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實惠,分量足,味道也不錯……
“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保證打死你!”周書站在一家餐館的門口,抬頭看著招牌。他心中的怨氣幾乎沖破九霄。
這家餐館……名叫“餐館”……
餐館只有幾平方米,里面只有三張桌子,其中一張是說書人專用的。
但門口擺放了幾排長凳。
長凳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每個人手里都端著一個大碗。他們一邊聽說書人講,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碗里的飯菜。
除了坐著的人,還有很多人連座位都沒有,就站著吃。
這些人穿著短粗布衣。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靠體力謀生的普通人。他們碗里的飯菜和周書前世的肉菜飯差不多。不過,他們的不是白米飯,而是糙米飯?;煸诶锩娴牟穗纫彩呛诤鹾醯?。
周書環(huán)顧四周,只看到幾碗里有少量的肉末。這樣的地方價格怎么可能不便宜?但分量確實很足。大碗里裝得滿滿的。周書估計自己都吃不完一碗。至于味道,雖然他沒吃,但他覺得不會比鍛造部工坊的鍋巴飯好到哪里去!
那個路人顯然看不起他。
難道他認(rèn)為我只配吃這個?我身上有二百五十兩銀子。周書咬牙切齒。難怪那家伙不敢留下名字!
別讓我再看到你!周書在心里狠狠地說。他原本打算轉(zhuǎn)身就走。他出來是為了改善伙食,不是來受氣的。如果他想吃這種飯菜,鍛造部工坊每天都有。
但店里的說書人似乎很有趣。周書閑著沒事,決定站在旁邊聽聽。
“說起十國武道大賽,先從閱兵說起。”說書人是個瘦削的老人。他看起來并不起眼,但聲音洪亮,口才極好。
“大夏每五年舉行一次閱兵。上一次是四年前。獲勝者是……”說書人講的內(nèi)容自然經(jīng)過了一些改編。但當(dāng)周書把故事和他在鍛造部工坊聽到的同事們的閑聊聯(lián)系起來時,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越來越清晰。
大夏并不是這片土地上唯一的國家。
這片土地上有四大洲:東、西、南、北,總共有十個國度。大夏位于東洲。
十國武道大賽是每十年舉行一次的十國之間的軍事競賽,用以分配資源。
這原本是一些前輩高人為了減少戰(zhàn)爭而定下的規(guī)矩。但近年來,十國武道大賽早已失去了初衷。大賽期間造成的傷亡往往比實際戰(zhàn)爭還要多。而且,即便有大賽,十國之間的爭端仍然不斷。十國武道大賽早已變得毫無價值。
周書是從工坊的同事那里聽說的,但這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無論是十國武道大賽還是戰(zhàn)爭,都和他無關(guān)。相反,說書人提到的閱兵和他有點關(guān)系。閱兵其實是皇帝每五年進(jìn)行一次的軍事檢閱。
自然,檢閱包括武器,這自然涉及鍛造司。閱兵的一個環(huán)節(jié)是鍛造部展示其新研發(fā)的武器。大夏的武器一直是這片土地上最強大的。這和大夏皇廷對武器鍛造的重視密切相關(guān)。
周書聽說,曾經(jīng)有一個鍛造學(xué)徒在閱兵時鍛造了一件讓皇帝龍顏大悅的武器。于是,皇帝當(dāng)場賜予了他一件有品級武器的鍛造秘籍。這位學(xué)徒隨后一路高升,成為了鍛造大師。這件事的真實性無從考證。但閱兵確實是鍛造學(xué)徒的機會。如果表現(xiàn)出色,至少能升職加薪。不知道蕭宗水有沒有拿虎賁刀去邀功……周書想起自己還有百煉環(huán)首刀的鍛造秘籍。如果能在閱兵時鍛造出來,應(yīng)該能一鳴驚人吧?
百煉環(huán)首刀比鋒銳標(biāo)準(zhǔn)長刀強大得多。
說書人正在講述大夏武器的傳聞。周書的目光游移,突然覺得有人在看他。
他本能地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人在人群中迅速移開目光。
修煉龍象般若功后,周書的聽覺、視覺甚至直覺都比以前敏銳得多。盡管那個人動作很快,周書肯定他剛才在看他!
