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蓋的是劇烈翻涌的絕望和幾乎要將理智撕裂的痛苦！燕子？異常？巧合！迷信！

韓松那斬釘截鐵、帶著強烈鄙夷的斥責，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在那塊剛剛被激活的“記憶碎片”上！燙得他靈魂都在尖叫！荒謬！是！太荒謬了！

靠幾只鳥來預言天災？這和他筆記本上那道聽途說來的“落馬名單”有什么區(qū)別？！

不都是捕風捉影、毫無根據(jù)的愚昧？！希望燃起又被狠狠踩滅的落差感幾乎將他溺斃！

剛剛被那恐怖吻合的景象支撐起來的、一絲關(guān)于“重生記憶或許真有價值”的微薄支柱，

在韓松這頓狂風驟雨般的科學與邏輯的“降維打擊”下，轟然崩塌！

他就像大海中一塊小小的浮木，剛剛以為自己抓住了指引方向的燈塔亮光，

轉(zhuǎn)瞬間就被巨浪無情拍入深淵！冰冷的海水灌入口鼻，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嚨。

一股深入骨髓的茫然和無助感攫住了他。筆記本上那該死的名單是錯的。

重獲的記憶碎片帶來的“征兆”在科學這面冰冷的照妖鏡前也顯得如此可笑。他靠什么？

靠什么在這個泥潭里掙扎？

他幾乎不敢去想李衛(wèi)國此刻的表情——那渾濁眼底深處冰錐般的銳利，

沾滿泥漿的搪瓷缸子底部那個模糊的“趙”字……兩份“預言”的落空（名單關(guān)于張的落馬，

趙的索賄），雙重否定！他此刻在鄉(xiāng)政府高層眼中的形象，恐怕已經(jīng)滑落谷底。就在這時。

學生陳青禾同志……”一個帶著刻意提高音量、試圖顯示領(lǐng)導威嚴的熟悉聲音在沉默中響起。

陳青禾的身體又是一僵！心臟瞬間沉入冰窟！張愛國！

聲音里的那股油膩又帶著被壓抑后的羞惱，就像被踩過尾巴的毒蛇重新昂起了頭！

仿佛剛才的驚慌失措和夾在兩位“大佬”（李衛(wèi)國和韓松）之間的卑微全都被他刻意遺忘！

他手里拿著那份被韓松拍在手臂上、此刻顯得像燙手山芋的文件夾，

另一只沾著茶漬的手下意識地在褲縫上又蹭了蹭。他挺了挺那微微腆起的肚子，

努力找回一絲主任的“氣度”，

但眼底深處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