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破碎的記憶
安平猛地睜開眼，心臟劇烈跳動。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程瑤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清晰而真實。就在剛才，虛擬世界的崩塌讓一切陷入了混沌，可程瑤的聲音卻如同一道光，穿透了黑暗。
“小艾！”安平急切地呼喚她，聲音中充滿了緊張。
小艾也清醒過來，眼神中閃爍著困惑與不安，“這……是什么情況？我們進(jìn)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p>
安平的心跳依然不規(guī)則地加速，他望向四周，只見無盡的黑暗中，空無一物，仿佛是一個被遺棄的世界。但就在這種寂靜的深淵中，程瑤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清晰。
“安平……你來了……你終于來救我了?！背态幍穆曇魩е唤z顫抖，仿佛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等待了太久。
“程瑤？”安平的聲音充滿了驚訝與喜悅，“程瑤！你在哪里？”
“我在這里，安平……但我……我很困惑，自己是什么樣的人?！背态幍穆曇粲行┟悦?，“我記得很多事，也忘記了很多事……我想知道，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我？”
安平的心一緊，程瑤的話如同一把利劍刺進(jìn)了他的胸口。程瑤并不是在呼喚他，而是在向他傾訴困惑。這個困惑，也許就是她長時間被困在夢魘系統(tǒng)中的真實感受。
小艾也聽到了程瑤的聲音，她的臉色凝重，急忙問道：“程瑤，你現(xiàn)在能夠感知到自己被困的地方嗎？你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嗎？”
程瑤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她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只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漂浮，像是被束縛在一片無形的網(wǎng)中，無法真正突破。這里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只有無盡的黑暗?！?/p>
安平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握緊了拳頭，聲音低沉而堅定：“程瑤，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找到你！”
“但我已經(jīng)找不到自己了，安平?！背态幍穆曇舫錆M了哀傷，“我曾經(jīng)以為我知道自己是誰，但在這片虛擬空間中，我的記憶逐漸變得模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初是什么樣的人了。我記得的每一件事，都像是斷裂的碎片，拼湊在一起，卻再也找不到完整的畫面?！?/p>
安平的心如刀割，程瑤的話讓他深感痛苦。他知道，這些話并不是程瑤自愿說出的，而是在這虛擬空間中的迷失和痛苦讓她變得如此絕望。
“程瑤，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經(jīng)歷了什么，我都能認(rèn)出你。你永遠(yuǎn)是我的程瑤?！卑财降穆曇舫錆M了堅定，“我一定會帶你回到現(xiàn)實，回到我們曾經(jīng)的生活中。”
小艾的臉色愈發(fā)凝重，她低聲說道：“安平，程瑤并不是單純地失去了記憶。她的意識已經(jīng)被這片虛擬空間深深影響，甚至已經(jīng)發(fā)生了某種程度的融合。我們所聽到的程瑤的聲音，可能并不是她的全部……她的記憶被篡改和封鎖，甚至她的存在本身也可能被虛擬化了?！?/p>
安平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向小艾，“無論她變成什么樣，我都不會放棄她。我們現(xiàn)在必須找到她的意識核心，不管她經(jīng)歷了什么，我都會幫她找回真正的自己?！?/p>
小艾點了點頭，沉聲道：“你說得對。程瑤的意識被困在夢魘的核心，如果我們不盡快找到她的真正位置，她可能永遠(yuǎn)無法恢復(fù)?！?/p>
他們繼續(xù)穿行在無盡的黑暗中，隨著程瑤的聲音引導(dǎo)，安平和小艾漸漸找到了一個微弱的光點。那光點的存在仿佛是唯一的希望，指引著他們走向深處。
隨著他們越來越接近那道光，周圍的黑暗似乎開始扭曲和變形，變得不再沉寂，而是充滿了壓迫感。每一步，他們都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不斷逼近，像是有某種存在在注視著他們。
“安平，我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力量。”小艾低聲警告，“這不是程瑤的意識，這更像是夢魘組織的某種意識防御機(jī)制。它已經(jīng)察覺到了我們靠近了。”
“它是夢魘組織為了保護(hù)程瑤而設(shè)立的防線?！卑财矫碱^緊鎖，“小心?！?/p>
正當(dāng)他們繼續(xù)前行時，一道刺眼的光芒突然爆發(fā)，瞬間將四周的黑暗撕裂開來。安平和小艾只覺得眼前一陣劇烈的失重感，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感覺。
緊接著，他們的周圍變得完全不同。黑暗被撕裂，出現(xiàn)的是一片無比熟悉的場景——那是安平和程瑤曾經(jīng)一起度過的學(xué)校，他們的初次相遇、一起度過的時光一一在眼前浮現(xiàn)。仿佛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幅回憶的畫卷，安平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
“這是……”安平震驚地低語。
小艾的臉色也變得極為凝重，“這是夢魘組織用來試圖擾亂你們記憶的‘模擬場景’。它們用你們最深的回憶來迷惑你們，試圖讓你們陷入其中，失去對現(xiàn)實的感知?！?/p>
安平緊咬牙關(guān)，回頭看了一眼小艾，“我知道這不是真的。程瑤，回到我身邊吧，別再逃避了?！?/p>
他深吸一口氣，向著那道光芒的源頭邁步走去。每一步，回憶的畫面都在眼前浮現(xiàn)，但他卻清楚地知道，那不過是虛假的幻象。
終于，當(dāng)他走到那道光的源頭時，眼前的景象再次變換。這次，光芒消散，出現(xiàn)的是程瑤的身影。
程瑤站在那里，面無表情，眼神空洞，仿佛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程瑤！”安平喊道，聲音顫抖，“你終于回來了，程瑤！”
程瑤緩緩抬頭，眼中沒有認(rèn)出安平的光芒，只有深深的迷茫和空虛。她低聲說道：“你是誰？”
安平的心如同被重重?fù)舸?，眼中有淚光閃動?！拔沂前财?，你的朋友，你的救贖?！?/p>
程瑤的眼神依然空洞，仿佛她早已失去了自我?！鞍财健乙呀?jīng)忘記了自己，我的記憶被深深封鎖，我只剩下空白的存在?！?/p>
安平的心痛如刀割，他忍不住撲向程瑤，緊緊抓住她的手，眼神充滿了堅定?！安唬态?，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會帶你回去，找回屬于你的真實記憶。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程瑤。”
程瑤的眼中微微閃爍一絲光芒，但很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緩緩低下頭，仿佛在做著某種掙扎。
安平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真正的挑戰(zhàn)才剛剛降臨。他必須帶程瑤回到真實的世界，找回她的記憶，并將夢魘組織的陰謀徹底揭開。
這是他們最后的機(jī)會，也是唯一的機(jī)會。
“我們不能停下來，”安平低聲對自己說，“我答應(yīng)過程瑤，我不會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