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混著幾件缺角的瓷器——這是80年代初特有的“地下商場”，買家用糧票換外匯券，

再用外匯券換“資本主義玩意兒”。林晚秋攥著沈青山給的銅鈴鐺，

粗布衫下別著修復(fù)好的鼻煙壺。

竹筐里一只豁口的白瓷碗正在她眼中“顯形”：釉面下密布的氣泡如晨星散落，

圈足處的火石紅痕跡呈不規(guī)則狀，最關(guān)鍵的是碗底那圈模糊的雙圈款——雖被人用砂紙磨過，

卻掩不住“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書的筆鋒，這與宣德瓷器的典型特征相符合?！懊米?，

這碗5塊錢，回家盛豬食都結(jié)實(shí)?！辟u碗的老漢裹著旱煙，

渾濁的眼睛卻在偷偷打量她的布鞋——補(bǔ)丁摞補(bǔ)丁，典型的農(nóng)村婦女打扮。

林晚秋指尖輕觸碗沿豁口，空間能量悄然滲透，碗身污垢瞬間褪去，

顯露青花紋飾：纏枝蓮?fù)邪思?，筆法剛勁，宛如明代浙派大家之手，蓮瓣留白間，

釉里紅暗紋若隱若現(xiàn)，細(xì)繪海水紋，彰顯宣德年間“青花夾紫”之獨(dú)特工藝?！按鬆敚?/p>

您這碗不過吧？”她故意皺眉，從兜里摸出兩張皺巴巴的糧票，“3斤糧票，

換你這破碗喂雞?！崩蠞h煙桿重重一頓，地面微震：“你當(dāng)我糊涂？這碗乃祖?zhèn)髦畬殻?/p>

少于十元，休想拿走！”話音未落，

竹影里閃過一道灰藍(lán)色身影——沈青山正蹲在角落翻找舊書，帆布包帶子上別著的銅鑰匙，

和她空間木匣的鎖孔嚴(yán)絲合縫?！把a(bǔ)過的碗不值錢?！绷滞砬锿蝗惶岣呗曇?，

指尖在碗底快速一抹，空間能量將磨掉的款識顯形出半字“德”。老漢的瞳孔驟縮，

這是他昨夜用砂紙磨了半宿的成果，怎么會……“不過嘛，”她話鋒一轉(zhuǎn)，

從布兜里掏出鼻煙壺輕輕磕了磕，“要是有人喜歡收破爛，說不定愿意花高價(jià)。

”壺蓋打開的瞬間，一縷若有若無的檀香飄出——那是空間靈水浸泡過的效果，

能讓老貨自帶包漿光澤。竹叢深處傳來咳嗽聲。穿中山裝的男人踱步過來，

金邊眼鏡后眸光閃爍——正是昨天在公社見過的港商陳先生。

他身旁的小跟班提著皮質(zhì)公文包，鞋底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