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如火,汜水關告急。
陳騰受封之后,領了印信,與蔡邕辭行,帶著典韋火速趕往汜水關。
蔡府之內(nèi),蔡邕坐在主位上,暗自感嘆。
壓華雄,平呂布,斗李儒,最后徒手接箭,陳騰一日之內(nèi)就博取董卓認可,被委以重任,無論謀略還是武藝都讓人嘆為觀止。
廳堂中央,放著一個大箱子,里面滿滿的金餅,是陳騰轉贈給蔡邕的千金之禮。
蔡邕搞不清陳騰目的,便把聰慧過人的蔡琰叫來一起琢磨其中深意。
“琰兒,你說陳騰為何給父親送這么重的禮?”
蔡邕身側,蔡琰眨了眨杏仁美眸,聰慧如她,心中隨即浮現(xiàn)一個大膽的想法。
千金,千金,不就是求娶的聘禮?
陳騰要娶我了!
戰(zhàn)事緊急,他定來不及當面向父親提親,待得勝歸來,再行求娶。
念及此,蔡琰臉頰瞬間滾燙,似被春日暖陽灼燒,咬了咬下唇,美眸低垂,心中小鹿亂撞。
“琰兒,你怎么不說話?”蔡邕疑惑道。
“女兒......女兒不知道!”
“罷了!”蔡邕捻須沉思,良久道:“陳騰如今算是老夫的門生,年已弱冠,又有功名,卻尚未娶妻,已該考慮成家?!?/p>
蔡琰目光閃現(xiàn)異彩,點頭如搗蒜。
然,下一刻,卻聽蔡邕道:
“陳騰才華橫溢,武力高強,前途不可限量,我定要為其選一世家淑女,方為良配!”
“聽說弘農(nóng)楊氏嫡女善箜篌,潁川荀氏幺女善歌賦.....嗯,哪家的千金合適呢?”
蔡邕第一時間就已排除女兒蔡琰,知她心系那驚才絕艷的“負心漢”。
蔡邕幾次追問女兒那人是誰,蔡琰都不肯告知,無奈只得放棄。
聞言,蔡琰微微愕然。
我呀,我呀!
但心中吶喊過后,待字閨中的少女終究羞于啟齒,只好在父親蔡邕面前,蓮步依依,來回踱步,希望他能想到自己。
“琰兒,你老在為父面前晃什么,弄的我都沒法靜心思考了?!?/p>
蔡琰:“.......”
“琰兒,你也幫我留意下,看你的小姐朋友當中,誰才貌出眾,她們一定會很中意陳騰。”
“誰會中意他!”蔡琰羞惱,一跺腳,提著裙擺頭也不回,直接走掉。
蔡邕:“……”
念及陳騰,臉上隨即浮現(xiàn)憂色。
三十萬聯(lián)軍聲勢浩大,不知陳騰能否順利守住汜水關?
陳騰要做的第四種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與此同時。
司徒府,府外暮色沉沉。
戲謔話語響起,讓府內(nèi)氣氛也變得冷寂。
“王司徒,你竟聽信一白衣相士所言,未免太低估我袁氏四世三公的根基,我量那董卓不敢拿我袁隗怎么樣?”
聽到太傅袁隗如此自負的話語,王允一臉無奈。
不是他瞧不起門生故吏遍天下的袁家,而是陳騰之能太過詭譎。
身為太傅的袁隗若死,朝局勢必更加動蕩,王允就要直接承受來自董卓的壓力。
“袁太傅,此事不得不防?。 ?/p>
王允苦口婆心勸道。
然,話音剛落,袁隗憤而起身。
“告辭!”
預感到袁隗的血,終將祭董卓的刀,王允不由想起那個少年身影。
看來袁家四世三公氣數(shù)終盡。
目送袁隗離開,王允一人坐在主位,抬眸望著府門,手中把玩著玉佩,默默等待陳騰的死訊。
屏風之后,貂蟬緩步走來,為王允斟茶,低眉輕聲道:
“大人,依貂蟬看,此事反倒有好的一方面,若是袁隗真被董卓滅門,那袁紹必然誓死以報血仇與其不死不休。”
王允聞言隨即釋然,“此言有理!”
