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鄔二郎把人送來后就再也不管了,麻煩事盡留給自家。
華郎中心里那個憋屈啊,天大地大的都不知道要把這禍水送去何處。
姑娘長得太好看,雖不記事懵懵懂懂的卻又端莊可人,自家婆娘心生憐惜都恨不得把她當(dāng)女兒來疼。
華郎中卻知道,他們不是一路人,這千金大小姐要是在雞鳴村出個什么事,以她的出身,若是家人尋來,鐵定繞不過這里的人。
那些心懷不軌的閑漢知道綰娘出身高貴,卻無處可去的話,更會圖謀借她翻身。
華郎中想想都發(fā)抖。
鄔二郎簡直是救了個禍端!
郎中夫婦有心隱瞞,村人都以為綰娘是上游飄來的災(zāi)民。
華家收留的那個失憶姑娘,貌若天仙,漂亮無比,見過的人念念不忘,沒見過的人就過嘴癮。
覺得娶個這樣的媳婦,就算沒嫁妝也樂意,沒嫁妝但也不用彩禮啊!
實在劃算!
鄔老太太不淡定了,別說是個人了,就算路邊掉顆蔥都要搶的她,怎么能讓這樣的便宜事旁落別家,必須得是他們鄔家的才行。
那可是她家二郎救起來的姑娘。
鄔老太太是個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的人,連媒婆錢都不想花,自己就直接跑去村頭的郎中家,一進(jìn)院門就嚷了起來:“我說華家嫂子啊,在你家留醫(yī)那姑娘是好了吧?”
嗓音太大,猶如鑼響,正在堂屋里學(xué)著在石臼碾藥的綰娘被嚇了一跳,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閃著清澈的水光,驚疑的看向在縫衣物的周大娘:“來者何人,竟然如此無禮?”
門都不敲,推門就進(jìn)來,這是私闖民宅。
周大娘無奈搖頭:“這是個潑辣貨,從不講理的,可別嚇著你。”
示意綰娘先回房,周大娘略有不安的迎了出去:“是二郎他娘啊,你怎么上我家來了?有什么事兒么?”
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進(jìn)來的鄔氏,很精明的感覺到周大娘的提防,立馬有些不高興了:“華家嫂子,我不是問了嗎,我家二郎救的那姑娘是不是好了?”
果然是為了綰娘來的。
周大娘收起客氣的笑容,淡淡的問:“你這急沖沖的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鄔二郎又沒傷著,綰娘也沒吃你家大米要你家付醫(yī)藥費,怎么一來就問罪似的。
鄔老太太很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我當(dāng)然是來問這個事的,我都聽說了,這姑娘無家可歸。我家二郎既然抱都抱過了,沒得還要把人丟給別人的,就讓我家二郎娶了她吧。反正清白都給了二郎了,選個吉利日子,把人迎進(jìn)門就算萬事大吉了。”
周大娘聽著一口氣差點沒抽上來,什么叫無家可歸,人家只是失憶記不起來而已。
這鄔老太太想要人家做兒媳,還一副勉為其難不得不為之的模樣,不知道看起來很無恥嗎。
“我說二郎他娘,人家姑娘可沒說要嫁給你家二郎。雖說人是二郎救的,但那有這樣挾持圖報的理,若二郎救的是花甲老嫗,是不是也要二郎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