慢悠悠端起茶碗，看著茶湯里浮沉的沫子
“你當(dāng)這是打馬球呢？”
帳子里頓時響起憋不住的嗤笑聲，連剛進門的劉文靜都差點被門檻絆倒
這位后來幫李淵忽悠突厥人的大謀士此刻還是個白面書生，懷里揣著的地圖皺得跟腌菜似的
要說李淵這人真是老狐貍轉(zhuǎn)世，他摸著下巴上新冒的胡茬子盤算：霍邑是拿下了，可南邊臨汾郡守堯君素正抱著城墻發(fā)抖呢
這堯君素也是個妙人，史書上說他：“性嚴(yán)整，好讀《左傳》”
說白了就是死腦筋的書呆子
果然，當(dāng)李淵大軍開到臨汾城下時，城頭上飄來一句文縐縐的罵戰(zhàn)：“爾等逆賊，豈不聞忠臣不事二主？”
李世民在馬上差點笑出聲，扭頭對身邊新收的猛將殷開山說：“殷大哥，你信不信我能讓這酸書生自己開城門？”
話音未落，少年將軍突然扯著嗓子沖城頭喊：“堯太守！您家公子前日在我營中吃醉了酒，非說要把《左傳》倒背如流才肯回家！“
城頭上頓時傳來茶盞摔碎的聲音——原來三天前李世民派斥候潛入城里，愣是把太守獨子從青樓里綁了票
要說李世民這招是真損，但效果立竿見影
第二天黎明，臨汾城門吱呀呀開了條縫，堯君素白著臉捧印出降，身后跟著個滿臉胭脂印的紈绔子弟
李淵拍著兒子肩膀直樂：“二郎啊，你這手可比當(dāng)年在晉陽偷我玉佩高明多了”
拿下臨汾就像開了道閘門，黃河水裹著唐軍嘩啦啦往南沖
可擋在面前的絳郡守將陳叔達不是善茬，這位陳太守來頭不小——他爹是陳宣帝，正經(jīng)的南朝皇族后裔
李世民盯著沙盤上絳郡的地形直嘬牙花子，這地方三面環(huán)山，唯一的官道還讓陳叔達挖成了壕溝陣
“大郎覺得該當(dāng)如何？”
李淵故意考校長子李建成
太子爺攥著馬鞭在帳中轉(zhuǎn)了三圈，憋出一句：“不如…火攻？”
話音未落，角落里傳來“噗嗤”一聲笑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新投靠的降將薛舉之子薛仁杲正捂著嘴，這貨后來可是把唐軍打得滿地找牙的主兒，此刻還是個滿臉青春痘的半大小子
李世民突然抓起案上茶壺往沙盤一澆：“何須火攻？陳叔達在城南囤了半年糧草，咱們給他來個水淹七軍！”
滿帳文武看著茶水在沙盤上蜿蜒成河，突然集體打了個激靈——原來絳郡城南有座廢棄水壩，只要連夜扒開…
當(dāng)夜子時，李世民帶著八百死士摸黑上山
新來的參軍杜如晦（記住這個名字，后來他跟房玄齡并稱“房謀杜斷”）蹲在草叢里被蚊子咬得滿臉包
還不忘嘀咕：“二公子，咱這算不算偷雞摸狗？”
李世民反手往他嘴里塞了塊薄荷葉：“這叫奇襲，史書上會寫英明神武，決水破敵”
果然，黎明時分山洪般的巨響把陳叔達從美人懷里震了出來，這位南朝貴胄提著褲子往城頭跑時，正看見自家糧倉在洪流里跳著水上芭蕾
李世民在對面山崗上啃著胡餅，沖殷開山挑眉：“殷大哥，你說陳太守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想寫首《哀江南賦》？”
絳郡城門開得比臨汾還痛快
陳叔達投降時非要拽文，說什么“天命有歸，非戰(zhàn)之罪”
李世民湊過去低聲說了句：“陳叔寶（陳后主）當(dāng)年在井里蹲著的時候，也是這么想的吧？”
嚇得前朝皇孫差點摔了玉冠
兩場仗打下來，唐軍上下看李世民的眼神都帶光
有個新兵蛋子跟同伴吹牛：“昨兒二公子拍我肩膀了！”
旁邊伙夫掄著勺子罵：“放屁！二公子明明往我鍋里加了把鹽！”
連李淵都摸著胡子跟裴寂嘀咕：“當(dāng)初在太原，這小子往我茶里摻酒，我就知道不是個省油的燈”
大軍過處，沿途郡縣望風(fēng)而降
有回某個縣令獻城時非要拽李世民袖子：“下官昨夜觀天象，見太白經(jīng)天…”
話沒說完就被少年將軍打斷：“您不如看看我刀上的血還沒干呢”
嚇得縣令當(dāng)場尿了褲子，從此長安城里傳出歌謠：“秦王笑，城門跳，唐公怒，山河渡”
眼瞅著黃河渡口近在眼前，李世民半夜摸進李淵大帳：“爹，過河就是關(guān)中，但咱們得先解決個人…”燭光里父子倆的影子投在帳布上
活像兩只商量著偷雞的狐貍。此時他們還不知道，對岸等著的是大名鼎鼎的屈突通，這位隋朝最后的名將正磨刀霍霍，準(zhǔn)備在潼關(guān)給年輕的秦王上一課…
站在黃河?xùn)|岸的龍門，李淵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八月的日頭毒得跟火爐似的，連河面上吹來的風(fēng)都帶著一股子燥熱
