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胸腔里沉穩(wěn)的心跳，「用臣妾做誘餌，引出太后和三皇子的尾巴?！够噬系皖^看我，

月光在他睫毛上鍍了層銀邊：「誘餌？朕的明珠，從來都是掌棋的人。」

他抱著我走出慈寧宮時，天邊泛起魚肚白。景仁宮的方向，小廚房的煙囪正冒出炊煙。

我知道那里燉著我最愛喝的、加了當歸的烏雞湯——這次用的，是真正能安胎的好藥材。

「陛下，」我突然拽住他的龍袍，「那半塊虎符……」「已經讓人送去兵部了?！?/p>

皇上低頭吻我的發(fā)頂，「至于三皇子……」他頓了頓，指腹輕輕摩挲我眉骨上的疤痕，

「朕會讓他，給先皇后和你爹陪葬。」晨露落在我手背上，涼絲絲的。

我看著皇上耳尖又泛起的紅，忽然想起昨夜他塞進我枕頭下的紙條——「沈庭之的密信，

朕早已看過。當年替他蓋印章的人，是朕?！?6皇上抱著我踏入御書房時，

紫檀木桌上正攤開著三皇子的密信。信紙上的朱砂印泥還未干透，

畫著的狼頭圖騰與太后里衣上的如出一轍。我指尖劃過「調兵清君側」四個字，

墨香里滲出血腥氣：「陛下早就布好了局?！埂笍哪惆寻雺K玉佩塞進我荷包那天起?！?/p>

皇上將我放在書案上，龍袍掃過硯臺，濺起的墨點染臟了我袖口的并蒂蓮刺繡，

「三皇子以為朕不知道他在城郊養(yǎng)了私兵？」窗外突然傳來箭羽破空的聲響。

一支淬毒的狼牙箭釘在門框上，箭尾綁著的紙條寫著：「沈昭儀，拿命來?！?/p>

我認出那是三皇子貼身侍衛(wèi)的筆跡——三年前抄家時，正是此人砍斷了我家老仆的手。

「陛下說要讓他給先皇后陪葬?！刮野蜗录鹑釉诘厣?，聽著毒汁在青磚上腐蝕出滋滋聲響，

「可臣妾想親手剮了他?！够噬贤蝗恍ζ饋?，笑聲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往下掉。

他從暗格里取出個木匣，里面躺著的竟是我爹當年的佩刀「驚鴻」：「這把刀，

朕替你磨了三年。」刀刃出鞘時映出我的臉。刀背上刻著的「明」字被磨得發(fā)亮，

顯然有人日日擦拭。我想起昨夜在他枕下摸到的糙紙，

上面畫著的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