也許是因為我只聽故事而不吃飯很奇怪,周書心想。在這種嘈雜的地方,那個人看他也不奇怪。但他還是好奇地打量了這個人。
那個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他穿著勞動者穿的粗短衫,皮膚因長期暴露在戶外而顯得粗糙黝黑。
一切都顯得很正常,除了他背著一個又長又鼓的包裹。周書的眼睛微微瞇起。從包裹的長度來看,里面的東西應(yīng)該是一把武器,要么是劍,要么是刀!周書覺得自己有點職業(yè)病。他竟然能根據(jù)這個聯(lián)想到武器。大夏和他前世的古代不一樣。這里武學(xué)昌盛?;释⒁膊幌拗莆淦?。街上的人帶著武器很正常。
那個人似乎察覺到周書在觀察他。他微微垂下眼瞼,轉(zhuǎn)身離開了周書。很快,他拐進(jìn)一條小巷,消失了。
周書沒再理會他。他聽了會兒說書,然后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餐館,吃了一頓讓他有些失望的飯菜。
半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最后,他實在不知道該干啥,決定提前回鍛造司的工坊。
鍛造司的工坊位于大夏皇城的東北角。這半天雖然周書沒干啥正經(jīng)事,但他還是走了幾十條街。
出來的時候,他對一切都很好奇,不覺得路遠(yuǎn)。但回去的時候,就有點折磨人了。走得越久,路似乎越長。要是有輛馬車就好了。在大夏皇城,馬車很多,這是富人的標(biāo)配。盡管周書身上有二百五十兩銀子,但和富人相比,他還是窮光蛋。
“二百五十兩,二百五十兩,二百五十……”周書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越來越接近工坊。再過兩條街,他就能到工坊門口了。
突然,周書后背的汗毛豎了起來,一股強烈的危險感涌上心頭。
他幾乎沒怎么思考,就撲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然后回頭看去。還沒等他看清楚,一道白光在他眼前閃過。
周書的瞳孔瞬間緊縮,他猛地跺腳。他的屁股著地,瞬間滑開了幾尺。一把刀重重地砍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隨著一聲脆響,地面的青磚碎裂成塊,長刀砍入了幾寸深。
“虎賁刀!”周書脫口而出。
“你果然認(rèn)出了我!”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
周書這才意識到,用刀攻擊他的那個人,正是他在餐館門口看到的那個人!周書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這里離鍛造部工坊只有一條街。要是他大聲呼救……
那人似乎看穿了周書的打算,沒給周書呼救的機會。他滑動腳步,將虎賁刀高高舉起,朝著周書劈了下來。
周書來不及呼喊。他滾爬著躲避對方的攻擊。他在心里咒罵。誰他媽認(rèn)識你?我只認(rèn)識刀。你為什么無緣無故攻擊我?
他開始后悔走了這條路。要是他沒貪圖近路,走這條人來人往的大街,而不是這條小巷,這家伙肯定不敢公然行兇!
周書一邊躲避,一邊咒罵不已。他只掌握了龍象般若功的第一層,技能有限。而且,他從未有過實戰(zhàn)經(jīng)驗。要是正面硬剛,他肯定打不過這個人。
如果我不能用力量打敗對手,就只能用智慧!周書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
虎賁刀是他發(fā)明的,他只給過蕭宗水。從他之前看到的情況來看,蕭宗水和虎賁衛(wèi)隊的指揮官達(dá)成了協(xié)議,虎賁刀是衛(wèi)隊專用的。即使沒有這個,工坊鍛造的武器也不會輕易流入民間。
這把虎賁刀是從哪里來的?他肯定不是虎賁衛(wèi)隊的士兵!虎賁衛(wèi)隊不會無緣無故攻擊我!鍛造學(xué)徒?我認(rèn)識所有能接觸到虎賁刀的鍛造學(xué)徒。這個人肯定不是其中之一!他到底是誰?為什么想伏擊我?看樣子,他明顯想殺我!就因為我看了他一眼?大夏真的這么危險?周書靈光一閃,大聲喊道:“我是虎賁刀的創(chuàng)造者!我知道虎賁刀的鍛造秘籍!”
噗!刀刃劃過周書的胸口,在衣服上劃了一個洞。離劃開他的肚子只差毫厘。
周書張開雙手,表示不會抵抗。
“我知道虎賁刀的鍛造秘籍。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周書說道。
“你果然認(rèn)出了我!”那人哼了一聲。“否則你怎么會知道我想得到虎賁刀的鍛造秘籍?”
周書想翻白眼,但又怕惹怒這個人。這個人明顯性格極端。要是惹怒了他,誰知道他會干出什么。周書不想只因為看了別人一眼就被殺。
“我是猜的,真的。”周書誠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