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撕了那張，重新寫下一個數(shù)字。一次，兩次，

三次……支票的金額在不斷攀升 ——當(dāng)那張寫著一億的支票遞到他面前時，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那時候他們住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他加班到凌晨三點，

她也強撐著等他回來，即使他渾身濕透，也笑著沖進(jìn)他的懷里：“阿煜，

我一定會賺夠一個億，讓你再也不用受苦?！笔难詫崿F(xiàn)了，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她隨手就能寫下一個億，卻是為了讓他放過那些把他踩在腳下的人?！耙粋€億，夠了嗎？

”她再次遞過支票。他顫抖著接過那張輕飄飄的支票，突然笑出了聲。笑著笑著，

眼淚就掉了下來，砸在支票上暈開了墨跡?！皦蛄?。”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自己，“謝晚煙，

你當(dāng)年的承諾，終于兌現(xiàn)了?！彼读艘幌?，眉頭微蹙，似乎沒明白他在說什么。

她怎么會明白呢？那個會在出租屋里緊緊抱著他，說要賺一個億讓他過上好日子的謝晚煙，

早就死在了過去。死得干干凈凈，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那天過后，謝晚煙再也沒來過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