恰在此時。
一家仆神色慌張,疾步而入。
“老爺,大事不好!陳騰不僅從華雄手中搶走守汜水關守將之職,還被相國封驍騎校尉!”
王允手中玉佩瞬間掉落,被摔得粉碎。
“陳騰一介白衣相士,縱有謀略,又怎會被相國封為統(tǒng)軍武將?”
“老爺,陳騰那名家奴武藝高強,不僅生擒華雄,還與呂布大戰(zhàn)一百回合不分勝負!而且,陳騰親自上演徒手接箭的驚人之舉,包括相國在內(nèi),皆被其徹底折服!”
聞言,王允猛地站起身來,想起當日曾想對陳騰動手,不禁深吸一口氣,后怕不已。
若是當時鋌而走險.......
“那童謠,可被李儒講給相國聽?”
“老爺,說來蹊蹺,那童謠似被人篡改,相國聽了,不僅沒有對陳騰起疑,反而更加信任和器重!”
王允徹底驚住,踱步到廳堂門口,望著的暗沉天色,眉頭擰成一個死結。
阻其不成,反倒推波助瀾助其升遷,此子已然成勢!
“聯(lián)軍危矣!”王允嘆道,眸光一轉,見貂蟬睫毛輕顫,輕吐濁氣,眼中竟閃現(xiàn)一抹異彩。
王允當即怒從心起,“賤婢,你竟又在為陳騰擔憂!”
貂蟬眼眸瞬間如冰,面不改色道:
“大人誤會,奴婢料想那陳騰勢單力薄,又遠在前方守關,李儒等人卻在董卓身旁,若是說些讒言......”
聞言,王允收斂怒容,點頭道:“那視財如命的李傕掌控西涼軍實權,若是在軍械、糧草上動些手腳,守關將士軍心大亂,汜水關必失!”
但他依舊沒有放下疑心,望向貂蟬絕美容顏,繼續(xù)試探。
“我若你讓去媚殺陳騰,你待如何?”
“美人皮下皆白骨,唯有梟雄血養(yǎng)顏?!闭f著,貂蟬桃花眼眸嫵媚一笑,瞳孔深處暗藏寒玉,反問道:
“大人養(yǎng)育貂蟬,不就是讓小女子作那刺穿英雄心的簪子?”
王允終于露出滿意笑容。
“媚者無疆,這大漢天下,恐有朝一日會系于你一女子之身!”
汜水關,校場。
旗幟招展,營帳林立。
仍舊一身玄色長袍的陳騰,掃了一眼鶴立雞群的典韋,同樣露出滿意笑容。
典韋在蔡府門前一戰(zhàn)成名,今接管涼州軍馬極其順利。
縱是地頭蛇李肅、趙岑,也不敢造次。
冷風獵獵,陳騰雙手后附,凝眉思考。
按照歷史劇情,接下來,擔心孫堅搶頭功的鮑忠,即將就要來此送人頭。
自己非生擒活捉他不可。
就在這時,忽聞一諂媚話語響在耳畔。
“哎呦,陳將軍當真英雄少年,屬下賈詡,前來報道!”
陳騰轉身,看到一似年過不惑的老年文士,腰恭如蝦,對自己拱手行禮。
毒士賈詡?
怎么看起來如此油膩!
“賈詡,你不是平津尉嗎,為何不披甲?”
“啟稟將軍,賈詡曾跟隨相國做太尉掾,乃文官,今被將軍點將,想必是要屬下出謀劃策,所以并未披甲?!?/p>
陳騰掃了一眼賈詡明顯肥碩寬大的儒袍,走上前去,在他胸前用手指輕輕敲了敲。
“鐺鐺。”
其內(nèi)竟然傳出清脆的金鳴。
“護心鏡?”陳征不禁輕笑。
茍!
且看賈文和如何籌謀劃策。
萬萬不可有傷天和啊。
“賈詡,計將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