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厲靖軒眼疾手快,瞬間伸手一接,穩(wěn)穩(wěn)地將那瓶子抓在了手中。拿到瓶子之后,他立刻好奇地湊上前去,仔細端詳起上面所刻的字跡來。當看清楚上面所寫的“金砂復元丹”幾個字后,他整個人都驚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足以塞進去一顆雞蛋。
過了好一會兒,厲靖軒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看向浮生,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的天啊!冰塊兒,你到底是什么來頭?。烤谷贿B這千金難求的金砂復元丹都能拿得出來!”
聽到厲靖軒這番話,浮生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冷冷地說道:“哪那么多廢話?趕緊把丹藥服下,要是還沒進入湫柃閣,你就先倒下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厲靖軒聽了這話,雖然心中還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再多問,只好嘟囔著嘴說道:“我又不是柳絮做的,風一吹就散了。不過既然這丹藥這么珍貴,那我就不客氣啦!”說完,他打開瓶蓋,倒出一粒金砂復元丹放入口中,然后咽了下去。
說來也是神奇,這金砂復元丹剛剛下肚沒多久,厲靖軒就感覺到一股清涼之意迅速傳遍全身。原本身上的疼痛漸漸消失不見,腫脹的臉頰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不僅如此,之前因為過度使用內力而產生的疲憊感和不適感此刻也蕩然無存。
厲靖軒一臉驚嘆:“不愧是金砂復元丹!難怪千金難求??!”
浮生:“離比武大會還有半月,你好好休養(yǎng),準備吧?!备∩餍涠?。
夜里,浮生靠在窗邊望著月色,滿臉惆悵,他回想起白日的話。
白日里,厲靖軒去風雨樓不久,浮生原本想在樓下等著厲靖軒,沒想到被人攔了去路,浮生抬眼看向那人,竟是那日的說書人。
說書人任由浮生打量:“茶已備好,恭請公子大駕?!?/p>
浮生思索一番,心中已了然,轉頭看了眼客棧外的風雨樓。
說書人看出浮生眼中擔憂:“公子放心,風雨樓只對于別有用心之人是危險之地,他天性純良,不會有性命之憂?!?/p>
浮生松了口氣,跟著說書人前去。轉眼間二人就到了湫柃閣,說書人將浮生帶到一處廂房門口,看著浮生:“已經(jīng)到了,就在里面。”說完就離開了。
浮生走到門口,只見房中站著一中年男人,聽見動靜,那人轉身看向了浮生。
那個中年男人身著一襲潔白的長衫,身姿仿佛一座沉穩(wěn)的山岳。他的頭發(fā)整齊地梳理著,沒有一絲凌亂,與他整潔的衣著相得益彰。
他的面龐上留著一些淡淡的胡子,為他增添了幾分成熟與堅毅。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透露出一種歷經(jīng)滄桑后的睿智與堅定。
他既有著儒雅的風度,讓人不禁心生親近之感,而這其中又仿佛隱藏著無盡的力量,帶著不易察覺的威嚴。
浮生目光迅速掃過那門窗大開的四周,心中不禁涌起一絲顧慮。他微皺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敏銳地察覺到了浮生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放心吧,我已經(jīng)提前吩咐好了下面的人,絕對不會有人前來打擾咱們的?!?/p>
聽到這話,浮生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依然保持著警覺。他緩緩走向那張木質的榻椅,然后優(yōu)雅地坐了下來。
與此同時,齊南潯也快步走到了浮生的面前。只見他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jié):“天凌五衛(wèi)中天麒麟齊南潯,拜見平清王殿下!”聲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能夠穿透整個房間。
浮生輕輕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香醇的茶水,隨后不緊不慢地說道:“大城主實在是太客氣了,我如今只是一介小小的酒肆老板而已,哪里擔當?shù)闷鸫蟪侵魅绱撕裰氐亩Y數(shù)啊?”
然而,齊南潯并沒有立刻起身,他抬起頭,用一種復雜的眼神凝視著浮生,緩緩開口道:“無論您是尊貴的皇子,還是普通的酒肆老板,在天凌五衛(wèi)的心中,您永遠都是誓死追隨的主人。不管您是否愿意承認這個身份,天凌五衛(wèi)都將不離不棄,守護在您身旁?!闭f完這番話后,齊南潯才站起身來,依舊筆直地站立在浮生面前,眼神堅定無比。
齊南潯目光如炬,眼神堅定不移,仿佛兩道燃燒的火焰:“這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承諾,更是一份沉甸甸的約定。無論前方等待的是生還是死,這份責任與義務,定會毫不猶豫地去履行?!?/p>
浮生則站在一旁,用一種審視且略帶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一臉堅毅的男子——齊南潯。
然而面對這樣的注視,齊南潯并未有絲毫退縮之意,反而挺直身軀,任憑對方肆意打量。
只見齊南潯憤憤不平地說道:“想當年,若不是王爺早已下達密令,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沖向那天凌之地,哪怕拼盡所有、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將王爺從困境之中解救出來?!?/p>
聽到這話,浮生眉頭微皺,追問道:“密令?”
