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怪不得你這么久才回來。好像還有毒呢,這箭頭上,癩皮,難道你也不怕毒嗎?”
“我還以為只有我不怕呢。癩皮啊,真是的,你也太不小心了。”
“你看看我,我多結(jié)實?我最近都是天天吃肉的,我跟你講。我還在練力氣,最近進步很大,我都有點不相信自己了。剛才捶你,你也感覺到了吧?很厲害,很疼,是不是?”
......
周小強一邊往回走,一邊絮絮叨叨。
癩皮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時不時地附和下周小強,沒有表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不及時回應(yīng),拳打腳踢什么的,癩皮倒也不在乎。
可是它受不了周小強那句:癩皮啊,你真是忘恩負義啊,當初要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上了誰的餐桌了,骨頭髓子都被人吸干了,在哪里化作了肥料了啊......
受不了,實在受不了。
“這個,癩皮你去那個棚子里,對,就是那個。那是我住的地方,不錯吧?冬暖夏涼的。別亂跑啊.....”
周小強一邊往大棚子前面走,一邊指著自己住的小窩棚對癩皮吩咐著。
遠遠地,癩皮看見周小強剛走到大棚門口,里面就飛出來一個銅碗,一下子砸在周小強的腦袋上。
癩皮一個箭步作勢就要沖上去,卻見周小強伸手摸著頭上的包,轉(zhuǎn)過身,對它笑了笑,給了它一個“小意思,淡定”的笑容。
等周小強走進大棚里面后,屋內(nèi)隨即傳來一陣鏗鏘有力卻聽不懂的聲音,還有棍子擊打在包著棉花的肉上的聲音。
這還要挨打?這也過的不怎么樣嗎。
癩皮心里想著。
好在現(xiàn)在終于安全了。
這一路上,野獸倒還好,憑借著靈敏的嗅覺,都躲開了。
可是寬闊的草原上,騎著獸馬的戰(zhàn)士,老遠就能看見它,搞得它白天只能躲在草叢里,像狗一樣茍著。
“不對,我就是狗,”癩皮想著,“哎,只怪自己太聰明了,總以為自己是人,那個白癡才是狗?!?/p>
沒有想太多,癩皮把腦袋埋在周小強睡覺的干草堆里,呼呼睡了起來。
這一路擔(dān)驚受怕,忍傷挨餓的,實在是也很疲憊。
周小強今天心情很好。
非常地愉悅。
癩皮的回歸讓他突然很有安全感。
又有了放眼新世界,開拓新局面的信心。
盡管早上因為癩皮的突然出現(xiàn),導(dǎo)致周小強照顧殘疾騎士雇主的時間沒有把握好,比平時晚了一炷香時間,讓人家直接拽在房間里一頓暴打,額頭也被銅碗砸了個大包,但是他還是很開心!
處理完殘疾人的吃喝拉撒,周小強嘴里叼著順手從棚檐拽下的一根茅草,哼著小曲,端著吃食,回到了住的地方。
癩皮睜開眼皮乜了他一眼,繼續(xù)睡了。
周小強安靜地斜靠在門柱上吃東西。
今天他切了整整半頭烤山羊回來。
殘疾騎士心理多少是有點不健康的,這導(dǎo)致其性格扭曲,稍不如意就捶周小強。
除了挨打之外,周小強很滿意。
罵,根本聽不懂,周小強也經(jīng)常當面大聲問候殘疾騎士的祖先。
吃喝,老頭夫妻對他和家里人一樣。
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吃完早飯,他就脫光了衣服,赤著腳,圍著住所外的大圍欄,跑了起來。
這是周小強被老頭買來五天之后就開始做的事情。
每天只要照顧完那個殘疾主顧,剩下的時間他就拿來鍛煉身體。
既來之則安之。
他要為一甲子之后早做打算。
如果有一千斤力量基礎(chǔ),一成力量就是一百斤!
這個賬周小強算得門清。
因此他要努力奮斗,讓自己強壯,強大起來!
未來離現(xiàn)在看似很遙遠,但只要一步步走下去,未必不可期。
時間對于世人都是奢侈的,唯獨對他周小強很慷慨。
當然,還有那只丑狗癩皮。
又跑又跳,蹲馬步砸木樁的周小強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盡才罷休。
周小強吃了點東西,喝了幾口水后,身體的特殊性讓他很快就恢復(fù)了體力。
緊接著,周小強去大棚里找老頭子連比帶劃地找來了一把小刀和處理傷口的草藥。
游牧戰(zhàn)斗民族,這些幾乎是必備的東西。
回到住處的時候,癩皮懶洋洋地躺在棚口,曬著太陽,見到周小強,就齜著牙對著他傻笑。
狗是會笑的。
周小強也對著它傻笑。
“怎么樣,熟羊肉好吃吧?就是沒有之前的味道是吧?這個世界的調(diào)料有問題。嘿嘿,癩皮啊,過來,哥給你看看傷口,幫你做個小手術(shù)?!?/p>
一邊說話,一邊拿著鋒利的小刀在胸前左右拉扯比劃著。
癩皮蹭地一下跳起來,往后退去。
瞪著周小強手里的小刀。
“瞧你那點出息,我要想殺你吃肉早多久沒有被雷劈之前就殺了,還等到現(xiàn)在?過來,看看你腿上的傷,傻狗......”
癩皮不滿地“嗚嗚”叫了兩聲,臉上的驚恐才漸漸消失,謹慎地走到周小強身前。
“啪”的一聲,周小強給了癩皮一個大耳刮子。
“你有點出息好嗎?你的肉能有我剛吃的羊肉好吃?過來,躺下?!?/p>
說著又踹了一腳,差點沒疼出眼淚。
踢到早上受傷的腳趾了。
癩皮這才放心地躺在門邊的陽光里。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p>
尤其是對于一條狗子來說。
人類喜歡你的時候,你是最好的伙伴,不喜歡你的時候,你是最好的火鍋。
“嘶.....癩皮,你傷的很重啊。這是什么?黑漆麻烏的,鐵嗎?忍著點啊,我把你腿上的肉用小刀劃開,然后取出來。”
癩皮“旺”了一聲,表示同意。
周小強還是很講究的,沒有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走路。
用火折子點著了一個油脂燈,把刀在火苗上燒紅后,迅速用獸皮抹去上面的油煙,然后才對著癩皮的傷口動起手術(shù)來。
呵呵,可憐癩皮被毒箭射到的時候沒有覺得什么,如今被周小強割一刀疼得一個大咧嘴,割一刀疼得一個大咧嘴。
第一次口子割小了,沒有地方使勁,箭頭拔不出來,周小強只好在原來刀口位置上再補割了一刀。
癩皮用懷疑的眼光盯著周小強。
這小子不會是故意的吧?
......
“啊哈,終于拔出來了,它都卡進你的骨頭里了,你不疼嗎?癩皮,這么久了都不搞出來?!?/p>
癩皮抑郁,真是狗都不如的東西啊!這種話你怎么問得出口的。
我怎么搞出來?你沒有看見我都已經(jīng)把箭身咬斷了嗎?怎么?我要自己把自己的腿啃了嗎?我但凡有一只手,也不來找你了。
周小強沒有理會癩皮的眼神,拿起那三寸長的箭頭,在癩皮眼前晃了晃,“看見沒有,這么長,得虧是我在,要不然,你遲早得死在這東西手上。”
說完就站起身來往外走,找老頭夫妻還工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