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溺亡前最后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的畫面。1水晶燈在旗袍開衩處投下碎光。

我捏緊纏枝蓮紋團扇，扇骨翡翠墜子硌得指節(jié)發(fā)白。這是父親用魚鰾膠修復的祖?zhèn)魑铮?/p>

邊緣針腳藏著1998年碼頭案的日期密碼：1998.8.14，他溺亡的前夜。

「阮清歡小姐對數(shù)字的敏感，和令尊如出一轍?！怪x凜的鋼筆尖劃破支票，

鉑金袖扣在燈光下閃過冷光。他逼近時雪松味蓋過油墨，

指尖停在我鎖骨下方：「椴樹墨水遇水泛松針味——你父親工作室那瓶，和我書房的，

出自同棵百年椴樹。」我旋動腕間翡翠鐲，開衩隨轉身滑至大腿根，

腰側淡紅的舊疤在燈下泛著微光。那是18歲在圣彼得堡，他替我擋下混混鐵棍時，

飛濺鐵片留下的印記?！钢x先生查我的設計稿，也像查碼頭監(jiān)控般細致？」團扇拍在他胸前，

扇面的纏枝蓮紋蹭過他襯衫第二顆紐扣：「三千萬能買通目擊者，買不通墨水瓶的產(chǎn)地?！?/p>

他展開泛黃的設計稿，墨色在水晶燈下泛著幽藍：「這是阮長河先生最后一幅纏枝蓮紋，

針腳密度比標準旗袍多七針——和『蓮心號』沉船檔案里的繡樣，完全一致?！?/p>

暴雨砸在天窗上，他轉身時后頸的淡紅印記晃眼，像片揉皺的蓮瓣，

與監(jiān)控里模糊車牌的馬賽克區(qū)域分毫不差?！副P扣是用令堂的翡翠鐲改的吧？」他頓在門口，

聲音輕得像雪：「內(nèi)側『蘇繡娘』的刻字，和『蓮心號』07號繃架的編號，

連筆畫弧度都相同。」我低頭望著只剩半顆的盤扣，冰涼的翡翠貼著皮膚。

養(yǎng)姐的消息再次震動手機，

監(jiān)控截圖里的黑色轎車車牌號被馬賽克處理：「碼頭監(jiān)控安裝于1998年8月13日，

剛好錯過伯父墜海的完整畫面?！怪父鼓﹃鷫媰?nèi)側的凹痕，那是母親戴了十年的位置，

現(xiàn)在硌得指尖發(fā)疼。謝凜的鋼筆在掌心留下壓痕，筆尖刻著「07」——母親在「蓮心號」

的繃架編號。父親工作室的椴樹墨水、謝凜書房的同款墨水瓶、監(jiān)控里的黑車，

像被魚鰾膠黏合的碎瓷，在我眼前拼出模糊的輪...