齊南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激動的情緒,緩緩解釋道:“當年得知王爺被軟禁禁足之后,我當時就打算立刻奔赴天凌營救??删驮谀菚r,我突然收到了王爺親自發(fā)來的一道密令。密令上明確指示,不管后續(xù)情況如何發(fā)展,發(fā)生怎樣的變故,我以及其他幾位兄弟都決不能前往天凌一步,不得違令!而且據(jù)我所知,不單是我一人收到此密令,其余幾人也無一例外?!?/p>
說罷,齊南潯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已經(jīng)有些泛黃的信封,鄭重其事地遞到了浮生手中,并補充道:“王爺?shù)淖舟E向來獨特,變化多端,旁人根本無法模仿其精髓所在。再者,這封信上還加蓋有王爺獨有的印章。而那枚印章王爺向來視若珍寶,從不離身,如此一來,更是無人能夠偽造得了?!?/p>
浮生緩緩地展開手中那封已經(jīng)微微泛黃的信紙,他的目光落在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之上。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眉頭逐漸皺起,眼神也變得愈發(fā)凝重起來。當最后一個字映入眼簾時,浮生深吸一口氣,心中已然明悟——齊南潯并沒有說謊。
此刻,無數(shù)個念頭在浮生的腦海中飛速閃過。然而,猜到這個真相后的浮生,臉上卻露出了一副極為復雜的神情。有震驚、有疑惑、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痛苦和無奈交織在一起。
他呆呆地坐在原地,手中依舊緊握著那封信,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無法自拔。
齊南潯:“王爺算無遺策,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因此早已安排好了身后事,演了這出戲,好成全了宮里的那位?!?/p>
齊南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滿臉懊悔地說道:“我也是到后來才慢慢琢磨清楚這里面隱藏的玄機,只可惜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了!”說完,他緩緩閉上雙眼,似乎想要將那些痛苦的回憶深埋心底,然而片刻之后,卻又猛地睜開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絲不甘和無奈。
齊南潯接著說道:“我曾一直在反反復復地推算、復盤這件事情,可是無論我怎樣絞盡腦汁地思考,結果都不應該是如今這般模樣。直到后來,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雪劍仙竟才是整個局勢的核心所在,同時也是最大的變數(shù)!她不僅僅只是一個深陷局中的棋子,更是精心策劃這個局的幕后之一?!?/p>
頓了頓,齊南潯繼續(xù)分析道:“原本按照王爺最初的部署和安排,走到最后的死局之中的理應只有王爺一人而已。但誰能想到,雪劍仙居然如此敏銳,早早便察覺到了其中的端倪,也猜到了王爺?shù)拇蛩?。即便沒有那封至關重要的信件,她依然會毫不猶豫地前往天凌?!?/p>
一旁的浮生靜靜地聆聽著齊南潯的講述,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反駁或者否認。其實在此之前,對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最終走向,他自己也曾無數(shù)次苦苦思索,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后來心里也是走了許多猜測,但不敢驗證。而此刻,當聽到齊南潯所說的話時,他不禁心中一震,因為對方所言與他內心深處所想的簡直如出一轍,分毫不差。
正如人們常說的那樣,身處高位之人往往會對實力強大的對手心生忌憚。無論是那位天下第一的司空祭酒,還是名震天下的雪劍仙,亦或是德高望重的王叔,最終都難以逃脫被猜忌和打壓的命運。權力的斗爭就如同一場殘酷的游戲,一旦卷入其中,便很難全身而退。
齊南潯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緩緩說道:“想當年,王爺親自召集我等五人,創(chuàng)立這天凌衛(wèi)司之際,我們曾鄭重向王爺許下諾言。只要手中緊握這令牌一天,無論身處何方,一旦王爺有所召喚,需要我們效力的時候,定會現(xiàn)身!倘若不幸身死,那么這份使命將由我們的后代子孫繼承下去,此誓言一出,縱死無悔!”
