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衛(wèi)澄抱著襁褓中的云帆，

說孩子先天不足需用至親之血入藥..."云帆周歲那場高熱..."我踉蹌著撞向香爐，

滾燙香灰灼傷眼瞼，"你剜心頭血做藥引，卻被衛(wèi)澄調(diào)包成毒芹汁！"柳逸突然癲狂大笑。

他撕開陳景的衣襟，

心口舊疤下蜿蜒著新縫合的針腳——那形狀竟與我這三年日日佩戴的護身符分毫不差。

護身符夾層抖落的藥渣，正散發(fā)著與陳景血中相同的苦杏味。

"你以為每日煎的安神丸是什么？"柳逸將染血的銀針扎進我虎口，

"這蠢貨剜心取血整整三年，就為解你中的紅麝毒！"衛(wèi)澄的劍鋒突然穿透陳景肩胛，

將他釘在《保嬰訣》殘頁上。血珠順著"以血為引"四個字滾落，

浸透夾在其中的嬰兒肚兜——那是我用陳景送的金線繡的，

此刻肚兜暗紋里竟藏著"陳景嫡子"的族徽。"野種也配入我沈家族譜？

"衛(wèi)澄劍尖挑起染血的襁褓布，"當年那孽障生下來就斷氣，

月柔好心將云帆過繼給你..."林月柔突然掀開佛龕暗格，

數(shù)十個貼著"甲字叁佰貳拾壹號"的藥罐轟然墜地。

每個罐底都刻著生辰八字——壬寅年七月初七，正是陳景與我定親那日。

第六章 剜骨為刃我攥著刻滿生辰八字的藥罐碎片沖進密室時，

柳逸正將銀針扎進陳景天靈蓋。暗格深處堆積的鎏金襁褓布泛著青黑，

每塊布料都繡著"沈記藥鋪"的暗紋——那是我懷云帆時，衛(wèi)澄說要用祖?zhèn)髅胤奖Ｌィ?/p>

逼我每日繡的祈福布。"看清楚了嗎？"柳逸突然扯開陳景的衣襟，

心口剜出的空洞里竟嵌著半塊青玉觀音，"這才是真正的送子觀音！

"他指尖銀針挑破陳景喉間皮膚，露出暗紫色的咒文——與衛(wèi)澄鎖骨下那道疤如出一轍。

記憶如暴雨傾盆。三年前衛(wèi)澄重傷昏迷時，我曾用祖?zhèn)髅匦g(shù)剜心刻咒。

此刻陳景殘缺的心室壁上，

正刻著我當年親手篆寫的"生死同衾"——那本該在衛(wèi)澄心口的誓言！"姐姐好狠的心。

"林月柔撫著孕肚緩步而入，腰間墜著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