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御用的懸絲診脈。"沈昭儀憂思過度，五內(nèi)郁結(jié)......"太醫(yī)的聲音越來越低，

"恐有......咳血之癥。"屏風(fēng)外傳來茶盞重重擱下的聲響。當(dāng)夜，

皇帝破天荒來了冷宮。他站在榻前，陰影籠罩著她："你故意的。

"沈知意望著帳頂?shù)睦p枝紋："陛下指什么？""用苦肉計。"他忽然掐住她下巴，

"讓朕心疼？"她疼出眼淚，卻笑得更艷："那陛下心疼了嗎？"燭火"啪"地爆響，

皇帝甩開她轉(zhuǎn)身就走。門摔上的瞬間，沈知意嘔出一口滾燙的血，正濺在他方才站過的地方。

后來宮人們都說，沈昭儀瘋了。她開始整夜整夜地抄寫《女則》，寫完就燒。

有次火苗竄起來點(diǎn)燃了帳子，差點(diǎn)把整座宮殿燒穿。皇帝聞訊趕來時，看見她坐在灰燼里，

臉上黑一道白一道。"陛下看。"她舉起焦黑的紙頁，"臣妾放的這把火，

像不像那年上元節(jié)，您帶我看的煙花？"皇帝瞳孔驟縮，那是他們唯一一次微服出宮。

"沈知意。"他聲音發(fā)顫，"你究竟要什么？"她歪著頭想了想，

忽然伸手拽他衣袖："想要......"話未說完便軟倒下去。皇帝接住她時，

才發(fā)現(xiàn)袖口被拽掉了一顆盤龍扣。那顆金扣子滾進(jìn)炭灰里，很快不見了。

2沈知意永遠(yuǎn)記得那個雪夜。刑部大牢的鐵門"哐當(dāng)"打開時，她看見父親蜷在墻角，

十指血肉模糊。那是拶刑留下的傷。曾經(jīng)執(zhí)筆彈劾權(quán)貴的修長手指，如今連碗都端不穩(wěn)。

"爹......"她撲過去，卻被鐵鏈絆倒。沈父艱難地挪過來，

鐐銬嘩啦作響："意兒怎么來了......"他嗓子啞得不成樣子，

"這里冷......"沈知意抖著手解開斗篷裹住他，摸到的全是骨頭。

三品侍郎的官服早被扒了，只剩件單薄的中衣，上面凝著深褐色的血痂。"陳大人答應(yīng)了的！

"她突然扭頭對獄卒尖叫，"只要我爹認(rèn)罪就減刑！"獄卒嗤笑："沈姑娘還不知道？

今早陳大人改了主意——"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滿門抄斬。"雪下得更大了。

沈知意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