站在一旁的浮生聽聞此言,心中并未掀起太多波瀾。然而,齊南潯卻繼續(xù)說道:“就在王爺遭遇變故之前,已然確定好了新一任的守護者人選,那個人便是你。不管你究竟是何許人也,天凌五衛(wèi)都定然會對你忠心耿耿,緊緊相隨。但每一代人都有著屬于自己的江湖歲月,我們的心始終只追隨一人——那便是榮安王殿下!即便是你,身為王爺所選定的繼任者,我們也未必會完全聽從于你。如今,這令牌已交至我們各自的后人手中妥善保管。待到你真正需要援助之時,他們便會挺身而出。而若是面臨生死攸關的緊要時刻,我們這些老家伙自然也絕不會袖手旁觀。我的那塊令牌,早已交給犬子齊念姜。他是此地除了我們幾個人以外,唯一知曉你真實身份之人。另外,白虎將會參與本次的比武大會,至于青龍、玄武和朱雀嘛,你此前應該都已經(jīng)與他們打過照面了吧。”
齊南潯面色凝重地說道:“這玄武和朱雀兩枚令牌啊,其中一枚就在咱們的二城主手中,而另一枚則在我的小師妹、也就是三城主那里呢?!?/p>
浮生聽聞此言,臉上露出一副復雜的神情。其實,齊南潯所說的這些話,既在他的意料之內,卻又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過了片刻,浮生才緩緩開口問道:“這朱雀的令牌怎么會在三城主那兒?”
齊南潯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起那段往事來:“當年,朱雀為了營救王爺身受重傷,王爺身死朱雀離開天凌。之后,她便返回了鑄劍冢。然而沒過多久,我的小師妹就收到書信前去探望。那時朱雀,已是了彌留之際。臨終之前,將這至關重要的令牌鄭重地托付給了我的小師妹,并囑咐說,待到將來有一日,若朱雀的后人成功拜入我們湫柃閣門下之時,再由我的小師妹把這塊令牌轉交給他?!?/p>
浮生坐在那里,他的神情異常復雜,眉頭微微皺起,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讓人難以捉摸的光芒,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不知道此刻究竟在腦海里翻騰著什么樣的念頭和思緒。
這時,一旁的齊南潯開口說道:“那小子確實天資聰穎啊,頭腦靈活得很,學東西也快。只可惜啊,他這性子倒是像極了他爹,為人品性純良,沒有太多的心眼兒,但有時候就是因為太過善良單純,反而顯得有些愚鈍了。不過嘛,好在他還年輕,好好加以引導雕琢,必定會成為一個可造之材!”說罷,齊南潯不禁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對那小子既有欣賞又有幾分憐惜之意。
齊南潯一臉鄭重地說道:“經(jīng)過我與小師妹的一番商議,我們決定等此次比武大會結束之后,就讓他正式拜入小師妹的門下。屆時,由小師妹對其悉心教導,待到合適的時機來臨,再將他的真實身世告知于他,并把那朱雀令轉交給他?!?/p>
浮生聽聞此言,不禁陷入回憶之中,腦海里漸漸浮現(xiàn)出初次見到厲靖軒時的情景。他眉頭微皺,滿臉疑惑地問道:“他不知自己的身世?”
