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伊闕驚變
龍門石窟的秋雨裹挾著香灰傾瀉而下，沈念卿踩著濕滑的棧道穿過賓陽三洞時，懷表突然發(fā)出青銅銹蝕的嘶鳴。她摸到旗袍暗袋里的翡翠扳指正在滲血，金屬表面浮現(xiàn)的日文"時空"二字被雨水沖刷成扭曲的蚯蚓狀。轉過蓮花洞的剎那，一尊殘缺的北魏佛像突然轉動頭顱——空洞的眼窩里跳動著翡翠色的量子火苗。
"沈桑，你遲到了三分鐘。"生硬的中文從盧舍那大佛背后傳來，穿關東軍制服的男子擦拭著軍刀，刀柄鑲嵌的翡翠原石與佛像掌心的鎏金羅盤產(chǎn)生共鳴，"大日本帝國需要你的量子血脈來穩(wěn)定滿洲的時空褶皺。"
沈念卿后退時撞翻了酥油燈，火焰順著經(jīng)幡竄上穹頂。十二個戴防毒面具的士兵從暗河浮出，他們脖頸后的刺青泛著幽藍熒光，手中的百式?jīng)_鋒槍對準了她后頸的星形胎記。
二、機械佛陀
地下佛窟的甬道壁上，沈念卿摸到北魏時期的浮雕突然開始蠕動。飛天樂伎手中的琵琶迸發(fā)電流火花，迦樓羅鳥的利爪變成旋轉的齒輪組。當她觸碰中心柱窟的《帝后禮佛圖》時，整面浮雕如魔方般重組，露出后面布滿真空管與青銅羅盤的密室。
"這才是量子祭壇的真容。"林墨瞳的聲音裹著電磁雜音從擴音器傳來，她今日穿著和服，左耳垂的翡翠耳釘連接著日制示波器，"從北魏天文學家晁崇開始，沈家就是時空守門人..."突然響起的爆炸聲打斷了她的話，顧明軒抱著染血的《洛陽伽藍記》殘卷撞破石壁，書頁間夾著的微型膠卷正發(fā)出高頻蜂鳴。
三、梵音風暴
當沈念卿將翡翠扳指嵌入祭壇凹槽時，整座石窟開始維度坍縮。她看見自己的倒影分裂成不同歷史時期的版本——穿胡服的女子在調(diào)試渾天儀、穿旗袍的少女在破譯電碼、穿防護服的女人在操縱粒子加速器...林墨瞳突然扯開和服腰帶，鎖骨間的刺青竟是日文標注的量子糾纏方程："看！這才是大東亞共榮的終極形態(tài)！"
暗河突然掀起十米高的浪墻，數(shù)百尊機械佛像從水中升起。沈念卿后頸的胎記迸發(fā)金色光芒，將浪濤凝固成懸浮的冰晶矩陣。在時空靜止的剎那，她看見顧明軒將《洛陽伽藍記》殘卷塞進盧舍那大佛的耳洞，泛黃的紙頁上浮現(xiàn)出血寫的梵文公式。
四、因果回響
當沈念卿在伊河岸邊蘇醒時，朝陽正將盧舍那大佛鍍成金色。她摸到掌心的翡翠扳指多出兩道交叉裂痕，縫隙中滲出的金色血液正在汽化成量子霧靄。對岸山道上，林墨瞳正與關東軍軍官交接青銅羅盤，她耳垂新?lián)Q的翡翠耳釘折射出妖異的紅光。
懷表突然發(fā)出瀕死的蜂鳴，沈念卿翻開表蓋，微型膠卷上浮現(xiàn)出新的預言："1937年7月7日，量子佛光將凈化北平。"在膠卷邊緣，她發(fā)現(xiàn)了顧明軒用手術刀刻的微小星圖——正是當年在礦洞見過的《天工開物》殘頁上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