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p>
剛走進(jìn)屋,易忠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將一大媽嚇了一跳。
她連忙走過去拉起易忠海的手:“你這是干什么?置氣歸置氣,傷到自己多不劃算。”
“打了一輩子鷹,沒想到今天竟被鷹給啄瞎了眼!”
而且還是個雛鷹!
易忠海氣得腦昏眼花,他扶著桌子慢慢坐下,許久氣都沒辦法順過來。
他本以為這一次就是個普通的大會,能將程家玩弄于股掌之間,一消之前被程家搞得面上無光的恨,卻沒想到之前的仇算是報了,但反而丟了更大的人!
臉是一點(diǎn)沒給他留!
昧錢的事情被曝光,想再讓傻柱給他們養(yǎng)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就算他說的天花亂墜,就算傻柱再傻,但這件事也會成為過不去的坎,始終橫在他和傻柱當(dāng)中,
更讓易忠海憤怒的是,他在賈東旭身上投資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也可能會因?yàn)榻裉斐讨螄喓唵螁我痪湓挘μ澮缓垼?/p>
養(yǎng)老?
他就等著老來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吧!
程治國那個小崽子,何等的狠毒!何等的陰險!
但是程治國又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他抬頭看向一大媽:“壓著何大清的錢不給傻柱他們這事,你跟別人說過?”
一大媽嚇了一跳,連忙道:“這事我哪敢跟別人說啊,我還想在這院子里住下去呢。”
“你沒說過,我也沒說過,那程治國又是怎么知道的!”
這件事院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我哪知道啊……”
一大媽也想不通,“是不是何大清那邊出了問題?”
“何大清那邊要是出了問題,第一個知道的也應(yīng)該是傻柱,不是程治國?!?/p>
眼見問不出什么,易忠海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他站起身,在房間里快速踱起步來。
今晚他犯的最大的錯誤,不是對程家出手,而是在程治國反擊的時候,他竟然被嚇住了,沒有做出任何應(yīng)對措施來,以至于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最終走到了完全對他不利的這一步。
多年經(jīng)營的形象毀于一旦!
但誰又能料到,一個平時一聲不吭的家伙,竟然會放出那樣的重磅炸彈,打亂了他所有的部署和算計(jì)?
果然,悶聲不吭的狗才是咬人最狠的。
“你去將何大清這些年寄來的錢全拿出來,我去找傻柱聊聊。”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就要及時止損,哪怕沒辦法讓事情回到原本的軌跡,至少也不能繼續(xù)惡化下去。
至于程治國,有的是時間和機(jī)會收拾!
將程家的人趕出去?
不!
現(xiàn)在他改變主意了,他要讓程治國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血的代價!
梁鳳珍累死累活的,不就是想讓四個孩子留在四九城嗎?
那他就徹底絕了他們的希望,讓他們重新歸回鄉(xiāng)下,重新回到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里,這輩子也別讓有出頭之日!
要不然難消他心頭之恨!
一大媽很快將錢拿了出來,易忠海接過錢,出了門,看了一眼程家,能聽到里面的歡聲笑語,
這讓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勝利的人在笑,而他連哭都哭不出來。
咬咬牙,易忠海來到傻柱家門口,敲響了門。
“誰啊?!?/p>
“傻柱,是我?!?/p>
“一大爺啊,進(jìn)來吧,門沒關(guān)。”
易忠海推門走進(jìn)去,發(fā)現(xiàn)何雨水正趴在桌子上哭,傻柱正在安慰她,
聽到聲音,何雨水抬起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怒哼一聲,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屋。
“坐吧?!?/p>
傻柱說著話,自顧自的坐下,臉上不掩冷漠,與之前見到他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易忠海沒有多說什么,坐下后,將錢放在桌子上:“這是這些年你爸給你們寄的錢,我一分沒動,也從來沒想過要花?!?/p>
他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院子里的人會怎么想我,
不過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我只是想問問,你是怎么看我的。
也覺得像程治國說的那樣,我別有用心,我就是想昧下這些錢,又或者我想的那么遠(yuǎn),要讓你給我和你一大媽養(yǎng)老?”
傻柱看著桌子上厚厚的一沓錢,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不知道易忠海究竟有什么目的,但他知道,有了這筆錢,或許他和何雨水就不會受那么多的委屈,也不會對自己的父親恨意那么大。
見傻柱不說話,易忠海哪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知道多說無益,反而顯得畫蛇添足,他站起身,轉(zhuǎn)身就走,
但走到門口,他又轉(zhuǎn)過身,對傻柱說道:“你爸走的時候,你和雨水的年紀(jì)還小,不說其他的,我就問你一句,這些年,我對你們兄妹怎么樣,你一大媽對你們怎么樣?
可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
說完也不等傻柱的回答,直接出了門。
傻柱神色微動,抬起頭,看向門口。
許久之后,他苦笑一聲,拿起桌上的錢,朝著何雨水的屋子走去:“雨水……”
……
出了門,易忠海的臉上再次掛上寒霜,
他沒有回家,而是直奔前院,來到了閻埠貴家。
“一大爺。”
給他開門的是閻解曠,看他的眼神很是怪異。
易忠海沒理會他,徑直走進(jìn)屋。
“老易?!?/p>
閻埠貴跟他打了聲招呼,朝椅子示意了一下,又對閻解曠說道,“你先回屋,我跟你一大爺說句話。”
“哦?!?/p>
閻解曠悶頭回屋了。
等易忠海坐下,閻埠貴拿出自己的煙袋,捏了一撮煙絲遞給他,自己卻沒有吸。
易忠海沒有客氣,掏出煙斗,將煙絲塞進(jìn)去,又拿出火柴點(diǎn)燃。
深吸了一口,胸中的郁悶才緩緩消散些許。
“這些年你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不用太擔(dān)心,等他們回過些味來,就會明白這件事本身就跟他們沒什么關(guān)系?!遍惒嘿F出聲安慰道。
易忠海卻不是來聽這些話的,他緩緩說道:“程治國這人,不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