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站在山寨的聚義廳中,雙眼通紅,像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瞪著眼前這群曾經(jīng)與她出生入死的兄弟,胸口劇烈起伏,憤怒與不甘如洶涌的潮水般在心中翻涌。
就在剛剛,她還滿心歡喜地計劃著下一次劫富濟貧的行動,想著怎么給山下那些貧苦的百姓多謀點生計。
可眨眼間,一切都成了泡影。
“大哥,對不住了!”說話的是林昭最信任的副手,蕭逸。
此刻,他手持利刃,眼神里哪還有往日的敬重與忠誠,全是冷漠與貪婪。
林昭怎么也沒想到,第一個背叛她的,居然是自己親手提拔起來的蕭逸。
“蕭逸,我他媽待你不薄??!平日里有酒有肉先緊著你,有好處也從沒落下你,你他媽怎么就干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兒?
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兄弟們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嗎?”林昭氣得聲音都變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蕭逸冷笑一聲,“林昭,少在這兒假惺惺的。
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有多高尚,什么劫富濟貧,不過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私欲罷了。
如今,有人出了大價錢,讓我們把你交出去,這可比跟著你在這窮山惡水當土匪強多了。
識相點,就別做無謂的掙扎?!?/p>
林昭環(huán)顧四周,只見曾經(jīng)的兄弟們紛紛手持武器,把她團團圍住,眼神里全是決絕。
她的心一下子就涼透了,這些人,在金錢和利益面前,就這么輕易地把曾經(jīng)的情誼扔到了腦后。
“你們這群混蛋!都瞎了狗眼了吧!
那些人給你們的,不過是一時的利益,你們就忘了咱們當初發(fā)過的毒誓,忘了一起為百姓做的好事?
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早晚不得好死!”林昭聲嘶力竭地罵道,可回應她的只有一陣哄笑。
“少廢話,兄弟們,上!抓住林昭,咱們就發(fā)財了!”蕭逸一聲令下,眾人像餓狼一樣朝著林昭撲了過來。
林昭心中恨意滔天,她“唰”地抽出腰間的長刀,毫無懼色地迎了上去,嘴里還罵著:“來吧,你們這群雜種,想拿我換錢,先問問我手里的刀答不答應!”
一時間,刀光劍影閃爍,鮮血飛濺。
林昭武藝高強,可終究寡不敵眾。
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
但她依舊頑強抵抗,眼神里透著不屈的光芒,嘴里不停地咒罵著:“你們這群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不知過了多久,林昭終于支撐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她看著眼前這些背叛她的人,心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這群王八蛋……”這是她昏迷前說出的最后一句話。
林昭悠悠轉醒,腦袋仿佛被無數(shù)鋼針猛刺,疼得她幾近昏厥。
她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卻驚覺自己身處一個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華麗精美的雕花床頂。
床頂?shù)拿恳惶幍窨潭技毮伻胛?,繁復的花紋像是在訴說著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床榻四周,錦被羅帳輕柔地垂落,那錦被的觸感絲滑無比,觸手生溫,一看便是用上等的絲綢制成,上面繡著精致的云紋和瑞獸圖案,針法細膩,栩栩如生。
林昭緩緩坐起,目光掃過房間。
房間內,擺放著古色古香的家具,一張雕花圓桌置于中央,桌上擺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瓷器表面泛著溫潤的光澤,一看便是價值不菲。
靠墻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書脊上的字跡雖然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是些經(jīng)典的古籍。
墻壁上掛著幾幅字畫,畫風古樸典雅,筆鋒剛勁有力,透露出一種深厚的文化底蘊。
就在這時,林昭突然感覺下身有個什么東西夾在兩腿之間。
這是往褲子里塞了個什么。
她用手一摸,軟軟的,什么玩意兒?
隨即她又低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我變成帶把的了?”她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帶著無盡的恐懼與難以置信。
她顫抖著伸手摸去,那觸感真實得讓她幾乎崩潰。
她拼命搖頭,試圖否定眼前這荒誕的一切。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她竟變成了男人!
林昭的手指觸碰到那陌生又突兀的存在,大腦瞬間空白,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停止了運轉。
她呆愣著,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眼神中滿是驚恐與迷茫交織的復雜情緒。
“這……這怎么可能……”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喃喃自語,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曾經(jīng),她女扮男裝在土匪窩里摸爬滾打,無數(shù)個艱難時刻,她都渴望自己真的是個男人,這樣便無需隱藏身份,無需小心翼翼,能更加暢快地在江湖闖蕩。
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她卻覺得好似置身于一場荒誕至極的噩夢之中,滿心都是難以言喻的恐懼和不知所措。
“難道……難道是老天爺聽到了我的愿望?可為什么是在這種時候?”她的思維混亂如麻,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卻又理不出一絲頭緒。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試圖從這混亂的思緒中找到一絲線索,可每一個想法剛冒頭,就被新的困惑所淹沒。
“我……我真的變成男人了?”林昭再次確認般地看向自己的下身,眼神中帶著一絲希冀,期望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然而,殘酷的現(xiàn)實依舊擺在眼前,那不容置疑的觸感讓她不得不接受這個難以置信的事實。
林昭正沉浸在變身的巨大震驚與混亂之中,腦袋里像有一團亂麻怎么也理不清。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一位身著淡綠色丫鬟服飾的少女邁著碎步走進房來。
她面容清秀,神色間帶著幾分擔憂與關切,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銅盆,盆里的水微微蕩漾。
丫鬟抬眼看到林昭已經(jīng)坐起,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趕忙快步走到床前,輕聲說道:“侯爺,您可算是醒了,可把婢子給嚇壞了。您都昏迷了好幾日,府里上下都擔心極了?!?/p>
林昭聽到“侯爺”二字,不禁一愣,目光有些呆滯地看向丫鬟,仿佛沒聽明白她在說什么。
丫鬟以為林昭是剛醒來神志還不太清楚,便又輕聲解釋道:“侯爺,您前些日子外出騎馬,不慎摔落,傷到了腦袋。幸好吉人自有天相,您如今總算是醒了過來。”
林昭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覺得喉嚨干澀得厲害。
丫鬟見狀,連忙放下銅盆,從桌上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地遞給林昭,說道:“侯爺,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p>
林昭機械地接過水杯,緩緩喝了幾口,干澀的喉嚨這才舒服了些。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看向丫鬟問道:“你剛剛叫我侯爺?我……我繼承了父親的爵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鬟微微屈膝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是的,侯爺。老侯爺前些日子突然病逝,臨終前將爵位傳給了您。您當時傷心過度,又逢騎馬摔落,這才昏迷至今?!?/p>
林昭的心中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
自己不僅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男人,還稀里糊涂地繼承了爵位。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她努力在腦海中拼湊著丫鬟話語中的信息,試圖弄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問道:“那……這府里如今是何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