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華飛快地布咒,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不與靈虎近身搏斗才是最好的方法。這只靈虎明顯屬于高階靈獸,而且靈力很高,夏華一時之間只能借助歸北和白菜的力量拖住它。雙方陷入了僵局。她只能暗自祈禱,希望師兄趕緊過來。
但突然之間,靈虎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一爪子呼開白菜和歸北,躍出窗戶離去。
夏華一愣,來不及思考靈虎這一眼意味著什么,也來不及思考會不會被黃奕琛發(fā)現(xiàn)什么,只想著快速將白菜和歸北收進魂袋。拉開門,進了剛才白虎闖進的病房。
病房里,病人安靜地躺在床上,夏華雙眼探查了一番,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暗自松了一口氣,還好來得及時。而轉(zhuǎn)身卻被反應(yīng)過來的黃奕琛拉出了病房。
“你在這里做什么?”黃奕琛壓低聲音問,剛才一瞬間,所有異常的白光就消失了,夏華的所有舉動被白光所遮蓋,但她不顧一切往這邊沖來的舉動,讓他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了。
“我要問你才是,你不在被害人病房這里好好值班,往樓上跑什么?”差點就被高階靈獸害了被害人。夏華咽下了后半句。
“這里?被害人病房?”黃奕琛狐疑地看著夏華,“你是靠什么斷定這里是被害人病房的?你剛剛又做了什么?”
“我......”夏華一時語塞,轉(zhuǎn)身就想走,但無奈黃奕琛力氣太大,牢牢地鉗住她的手“你最好解釋清楚,不然現(xiàn)在你就得回警局作為第一嫌疑人解釋清楚?!?/p>
“你并沒有證據(jù)傳喚我。而且我也并沒有做什么不是嗎?”夏華很快冷靜下來,短時間內(nèi)靈獸不會去而復(fù)返,當(dāng)務(wù)之急是洗清自己的嫌疑。
“你作為這次案件的頭號嫌疑人,深夜來到受害者病房。這個行為本身就不符合常理,如果我回去將你剛才的行為調(diào)出監(jiān)控作為證據(jù),未必不能傳喚你?!秉S奕琛繼續(xù)步步緊逼。
“好,那我跟你回警局解釋清楚。但你得保證有警員在被害人病房值班看護,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如入無人之境。”見狀,夏華只能先應(yīng)承下來,緩和劍拔弩張的局面。算著時間,師兄已經(jīng)快要趕到,即使現(xiàn)在離開,有警員保護的情況下,今晚應(yīng)該不會再有靈獸來襲了。
“好”黃奕琛松開了夏華的手,夏華松了松手腕,上面被黃奕琛握出幾道紅印,相比他上一次的試探,這次的懷疑更深更重。他拉起夏華的手就要往樓下走去。
“夏華!”袁沐小跑過來,旁邊跟著歸北。
袁沐一邊將夏華拉到身后,一邊說,“黃警官,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是我讓她來這里找我的。”
黃奕琛看向滿頭大汗的袁沐,他確認(rèn)夏華在遇到他后沒有機會通知袁沐,他們兩個真的是約好的?他們兩個又是什么關(guān)系,深夜約見?地點還選在醫(yī)院?
“既然如此,袁警官,那還是請你公私分明,注意下約見朋友的時間和地點。這個地方不是適合見面的場所?!?/p>
“是是是”袁沐陪著笑,他并不知道黃奕琛有沒有看見什么不該看見的,盡快將夏華帶走才是他的目的?!澳銘?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交接班的時候了吧。辛苦了,你早點休息。夏華這邊我來處理?!?/p>
黃奕琛充滿探索意味地看了夏華一眼,對她,他有太多疑問沒有解決。今晚原本可以逼問出來,又被袁沐打斷了。但最起碼可以清楚的是,她的確不是個普通人。而袁沐,很有可能也不是。但沒事,來日方長。
夏華被他這一眼看得汗流浹背。拉著袁沐就要往外走,拐過走廊時,探頭看到值班護士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癱軟在地上,沉沉睡去。夏華觀察了四周,靈獸的靈力還縈繞在四周,怪不得他們動靜那么大都沒有任何人察覺。看來這個靈獸讓整個樓層的人都昏睡了。
袁沐買來一杯熱奶,扶夏華在車?yán)镒?。靠著一口熱奶緩過勁,夏華迫不及待問道,“師兄,你們怎么沒在受害者病房里外值班。剛我再來晚一點,靈獸就要得手了?!?/p>
“受害者病房?”袁沐皺眉看向夏華,“受害者病房并不在那一層樓啊?!?/p>
夏華大愕,腦子卻飛快轉(zhuǎn)動。對,黃奕琛一直沒有承認(rèn)過這是受害者病房,他當(dāng)時也是從樓上往下走著。受害者病房是她根據(jù)靈獸虎的位置推斷的。而歸北和白菜,估計也是被她召喚過來的。那她全程都在被黃奕琛套話?但
“受害者怎樣了?你確認(rèn)過嗎?”
“她沒事,我讓歸北留在那里了?!痹蹇聪娜A臉色不佳,知道今晚一定發(fā)生了很多事,“我沖到受害者病房,只有值班警察在,沒有任何異動。就召喚歸北,找到你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夏華只覺得一陣茫然,袁沐的話意味著她所有的推論都被推翻了。她只能原原本本把事情跟師兄都說了一遍。
“這么說?那只靈獸虎是故意引你到樓下,還是故意引你在黃奕琛面前暴露的?難道那是黃奕琛的靈獸?”
“不,我探查過。黃奕琛是個普通人,不是隱者。”
“但像你說的,靈獸虎讓整層樓的病人和護士都昏睡過去,必定是有備而來。難道是希望通過今晚這場戲,讓你在警方那里嫌疑加大?”
夏華沉默了半晌,“應(yīng)該不會,黃奕琛雖然和我對峙的時候言辭犀利,但你一來,他就把我放走了。他并不認(rèn)為我是嫌疑人。相反......”
夏華摩挲著手里的杯子,猶豫片刻,“師兄,我總覺得他懷疑的是我的身份,他好像察覺到了什么。普通人能感覺到魂獸的存在嗎?”
“他讓我感覺很不一般?!?/p>
袁沐聽了夏華的推斷,思考了一會,“其實魂管局真正建立也不過短短三十來年,普通人和隱者之間的界限也不是涇渭分明。我會私底下去留意黃奕琛的動向?!?/p>
夏華突然抓住了袁沐的手,呢喃道“師兄,我.....”她最終鼓起勇氣,“當(dāng)時靈獸虎撤離時仿佛看了我一眼。我感覺,小鎮(zhèn)上發(fā)生的一切,好像與我有關(guān)”她突然間頹然靠著車窗,“難道我真的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嗎?”
袁沐心疼地看著夏華,安慰道,“你別多想,明天我跟師傅打個電話,也跟他講講這邊發(fā)生的事情。”
“我跟師傅說吧”夏華突然說道,“當(dāng)時師傅極力反對我來鎮(zhèn)上,他說我永遠(yuǎn)不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我不信。但師兄,現(xiàn)在命運推著我向前,我感覺普通人的生活離我越來越遠(yuǎn)。難道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安穩(wěn)平常的日子真是一種奢望嗎?”
袁沐將夏華輕輕摟在懷里,就像他們小時候在潛魂學(xué)院一樣。他們因為命格受限,每個孩子來到潛魂學(xué)院的時候,都是孤兒或者被遺棄的孩子。
他們像家人一樣陪伴彼此成長,但他們內(nèi)心清楚,彼此并不是家人,而他們也可能一輩子也不能擁有自己真正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