齊南潯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想當年,先皇病重垂危之際,天凌國內亂四起、動蕩不安。朱雀無奈之下,只得將年僅三歲的他送回到烈火堂。那時的他年紀尚幼,記憶模糊不清。而且,朱雀臨行前還特意囑咐過相關事宜,而烈火堂里除了厲尚杰幾人,也無人知曉他的身世。所以依我之見,他應當并不知曉其中內情,起碼對于朱雀二人的真實身份是一無所知的?!?/p>
浮生聽后,神情變得有些恍惚起來。他突然記起厲靖軒曾經(jīng)跟他講過,自己之所以要努力拼搏、名震天下,就是希望能夠借此尋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親生父母。
然而,盡管浮生心里十分清楚事情的真相,但由于種種原因,他卻不得不選擇將這個秘密深埋心底。倘若有朝一日厲靖軒真的得知了所有的一切,又將會作何反應呢?想到這里,浮生的心緒愈發(fā)沉重起來……
齊南潯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關于他父母的那些事啊,不管怎樣,他遲早都會知曉其中內情的。而且他是新一任的朱雀使呢!想必他有著足夠的智慧和胸懷去理解他父母曾經(jīng)做出的所有選擇與舉動。畢竟,站在那個位置上,需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和使命,也自然能夠看得更遠、想得更深一些?!闭f到這里,齊南潯稍稍停頓了一下,目光深邃而又堅定,仿佛已經(jīng)預見到了那位新任朱雀使未來將要面對的種種挑戰(zhàn)以及最終的成長蛻變。
齊南潯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不過這玄武那邊確實有些棘手啊。想當年,玄武離世之后,那枚令牌便交由穆師弟妥善保管了。然而,自那時起,穆師弟心中便一直郁郁寡歡,始終對自己深感愧疚,覺得自己既不配做人夫,更無顏擔當人父。正因如此,他從未向婉玗透露過其真實身世,僅僅告知婉玗乃是被收養(yǎng)而來。不僅如此,他還堅決不許婉玗輕易下山。自從王爺與雪劍仙雙雙離世后,穆師弟更是一蹶不振,整天沉溺于酒物無法自拔。這次婉玗竟然瞞著眾人偷偷溜下了山,穆師弟得知此事后大發(fā)雷霆,直接將婉玗禁閉起來,并責令她勤加練習功法。穆師弟,他向來就對宮里那位心懷不滿。所以啊,想要讓婉玗繼承玄武令,通過他那一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說到此處,齊南潯憤憤不平道:“講真的,就憑宮里那位所作所為,老子也是打心眼里瞧不上眼!若不是王爺親自找上我,好言相勸讓我擔任這個所謂的破護衛(wèi)之職,任憑誰說破天去,老子都絕對不會摻和進他那狗屁朝廷里的破事兒!”
這話浮生自然是深信不疑的,畢竟就在這短短數(shù)年之間,但凡是那朝中子弟來到了這湫柃閣,就沒有一個能夠完好無損、安然無恙地離開這里的,個個皆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地鎩羽而歸。
只見齊南潯微微皺起眉頭,一臉鄭重其事地說道:“若是您想要集結那天凌五衛(wèi),恐怕尚需再等待些許時日方可。倒不如趁此段時間,您暫且在此處安心住下。有我們湫柃閣護著,那些心懷叵測之人也定然不敢前來尋您的麻煩。”
然而,浮生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緩緩開口道:“我不過只是一介小小的酒肆老板罷了,又哪里需要什么天凌五衛(wèi)呢?”
聽到浮生這番話語,齊南潯不禁感到有些詫異,目光直直地盯著浮生,疑惑地問道:“你此番前來這湫柃閣,不是為了探尋那天凌五衛(wèi)的下落嗎?”
浮生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伸手入懷摸索了一番,隨后掏出了一張的紙張,毫不猶豫地遞到了齊南潯面前,理直氣壯地說道:“誰告訴你我是為此而來的?實話跟你講吧,我此次前來,乃是專門向你們討要債務的!”
齊南潯滿臉狐疑地接過那張紙,小心翼翼地將其展開,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一張已經(jīng)畫押并且按下了手印的賠償憑證。他仔細閱讀著上面的文字和數(shù)字,越看越是心驚,忍不住脫口而出道:“九百兩?這也太黑心了吧!”
只見浮生那原本還算平靜的面龐瞬間變得陰沉似水,他緊緊地皺起眉頭,雙眼如兩道寒光一般直直地射向齊南潯,仿佛要將對方看穿似的。而被這樣犀利目光盯著的齊南潯,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他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之色,額頭上甚至冒出了幾顆細微的汗珠。緊接著,他急忙開口找補道:“哎呀呀!莫急、莫急??!實在是這九百兩銀子數(shù)目太大啦,我一時半會兒也確實拿不出這么多錢來??!要不……您看這樣行不行?您暫且就在這兒住下吧,等我籌到足夠的銀兩后再給您如何?”說罷,齊南潯滿臉堆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浮生的表情變化,生怕自己這番話會惹得對方更加惱怒。
浮生一臉狐疑地看著齊南潯,顯然對齊南潯給出的托辭并不相信。只見他微微瞇起雙眸,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質疑之色。
齊南潯見狀,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表面上依舊保持著鎮(zhèn)定自若的神情。他緩緩說道:“殿下,不對,您如今怎么稱呼呢?”
浮生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浮生?!甭曇羝届o而又冷淡,仿佛沒有絲毫情感波動。
齊南潯趕忙點頭應和道:“浮生公子!還請公子放心,待到此次比武大會圓滿結束之后,我定會將那九百兩銀子如數(shù)奉上。在此期間,就煩請公子安心在這兒住下了。”
回憶戛然而止。浮生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忐忑之情。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厲靖軒以及任婉玗的面容,不知今后如何面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