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凰喉間滾出破碎的冷笑，碎裂的肋骨隨喘息刺入肺葉。

三日前那杯"賜婚酒"仍在血脈里灼燒，

燒得她此刻還能嘗到蕭霽唇間龍涎香裹著砒霜的滋味。鎖住琵琶骨的玄鐵鏈驟然繃緊，

卻在即將扯碎肩胛時被轟鳴截斷——天牢石壁在硫磺味中崩塌，硝煙里輪椅碾過碎骨的聲響，

竟比大婚夜合歡帳外的更漏還要清晰。蕭霽玄色錦袍浸透暗紅，

銀線麒麟紋在火光中支離破碎，腕間同心結卻鮮艷如初遇那日她割破指尖染就的紅。

十七支弩箭穿透他胸膛的瞬間，楚明凰右眼突然迸出鎏金流火。

她看見龍形封印自他心口破骨而出，看見自己丹田騰起的鳳凰虛影銜住龍角，

更看見二十年光陰如褪色的帛畫倒卷——鮫綃帳外漏進的晨光割開夢境，

銅鏡映出少女完好的皮囊。右眼尾朱砂痣似血欲滴，頸側金鳳胎記隨心跳明滅，

仿佛昨夜剜目斷筋的酷刑不過是場荒誕戲文。"郡主，該梳妝了。

"青蕪捧著鎏金面盆碎步而入，木槿花瓣在漣漪中碎成詭異圖騰。楚明凰凝視水面倒影，

鳳凰真瞳穿透侍女顫抖的睫羽，窺見袖中青玉瓶底玄機閣的蛇形暗紋。

素手倏然扣住青蕪腕骨："東廂第三格暗柜里的銀鱗軟甲，取時當心紫檀盒夾層的七星海棠。

"簪尖挑開騎裝內襯，赤炎果粉末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繪出一幅殘缺的南疆地圖，

"三日前你弟弟在賭坊簽的賣身契，長姐給的銀票可贖回了？"前廳傳來鎮(zhèn)北王的笑聲時，

青蕪已癱軟如抽去骨頭的蛇。楚驍的玄鐵面具映著朝陽，

后頸刀疤隨他轉身的動作猙獰如蜈蚣——那是七歲那年刺客彎刀距她咽喉三寸時，

父親徒手攥住利刃留下的功勛。"凰兒今日戴面紗作甚？"楚驍笑著遞來雕花牛角弓，

虎口老繭擦過她掌心時帶起細碎血珠，"莫不是怕輸給謝家那幫兔崽子？

"素手按在輿圖某處，朱砂指甲掐進"東南崖柏"四字："巳時三刻，這里有南疆火雷三枚。

"面紗滑落的剎那，鎏金右瞳流轉星芒，"四大世家要換掉兵部六成武官，

父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