他瞇眼望向?qū)Π丁L安城就在那兒，隔著黃河水，像塊剛出爐的胡餅，香氣都飄到鼻尖了，可就是咬不著
“老裴啊”
他轉(zhuǎn)頭沖身后的裴寂努努嘴
“你說這河要是能縮成澡盆子，咱直接趟過去多省事”
裴寂正蹲在地上研究渡船圖紙，一聽這話差點把筆摔了：“大將軍，您這比喻……怕是連黃河龍王聽了都得氣活過來”
眾人哄笑成一團，可李淵臉上笑著，心里卻沉甸甸的
手頭滿打滿算不到三萬人，長安城里坐著隋煬帝的孫子代王楊侑，城墻上站著屈突通那老狐貍帶的五萬精兵。這哪是打仗？簡直是拿雞蛋往石臼里磕
不過李淵有招——他懷里揣著封信，墨跡還沒干透呢
要說這信，得先提個人：孫華
關(guān)中最橫的“山大王”，手下三萬流民軍，占著馮翊郡天天跟官兵打游擊
老百姓給他編了順口溜：“孫大圣，孫大圣，官軍來了鉆地縫，官軍走了搶米甕”
李淵盯著地圖上馮翊郡的紅圈圈，笑得像只偷到雞的老狐貍：“這孫華，得讓他當(dāng)咱們的齊天大圣”
信使揣著信往西跑的時候，李淵正在啃干糧
副將劉文靜看得直搖頭：“大將軍，您這招能成？人家占山為王多快活，憑啥來給咱當(dāng)小弟？”李淵掰了塊餅子泡進湯里
慢悠悠地說：“文靜啊，你養(yǎng)過狗沒？扔骨頭前得先晃兩下，讓它知道跟著你有肉吃”
果然，三天后孫華來了，不是單槍匹馬，是帶著烏泱泱三萬人馬，連寨子里的廚子都扛著菜刀跟來了
這孫華長得五大三粗，滿臉絡(luò)腮胡里能藏二兩芝麻，見面第一句話就露了底：“李公，您信上說封我當(dāng)左光祿大夫、馮翊太守，還加個……啥來著？哦對，武鄉(xiāng)縣公！這官印啥時候刻？”
李淵心里樂開了花，臉上還得端著：“孫將軍莫急，咱先把長安城打下來，別說縣公，郡公都使得！”
轉(zhuǎn)頭悄聲吩咐兒子李世民：“去，把咱軍庫里的綢緞先搬十車過來，這VIP客戶得哄好了”
要說李淵這人精得很，他給孫華的官職清單長得能當(dāng)裹腳布：光祿大夫管吃喝，太守管地盤，縣公領(lǐng)俸祿
這哪是封官？分明是給人套了三條金鏈子，還是帶GPS定位的那種
孫華帶來的三萬人轉(zhuǎn)眼成了“大唐正規(guī)軍”，腰板挺得比長安城墻還直
有個細節(jié)特有意思——李淵特意安排孫華的部隊打頭陣渡黃河
老狐貍裴寂急得直跺腳：“萬一這孫華臨陣反水怎么辦？”
李淵捻著胡子笑：“你當(dāng)那十車綢緞是白給的？他手下現(xiàn)在穿的都是綾羅綢緞，你讓他們再回去當(dāng)草寇穿粗布？由奢入儉難啊！”
果然，渡河那天孫華沖在最前頭，扯著嗓子喊：“兄弟們！過了河長安城里的金子隨便撿！沒媳婦的管分配！”
李淵在岸邊聽著直捂臉：“這土匪習(xí)氣……得改，得慢慢改”
八月十五的月亮圓得像個銀盤，照得黃河水泛著粼光
李淵站在船頭，突然問身邊的李世民：“二郎啊，你說史官將來會怎么寫今晚？”李世民正盯著對岸的火把陣出神，隨口應(yīng)道：“大概寫‘唐國公夜渡黃河，氣吞萬里如虎’？”
“錯！”
李淵一拍船幫，驚起幾只夜鷺
“得寫李淵帶著一幫老伙計，把隋朝這鍋夾生飯給掀了！”
眾人哄笑中，船隊悄無聲息地劃破水面
對岸，長安城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像頭沉睡的巨獸
李淵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輪明月下，潼關(guān)守將屈突通正對著地圖發(fā)愁，而江都的隋煬帝剛賜死又一位勸諫的大臣。歷史有時候就像黃河水，看起來浩浩蕩蕩往前奔，其實一個漩渦就能改道
這夜過后，關(guān)中大地真要變天了，孫華的三萬“綾羅軍”成了活廣告，各地小股義軍排隊來投，李淵的部隊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
有老學(xué)究酸溜溜地說：“李淵這哪是打仗？分明是搞連鎖加盟！”這話傳到李淵耳朵里，他摸著新蓄的胡子直樂：“他們說得對！咱這就是要給天下人開分店！”
所以啊，看官您記住了：打仗這事兒，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游戲，得會拉人入伙，得會分蛋糕，您要是穿越回隋末想創(chuàng)業(yè)，別的先不說，趕緊囤點綢緞準(zhǔn)沒錯——這玩意兒比虎符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